外便找出了叛徒,又设下这样一场局,年纪轻轻,谋划却在诸位老将之上。
“韩将军?”温砌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将军,莞尔一笑,“罢了,既是生在沙场,那便死在沙场吧。”他挥挥手让沈乐翊把人带下去解决,一点求饶的余地也没给。
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贪心不足的人,死了又有何足惜?他笑着看向宛心,意有所指。宛心冷冷一笑,抓住宋飞羽的手狠狠一刺,一根绣花针便刺入了他的手腕,趁他脱力,宛心握着他的刀向后一刺,瞬时鲜血纷飞。
昏倒前,宛心迷迷糊糊地想,我这条命这么宝贵哪能这么轻易就给你。梦中,依稀是灿若星辰的少年,对她说着生死相随。
宛心再醒来已是七天后,听闻宋飞羽虽比她伤重但早已清醒,还听闻,造反那位提出以一城换一人的要求已将宋飞羽救走,又听闻,皇帝为防此中有诈已亲率兵接管黎城,怕途中颠簸伤到她便没有带上她。宛心惨然一笑,想必军中都早已知道皇帝是有多不在意皇后的命了吧。
她没有立刻赶去黎城,又在军中修养了几日才骑马带着一小队士兵赶往黎城,到达黎城时,黎城百姓都在称赞当今皇上的英明和仁义,未伤一兵一卒和平收回了黎城。她心情复杂,温砌的确是个好皇帝,以家国大义来看,她的确没资格怪他。
宛心到温砌寝殿时温砌还在议事,她索性去厨房做些小菜打发时间,期间给哥哥写了封信告知情况,她心中已有决断,如果这一次跟随赢不了温砌的心,那把这条命留在战场也不亏。她看着三菜一汤出神,记忆里有个少年也多次想来沙场打仗却屡屡被他父亲拦下,那位老将军常骂他,“小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想去沙场逞能,送命去吗,啊?”她那时不知,原来沙场真的分分钟就会要了一个人的命,庆幸的是,自己躲过了一劫,有机会的话,她还要谢谢那少年教她防身术。
“在想什么?”温砌议事完有些疲倦,见她已做好了饭等着自己,舒心许多,“伤好了吗?”
宛心点点头,为他盛饭布筷,“臣妾已好许多,劳皇上挂心啦。”她为他夹菜,自己却吃得很少。
“怪朕吗?”
“不怪,是我自己要来的。”他需要一个诱饵,她自愿前来,又怎么能怪他呢?
“想回去吗?”温砌握住她的手,示意她自己吃点东西,“我派人送你回去?” 宛心摇摇头,“那下次皇上需要诱饵时找谁呢?臣妾的命在沙场上总没有皇上和众将军的命精贵。”温砌看着她,眼中风云变幻,半晌只是应了句好。
“臣妾还有样东西要送陛下,”她轻轻将平安符从怀中拿出放在他手心,“这是大军临行前我到寺庙跪了一夜求的,望能保陛下平安。”
温砌轻笑,想不到她出宫一夜是去求了这个,“给自己求了吗?”宛心摇摇头,“一夜只能求一个。” “那自己留着吧。”温砌将平安符还给她,宛心却不收,执意挂在了他的腰间。
温砌见她固执便随她去了,难得他的皇后深明大义,在一些事情上由着她也没有什么,虽然他并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篇已完结的文,大家可以放心入坑。
☆、帝后携手取阳城
过了些时日,宛心收到哥哥的来信,除了一贯地嘲笑她之外,还提到齐鸣已经回来了。她想想,又写了一封信给齐将军府齐鸣,告诉他她已看到了大漠夕阳,虽然很美,但不属于她。
到了晚间,宛心便听到皇帝要亲自带兵攻打阳城的消息,她叹口气,收好衣服慢慢向自己的寝殿走,还没走出几步,便被沈乐翊将军叫住。
“娘娘。”他恭敬地唤,“臣想请娘娘劝劝皇上,这第一场仗皇上便要上阵,臣恐有差错。”
宛心也知道危险,两军第一次对阵,他们并不知道对方的阵法底细,温砌便要亲自带军,她担心他,可在别人面前这万万不能表现出来,宛心笑道:“将军请放心,皇上他心里有谱的。”说完她便不回头地走了。
沈乐翊站在原地,看着这个愿意到边疆陪伴皇帝督军的皇后生出几分敬意,她的话没错,一个人的安危哪有大军的士气重要。
宛心回寝殿发现温砌已在寝殿内等着她,她将衣服放下为温砌沏茶,小声说着,“今天哥哥来信了,朝中一切安好。”然后便呆在一旁安静地叠着衣服。
“没有别的话要同朕说?”
宛心呡呡唇似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直直地撞进温砌的眼中,“这次回去后,还请皇上早些与皇贵妃生一些小皇子,臣妾知道皇上有自己的打算,可今日臣妾才想到,皇上不是后宫的,也不是前朝的,是温国百姓的,皇上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百姓打算,早一些有皇子,大臣百姓们才能放下心。”
温砌鹰眸眯起,没想到她会与他说这事,“哦,皇后让朕与皇贵妃生皇子,怎么皇后不想要嫡子?”
她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皇上又不喜欢臣妾,也不想对皇贵妃妹妹不忠,这些臣妾都明白,不会勉强皇上。”像是想起什么,她又展颜笑了,“只是到时候希望皇上能允许臣妾到宫外多走走打发时间。”她的眼中充满了对外界生活的向往,温砌知道,这句话她是真心的。
“哦?皇后嫌宫内太过无趣?”他一边品着茶一边打趣她,两人像是在聊家常。“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觉得无趣的嘛。”她低头看着两个人的衣服交叠在一起,嘴角又挂起笑,有的时候,只要不贪心,真的很容易被满足。
“那皇后在宫中的菜园谁来打理?”他曾经趁她不在的时候去看过,那个菜园和她在相府的一模一样,里面的菜长得欣欣向荣,园子中间还有一棵大树,旁边放着软塌供她休息,难怪,她能在这一方天地一呆呆一天。
宛心也没问他为何会知道,不假思索地回,“我不在了菜园当然也不会存在了。”
温砌彼时笑她洒脱,喜欢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却没想到真有一天他会看着半亩的荒园失神。原来,他和这菜园一样,她说不要就不要啦。
两人一起吃过了晚饭,见温砌要走,宛心才道,“明日皇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臣妾在这里等皇上来接臣妾。”温砌点点头便走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温砌便领兵而去,见宛心没来送他,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黎城便赶马离去。
攻打阳城之难,在于阳城三面环山,只有一面可攻,正面迎敌,无论输赢,俱是死伤无数。温砌与将军们商量了多日,还是认为派军队从山中进城,两面夹击胜算会大些。可是,兵力分散难免被敌军看出,只能由皇帝带领正面军队才可稍稍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