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怀信扯住方未艾胳膊,一拽,就把个膘肥体壮的方未艾扯到旁,自己整整衣服,大步流星出去了。
后背撞了墙的方未艾自尊心大为受辱,冲出去要找卫怀信一决生死,却差点撞翻路过的荆鸣。
“方狗你瞎了!”荆鸣气得踹他。
方未艾一边道歉一边问:“卫怀信那兔崽子呢?”
“走啦!”
“我靠!打完人就跑!”方未艾揉揉后肩,“看着挺瘦的,力气还真大!脾气更大!”
荆鸣凑过来,兴趣盎然地问:“他怎么你了?”
方未艾忿忿不平,声音却不自觉压低,是个合格的八卦语调,“他没怎么我,但我严重怀疑,他怎么我家杜杜了!”
“你是说他们俩……”吃惊的荆鸣竖起手掌挡住嘴,“这受害者家属和目击证人的感情基础是什么?共情吗?还是你瞎猜的?”
方未艾也弯腰嘀咕,“但愿是我瞎猜的。大花你说,我身边好不容易出现个美女,是不是又要黄了?我是不是注定与美女有缘无分?”
荆鸣猛地挺直背,冲方未艾哼哼两声,满脸鄙夷,“色字头上一把刀,砍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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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怀信坐回车上,想起方未艾暗示卫怀瑾需要精神干预,就觉得烦躁。
紧接着他又想起莫名其妙发脾气的杜若予。
经过昨天那一遭,拥有自尊心的卫怀信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再拿热脸贴人冷屁股,可他就是隐隐不甘心。
什么命里犯冲,五行相克?
他不信这一套。
他更相信自己亲手扶着杜若予走过的那些路,见过的这些人,问过的那些事,以及她真实的恐惧,和对他幼稚的玩笑与耐心的协助。
杜若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就算说不出十成,不也有五成把握了吗?那剩下一半,哪有就这么被拒之门外的道理。
“哼!”卫怀信不屑撇嘴。
他心里的固执小人又幼稚茁壮地踊跃冒头了。
她说她是鬼。
鬼才信!
~~~~~~作者有话说~~~~~~杜若予:我是鬼!
卫怀信:鬼才信!
卫怀瑾踊跃举手:我我我!我就不信!
赫奇帕奇:┑( ̄Д ̄)┍
哦对,大家留言的时候不要留到置顶那两条系统信息里了,过段时间那两条应该会被撤掉,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到有朋友在公共系统里给我留言,很心疼你哟o( ̄ε ̄*)
我们中的少数派 第二十五章 恶魔的影
杜若予近来作息全乱,昼夜不适,她很怕自己出现什么毛病,夜里越是想睡,越睡不着,白天又总是昏昏沉沉,像洞里冬眠的熊。想睡不敢睡,不让睡又容易发脾气,整个人跟上紧弦的弓,紧绷绷的。
知道她情绪不好,卫怀瑾谨言慎行,十分乖巧地往阳台搬去椅子,建议她去晒会儿太阳。
杜若予像抹怨恨的幽灵,在房间里来回晃荡数圈后,安安静静坐到阳台。阳光确实大好,照在身上没会儿便暖融融的。
卫怀瑾立即凑过来,又是捏肩又是捶背,好声好气地哄,“警察总归有办法的。”
杜若予斜睨她一眼,心说你个小丫头根本不知道我在烦什么,嘴里却不咸不淡地应了句,“你对他们倒是有信心。”
“那当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嘛!”卫怀瑾笑得格外甜,两边眼睛都快弯成鹊桥,“杜杜,抛开这些不谈,你以后真不打算和我哥接触了?说不定他哪天就回美国了,时光短暂,你确定不再把握了吗?”
杜若予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异想天开的弱智少女。
卫怀瑾耸耸肩,叽里嘟噜道:“死鸭子嘴硬。”
杜若予没听清,“你说什么?”
卫怀瑾挪到阳台门,刚刚还乖顺的小白兔一只,眨眼变成大尾巴狼,“我说你放着初恋不追,注定失恋,软包!怂货!”她骂完就跑,一阵风似的躲进卫生间将门反锁。
杜若予果然追上去,隔着门板与她叫阵,“谁说他是我初恋了?你出来说清楚!”
“就你怂蛋一颗,你敢承认在我哥之前,你还喜欢过谁?”卫怀瑾嘿嘿奸笑,“你喜欢就算了,干嘛绝情绝义到要把恋爱的萌芽掐死在摇篮里?喜欢一个人,就算得不到他,能珍惜时间多看他几次,多相处几回,不也是好的吗?就你,有苗头就掐,有火星就浇,你到底在怕什么?你还真怕我哥也喜欢上你?你该不会自己脑补了一整部虐恋情深的言情剧,他多看你一眼你就开始考虑将来孙子的就业问题了?杜杜,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杜若予被噎到面红耳赤张口结舌,气得砰砰敲门,“你给我出来!”
“就不出去!”门里的卫怀瑾笑得更加猖狂。
杜若予气急败坏,“卫怀瑾!”
“叫奶奶也没用。”
“出来!”
“不要!”卫怀瑾立场坚定,“除非你看清楚现实。”
“现实就是我根本不可能拥有正常人的未来!”杜若予踹了一脚卫生间的门,“够清楚了吗?”
静默几秒后,卫怀瑾小心翼翼拉开门缝,露出一只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那就做朋友嘛……”
“一个远在异国,有可能下半辈子都不会再回国的朋友?”杜若予冷冷一笑,“怀瑾,你从小到大,他回来过几次?”
“……”卫怀瑾的半边眼睛眨了眨,有些落寞。
杜若予觉得这事真没意思,她疲惫地转过身,回到阳台重重坐下。
“杜杜!”卫怀瑾从卫生间走出来。
杜若予回头,面无表情看着她。
“至少我不会走。”卫怀瑾走到她面前,整个人立在灿烂的阳光里,微俯下身,双手叉腰,神情庄肃,“就算赫奇帕奇找到主人走了,就算我哥哥过几天回美国再也不回来了,我也一直在这儿陪着你,我哪里也不去,好不好?”
杜若予将喉咙里难以名状的情绪咽进肚子,只定定看她两眼,不做声,面上仍没什么表情。
小公寓里糟到极点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半夜,杜若予整晚揉着两侧太阳穴,最苦不堪言的时候,也很不争气地想痛哭流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