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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咦?那……”魏婶迟疑片刻,老脸拧出个八卦又自矜的笑,不太好意思地问,“散财童子和你是那种朋友吗?”

    杜若予的脸霎时涨到发热,“不是!”

    “那是你普通朋友吗?”

    “也不是!”

    魏婶嘁了一声,万分惋惜道:“要不是看他出手大方人又长得好,我才不打他主意……哎,散财童子是本地人吗?有稳定工作吗?”

    “……是本地人,工作……”杜若予竟然认真想了想,“华尔街投行,工作压力大,不一定稳定吧。”

    “啊!”魏婶的痛惜之情溢于言表,“对面面馆的女儿小华可是高中老师,有编制的,散财童子天天穿西装,我还以为他是公务员呢!那么有钱,连个稳定工作都没有哦?没稳定工作还敢那么乱花钱?唉,果然人不可貌相,算了算了,小华爹妈肯定看不上他。”

    歪在杜若予身上的卫怀瑾听到这,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蹲到角落,笑得花枝乱颤。

    杜若予也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魏婶嘀嘀咕咕地走了,杜若予低下头,蹭蹭自己老皮鞋下的泥,慢吞吞往家里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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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怀信第二次走进审讯室隔壁的小房间时,里头只有陈副队一个人。

    “你来了。”和卫怀信接触久了,陈副队对他也不再像最开始般打太极,而是有了基础的信任——尽管这取决于卫怀信的个人品格,但也与他的职业素养脱不开关系。

    做他们那一行的,最重要的便是取得客户信任,没有信任,谈何合作?

    “他就是丁浩生?”卫怀信看向单面镜里被固定在座位上的一个男青年。

    男青年对面,方未艾和荆鸣正在询问案情经过。

    陈副队双臂环胸,姿态虽挺拔,眼袋和眼圈却是一起勃发,显然许多天不曾好好休息过了。“是啊。”

    卫怀信定睛去看丁浩生。

    方未艾和荆鸣都形容丁浩生是美男子,此言不虚。即便坐着,也能看出丁浩生手长脚长体态高挑,被关整夜,也看不出萎靡颓丧,反而细皮嫩肤,唇红齿白,鼻梁上架副无框浅底眼镜,将一双明亮上挑的桃花眼微微遮掩,放在古代,指不定也有少女老妪以果掷之满车,闻名一方。

    “问出什么了吗?”卫怀信问。

    陈副队揉揉眉心,“高级知识分子,心理学和精神科双修高手,有备而来,不好对付啊。”

    卫怀信看丁浩生放松的身体姿态和眉眼,也知道这场审讯必然困难重重。

    对峙半日没问出个所以然,审讯室里的方未艾和荆鸣一起起身离开,小隔间的门被推开,荆鸣探头看见卫怀信,点头致意后招呼陈副队,陈副队拍拍卫怀信的肩,走出去了。

    几秒后,方未艾走进隔间,顺手点燃一根烟,“你怎么过来了?”

    “来关心一下案情进展。”卫怀信问:“不是说从死者指甲里检测出丁浩生的dna了吗?他还不肯配合?”

    “他承认邱晓霞和他有过争执,不过那是邱晓霞单方面的无理所求,被他严词拒绝了,因此才上升到肢体冲突,但他绝没有动手。”方未艾满面愁容,“说实话,除了dna,也确实找不到他和邱晓霞亲密关系的证据,他俩隐藏得太好了,可能真像杜杜说的,这人渣从一开始就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了。”

    他说起杜若予时,卫怀信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变了变。

    “说起你妹妹那起案件,我们本来已经找到丁浩生和你妹妹的关联点了,结果事与愿违。”

    卫怀信讶异,“什么关联?”

    “你妹妹被杀那晚想去参加的互助会,其实是南医大的学生团体,丁浩生是那个社团的受邀指导老师。”方未艾叹口气,“但丁浩生声称自己当晚并没有出席互助会的聚会,八点时他正在南医大开展学生工作,有多名学生干部可以为他作证。”

    卫怀信皱眉,“就算他当晚那个时间段不在,也只能证明他没杀怀瑾的时间,没法说明他和那个凶手毫无关系,他一定看到听到,或者知道什么。”

    “话是这样,可我们需要证据。”方未艾挠挠额头,“这个丁浩生,你也看到了,斯文败类里的极品,活脱脱幕后大变态,他应该猜到我们掌握的证据不足,抵死不认,在玩心理战术呢。”

    他顿了顿,忽然说:“你妹妹想去的这个社团,研究的好像都是些被家庭压迫结果脑子不好使了的,不少还有极端倾向,这你知道吗?”

    “你是指精神疾病?”卫怀信问。

    方未艾点头,怜悯地拍拍卫怀信的背。

    小隔间的气氛有些压抑,方未艾吐出一口烟圈,开玩笑道:“你说杜杜身边是不是真有鬼神指点?要不然就是她脑子灵光,否则怎么总能看出点别的门道?”

    卫怀信默然稍许,突然问:“你认识杜小姐多久了?”

    方未艾叼着烟,掰起指头数,“她是我师父老家基友的女儿,我警校毕业跟了师父,就偶尔听我师父提起过她了,算算,至少七八年了吧?”

    “你认识她七八年,那你了解她吗?”

    方未艾十分干脆地摇头,“她那么神秘,又暗戳戳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怎么会了解。”

    “那你知道她……”卫怀信本想问杜若予怕男人的秘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觉得这是隐私。

    “放屁还放一半的啊!”方未艾一条肠子通到底,最看不惯这些弯弯绕绕,“干嘛啊?她怎么了?”

    “没什么。”

    卫怀信想起杜若予昨天的反常行为,心生不快,迈步就走。

    方未艾赶紧拦住他,“你这样我会睡不着的!把话说完!”

    卫怀信看也不看他,自顾自要走。

    方未艾嘿了一声,用身体挡住门,亮着火星的烟在嘴里气愤地一撅一撅,“你跟杜杜才认识多久啊,就想甩开我!不行,我也要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我从刚刚就看出来了,提起杜杜你就不对劲,说!你把她怎么了?还是她把你怎么了?”

    “都说没什么了!”卫怀信有些不耐烦。

    方未艾气得跳脚,“你当我不知道,孤男寡女成天共处一室,没什么都处出有什么了!要不是我工作忙,我能让你得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