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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青珂听到这消息后神色略有恍惚,然后……晕了。

    他哪里能看她倒下去,惊恐之下忙接住,暖玉在怀的时候,他当时第一感觉就是惊恐——完了,我哥跟我喜欢的姑娘估计都要讨厌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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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夜跟秦兮在城墙之外指挥攻杀,对于城内的事情也并非一无所知,因北地里面本就有他们的探子,毕竟几十万的人口呢,要利诱到几个人并不难。

    于是当夜他们就拿到了偷偷传递出来的消息——许青珂晕倒了?

    “这上面说她是进了城主府后才晕倒的,好像是因为疲乏极致。”秦夜捏着密信,眉头紧锁,而秦兮表情也很纠结。

    对于许青珂这个人,她是钦佩无比的,出于同样也是女子的身份,她也不愿这样出色的人物因为战争而出什么事儿,尤其是她对自己大哥那么重要……

    她一瞥眸,看到秦夜的表情,暗暗补了一句,对别的男人也十分重要。

    但与他们两人的意见不同,另外的两个谋士对此表示这是一个好消息。

    只是……

    “君上归来了!”

    外面有秦川归来大帐的消息,两个谋士齐齐看向秦兮两人。

    “这个消息不能让君上知道,否则对战局影响之大,殿下跟将军不会不知道,若是为了我们渊,还请两位瞒下。”

    两个谋士跪下了,秦夜跟秦兮脸色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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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府中,许青珂脸色苍白得躺在床上,屋中只有赵娘子跟秦笙两人,当然,也还有王朴。

    王朴本来可以安然坐镇太医院,但他以任务完成后许青珂没有理由甩开他为由跟到了北地,如今探摸许青珂的脉门,脸色那么难看,惹得秦笙跟赵娘子心头一坠一坠的,却又不敢问。

    直到秦笙咬咬牙,问:“到底如何,还望王前辈如实说,我们……受得住!”

    王朴看了看他们,苦笑:“她什么身子你们心里都有数,这些年虽是养好了许多,但……我瞧着是冰原那次到底还是伤了根骨。”

    “被冻伤了?”

    “不,是冷虚之下被火蛊冲体,本来养好的根基又塌了一半,本来后来也被师先生调养回来一些,假以时日也无妨,总不会出大问题,但……”

    哎呦你这说话迂回曲折的,可把人气死了!赵娘子怒瞪他,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老头。

    王朴瞪了瞪她,但也长话短说,“但她现在有孕了!你们也知道孕育一个孩子需要耗费一个女子多大的精血,她这样的身子,供着自己都还有不足,别说孩子!”

    都是女人,自然懂这话的分量,两人都懵了懵。

    秦笙发白了唇,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那该如何?”

    赵娘子倒是冷酷一些,“那不要孩子呢?”

    她只想着护着自己公子的性命,那孩子,那孩子……

    她一想就红了眼,也不欲等王朴回答,只继续说:“有其他法子吗?”

    “出去说,免得被珂珂听见。”秦笙生怕这一点点消息都落入许青珂耳中。

    但……

    “我听见了。”许青珂睁开眼,神色颇为平静,且看着王朴,“您明说吧。”

    王朴动了动嘴唇,没说,又酝酿了下,才道:“你这寒虚之体本是极难有孕的,若是有孕,也很难生下来……我以前没想过你会动情,便也没提醒,是我的错。”

    医生是最不忌讳这种事情的,何况他知道许青珂不是一般女子。

    可他没想到这么不一般。

    “这件事,我十几年前就早已知晓了,只是那时我也如您想的,未曾想过自己会动情,但也想着这身子薄弱,本就不可能有孕,没想到……”她阖了眼,眼睫毛颤抖如蝉翼。

    “是我自己的错。”

    “这哪里是您的错,分明是那姓师的……”赵娘子可算是恨上师宁远了,哪怕后者救了公子好几回,可这一回比生死还难过。

    孩子跟自己,或许……必舍其一。

    王朴是男子,并不感性,此时竭力给出解决方式:“最稳妥的方式,便是拿掉这个孩子,当它未来过吧。”

    许青珂垂眸,嘴唇苍白到让秦笙不忍再看,她转过身,眼里挂了泪。

    她知道,知道这个人有多在意家庭。

    一个家,有孩子才是完整的,才是将来。

    而许青珂从小缺失掉的,也能从自己的孩子那儿得到。

    可现在都不会有了。

    最难的是情势跟命运逼着要做这种取舍的人——是许青珂自己。

    第319章 痛苦,开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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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火凄惶, 隐士高人拖着伤痕累累的人回到城中,敏锐察觉到了众人气氛不对劲。

    师宁远没有昏厥,只是重伤而已, 喝了水缓过劲来, 目光轻悠悠一扫,捏紧茶杯, 开口:“是不是她出事了?”

    屋内烛光暖人心,但躺在那儿的人却单薄如纸, 师宁远走进来后拉好门, 跪在她身边, 看了许久,他才喃喃道:“我晓得你没睡,否则你这眉头该是皱着的。”

    许青珂的确没睡, 睁开眸子便让师宁远看到了她眼里的疲惫跟伤情。

    “我若是说对不起,你定然也会恼我跟你生分,也得费心来哄我,那我便不说了, 虽我也不知道为何一两次就能让你有了孕,这是连我自己都真真没想到的。”

    师宁远抚摸她的眉眼,本是伤感的, 他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扯加了一句:“大概这世上也只有我有这般能耐了。”

    男人么,那点事儿……许青珂不是没听过一些平日庄严的老臣在老来得子的时候尤其自得,形容失仪,就为了炫耀那点事儿。

    这年轻正好的上师阁下显然也很自得, 嘴角压不住的得意让许青珂心头千般愁绪伤感都淡化了一些,忍不住顺着他,“嗯,世上其他男人都不及你。”

    这男人反而不喜了,横眉竖眼的,“你还想有其他男人啊?”

    许青珂:“……”

    闷了些许,她嘴角露出笑,伸手摸住他抚在眉眼上的手,她的手太纤细的,指节芊芊,似一摁就能断了似的,且在被窝捂了那么久,却还是冰凉凉的。

    “不想,只有你。”她说,声音轻柔又沙哑。

    师宁远怔了下,“小许,可求你以后别跟我说这样好听的情话了。”

    “为何?你不喜欢么?”许青珂问他。

    “喜欢啊,但怕太喜欢了,怕我为你折腰还不够,许是要连骨头也打断了为你折尽才行。”

    垂眸,俯下身子,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他愿为她低到尘埃里。

    谁拦着都不行。

    许青珂眸光轻颤,手指滑到他的眉间,“你比我更擅情话,这般深情中听,是要哄着我听你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