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慈嘴角掀起一个弧度。
太后故作惊讶,继而欢喜道:“你这是同意了?”
舒慈:“……”
“皇上驾到!”
骆显大步走了进来,道:“禹儿了呢?朕回来还未来得及看他,他可是在母后这里?”
“在呢在呢,徐嬷嬷,让奶娘把太子抱上来。”太后笑了起来,慈祥地看着骆显,道,“皇帝此行可还顺利?”
“顺利,就是惦记家里。”骆显撩开袍子,坐在了舒慈的身边。
太后瞥向舒慈,后者站了起来:“皇上到我这里来坐吧。”
“不用,朕就坐在这里。”骆显伸手按下她,顺手把她的手握在了手中,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太后嘴角扬起笑意,道:“你们感情好,哀家就心满意足了。刚刚哀家还在和舒慈商量,这禹儿就养在寿康宫了,哀家全权负责,就不麻烦你们俩了。”
舒慈:“……”
骆显诧异地看舒慈:“你同意了?”
“太后说笑呢。”舒慈嘴角一扯,十分无奈。
此时奶娘抱着太子上前来,蹲下身:“太子给皇祖母,父皇,母妃,请安了。”
“快抱到朕这里来。”骆显开口。
奶娘上前,把襁褓交给了骆显。
“殿下才吃了奶,现在精神可好了呢。”奶娘笑着说道。
骆显将他抱在怀里,低头看难得清醒的小人儿,问:“还认识父皇吗?”
舒慈偏过脑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蛋儿:“成天就知道吃吃睡睡的家伙。”
禹儿哼唧了一声,扭过头,躲避舒慈的触碰。
“嫌弃母妃是不是?”舒慈垮下脸,凑过去,抵住小太子的额头,“一二三,不准动。”
小太子黑幽幽的眼珠迅速转动了起来,张开小嘴,一副懵懂的神色,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后坐一旁,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忍不住说道:“罢了罢了,看你们一家人这么融洽,哀家也不强人所难了,带回去吧。”
骆显也不愿让太后难过,道:“母后要是喜欢孩子,朕和舒慈多生几个,以后让他们轮流到寿康宫陪您,直到您厌烦为止。”
舒慈瞥他,幽幽道:“谁之前说心疼我生孩子,只生这一个了……”
骆显:“……”
“咳,朕听闻妇人生产就是如此,开头一个很难,之后就顺畅了。”骆显看她。
舒慈轻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低头逗弄儿子。
“母后,您觉得如何?”骆显看舒慈没有反对,笑着对太后说道,“您还年轻,以后孙子辈多着呢。”
太后看着襁褓里的小太子,叹:“好是好,可又要等上一年半载了。”
养了这些时日,太后是越发舍不得这胖小子了,有时候抱着跟秤砣一样,压在心里,踏实。
纵然万般不舍,太后也知道自己不能从他父母手中抱走他,这不是恶人般的行径了吗?
“走吧走吧,以后记得多来几趟寿康宫就成了。”太后无奈妥协。
舒慈笑着道:“您放心,臣妾一定会多带禹儿来,他定是喜欢太后的。”
“这眼看着天气就要暖和起来了,出门走走,他也高兴。”
“是,臣妾记得了。”
如此,被托付给祖母一个多月的小太子,终于又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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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舒慈换了薄衫,亲自给小孩儿洗澡。
“娘娘,要托住殿下的脑袋,不然会呛水。”奶娘在一旁提醒道。
舒慈坐在矮凳上,面前是一个长长的浴盆,禹儿被剥光了放进去,就见他两只不停扑腾地胖腿。
“呜呜呜——”
“乖,别哭。”舒慈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后脑勺,把他浸入温水里面。
“太子向来不喜欢洗澡。”奶娘在旁边笑着说道。
果然,被放入水中的小孩儿像是落入水里的猫咪,扯着嗓子哭嚎了起来。
在前面批折子的骆显也被引了过来,绕过屏风,问:“朕在外面就听见禹儿的哭声了,怎么了?”
“脏小孩儿,不喜欢洗澡。”舒慈笑着,用木瓢舀水往小太子身上淋去。
“哇哇——”被浇水的小孩儿像是被水打湿的小公鸡,扯着脖子大嚎。
骆显皱眉:“他不喜欢就别洗了,擦擦得了。”
舒慈瞥了他一眼:“到这里搅什么乱,批你的折子去。”
“呜呜呜——”水里的小人儿乱扑腾了起来,双手双脚一起发力,水花溅起来,打湿了舒慈的裙子。
舒慈不信邪,把他按在水里洗了个干净,让他自顾自的哭。
“舒慈。”
他很少唤她全名,此刻却全须全尾地喊了出来,足见他有多不满。他伸手把小孩儿从盆里捞了起来,扯过浴巾裹好,抱着往外间走去。
奶娘赶紧抱着赶紧的小衣服小裤子跟了上去,就只剩下舒慈一个人蹲在浴盆面前,无语仰头。
抽抽嗒嗒地小太子趴在父皇的肩头上,万般委屈,鼻头都是红红的。
“不哭了。”骆显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
“呜呜呜——”得寸进尺的小人儿又叫嚷了几声。
“父皇都为了你得罪你母妃了,你还有什么不满?”骆显轻笑道,将他放在榻上。
小太子躺在榻上吮手指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注视着他。
奶娘抱着衣裳走来,骆显伸手:“朕来给他穿。”
哭哭啼啼的小孩儿终于冷静了下来,逃离了那个可怕的大盆,他心情颇好的打了个哈欠,睡意来袭。
骆显摆弄着他的胖胳膊胖腿儿,帮他穿好衣裳,一抬头,人已经睡着了。
“皇上,奴婢来吧。”奶娘轻声细语,唯恐吵醒了榻上小祖宗。
骆显让奶娘抱走小太子,自己起身往浴室走去。
刚刚给小太子洗澡烧了不少的热水,紫婵便将剩下的水兑了倒入浴桶里,让舒慈接着洗。
“娘娘,水好了。”紫婵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了。
“嗯,你出去吧,本宫自己来。”舒慈解开腰带。
正脱着衣裳,后面就有人贴上来了。
“不去心疼你儿子了?”她冷哼一声,手一抬,将腰带扔在一边。
“吃醋了?”他笑着凑在她的耳边,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走开。”舒慈用肩膀别了他一下,脱下外衫。
“朕将功补过,给你搓背,如何?”他吻着那一截修长白皙的脖子,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可没有你脏。”舒慈推开他,将内衫也脱下,搭在了屏风上。
此时,她就只穿了一条绸裤和一截水绿色的肚兜,正挑眉看着他:“还不走?”
现在走,他岂不是傻子?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她举了起来。
她伸手撑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