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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让不少人惊疑不定。

    一个小孩?

    当高大魁梧的黑面人举起鞭子朝那小孩狠狠抽去。

    师宁远指尖猛然抽起,鞭伤?

    许青珂身上的鞭伤。

    他转头看她。

    她正看着台上,神色冷漠。

    那一鞭子抽下去的时候,一个妆容绮丽姿态清华的女角出现了,女角乃男旦所扮,而这世上也非只有一个墨子归男色盛姝,这位男旦穿上女装出现,众人为她姿容倾倒,又为她气质恍惚。

    此人……像那人。

    周阙等人已然失神,神色还是思绪都不由控制。

    她……是她。

    她看到挂在树上被鞭打的孩童,原本淡然的姿态顿时大变,当时便要奔过去,然而三四个人将她围起来,其中一个黄衣角色登场。

    公主姣猛然看向蜀王。

    黄衣?皇衣……

    根本不是烨国的人,是他。

    他怎么能。

    寒山寺。

    然而,公主姣却也看到蜀王有些失神,仿佛这一场戏非他所预知的。

    他也看呆了,脸色变了又变,脸上为数不多的肌肉颤抖了好几下,手掌如鸡爪抽起。

    仿佛是吓到了。

    其实是发病了,皇后知道他有病,很严重的病,一旦发作起来根本难以自控。

    这种惊吓无法阻拦那位黄衣人所为,贪图美色,以孩子威逼那位妇人,一鞭一鞭下去,那孩童咬牙闷哼,一声都不肯发出。

    然那妇人终究难以忍受,咬破了唇齿,点头应允……

    那黄衣人扬天长笑。

    看戏的人早已躁动。

    蜀王张嘴想要呼喊,让这一场戏暂停,然在那孩童被放下来的时候,那妇人猛然拔出匕首,狠狠刺去!

    旁边一人断然出手,拉开了蜀王,但那匕首还是刺在了黄衣人的腹部。

    黄衣人惨叫,大怒,就在此时,将军赶到……

    厮杀,惨烈!

    将军孤军奋战,那黄衣人恨极了,叫嚣着杀了他。

    纵然只是演戏,可台上刀剑声急促,琴音急促,太子晏乃琴师,他体会出了这一琴曲中的无边杀意。

    这首曲子叫什么来着,他有些恍惚,他素来不喜欢这种杀戮气重的曲子,但不喜欢不代表不知。

    将军杀了很多人,直到一人将剑抵着那孩童的脖子。

    将军停手了,妇人红了眼,夫妻对视,那一眼似乎成永恒。

    那妇人已然决然射出袖口暗箭,她护身的那一袖箭,本该杀死那黄衣人的。

    可这一箭留给了桎梏她孩子的那个人。

    击中,人倒下。

    将军冲过去凶狠击杀要奔向那孩童的一人,但他一转身杀去,那妇人用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死前喊:“跑!!!”

    那孩童浑身伤痕,眼看着自己母亲倒下……

    他的父亲仰天长啸,从后面杀过来,朝她喊:“跑!!!!”

    孩童猛然惊醒,转身要跑,然忽听猖戾的怒吼,那黄衣人不断重复咒骂,似乎疯狂,看到将军跟孩童要逃走,顿时发狂,猛然抓起那妇人的匕首,朝那妇人肚子刺去!

    撕裂她的衣服,从她腹部抓出了什么,是一个小人儿,很小的小人儿,红布制造。

    但此情此景,许青珂闭上眼就是那鲜血淋漓还勾着血管的胎儿。

    台上,黄衣人将那小人抓起,举起,砸下……

    全场震惊。

    妇人们纷纷捂住孩童的眼睛……

    他们被捂住了眼睛,当年那个孩子终究是眼睁睁看着那一切发生。

    直到今日,再一次眼睁睁看着那一切又反复重现。

    她冷漠看着,无比冷静。

    第215章 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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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笙何等聪明, 早在看到那寺庙背景跟那女角出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聪明如她也失去了冷静, 因她从不知道当年那一切……

    是这样的。

    她的手指颤抖, 甚至不敢去碰旁边那个人。

    她怕, 怕这一场戏只是幕后的人逼许青珂露出身份,于是她不能动。

    于是……她都痛彻心扉, 此时的青珂该是何等痛苦苍凉的心境?

    小人儿落地,因为是枕头,所以无声,但人的想象力无限,仿佛都看到了一个被活生生剖开取出的胎儿是如何被摔在地上的。

    周阙脸色煞白, 一口热血吐在茶杯中,猛然起身, 却身体摇晃,几乎倒下。

    “啊!!!停下, 都给我停下!杀!都给我杀!”蜀王忽然暴怒,扫掉了桌子上所有的菜肴酒杯, 怒喝。

    全场震惊。

    ——他的病最终还是完全发作了。

    残忍的君王还有一张伪善的脸, 也有一颗胆怯的心。

    所以愤怒。

    明森低头喝茶,暗暗道:原来是这样的。

    假如这一场戏是真的, 且又是演给许青珂看的。

    那么这个许青珂的身份就值得人商榷了。

    他抬头看向许青珂。

    他的“同僚”秦夜也在此时看去。

    师宁远低头看自己被按住的手腕, 他要阻拦这一场戏。

    可许青珂不许。

    于是从来不肯主动接近他的她用那弱质芊芊玉白的手掌按住了她。

    稍稍用力,手指几乎发白透明。

    她默认了它的发生。

    是她一手炮制?

    是要把自己逼到绝境吗?

    她怎么能……这么狠。

    冷静是很双面性的能力,可以是让人赞赏的, 也可以是让人恐惧的。

    唯独没有让人可怜的。

    因为不脆弱。

    此时此刻的许青珂仿佛是迄今以来最强大的姿态。

    因为强大而冷漠,因为冷漠而强大。

    假如她肯露出半点脆弱,半点痛苦,或许在场许多人都心甘情愿给予同情或者帮主。

    但她没有。

    师宁远只能反手去握那冰凉的手掌,但……她抽回了手。

    冷淡又自然。

    师宁远一时无言,还有些微恐慌,他觉得自己离这个人更远了。

    秦笙却觉得自己从未接近过她——在她们相逢之后,那种差距一直都在。

    桌子上的杯碗尽数落地,碎了一地又一地,酒水横流,蜀王摇摇晃晃,双目猩红,看到了底下人的脸,这些人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憎恶,惊恐等诸多表情。

    ——仿佛他这位君王是这世上最丑陋的妖怪。

    这种眼神,他在那个女人的脸上看过。

    厌恶。

    蜀王本就发狂,此时越发难以忍受,于是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嗽中,他却看到在下面一片惊惶躁动的人里面,有一个人独独安静漠然无比。

    是她!

    皇后一脸担忧去搀扶蜀王,他却蛮横将她推开,只踉踉跄跄跑下来,群臣躁动不安,也是惊恐,女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