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虽听着,却不搭腔。
陆福生吃相文雅,虽一天未进食却仍细嚼慢咽,杯盘不响。赵婉有些惊异,那种地方出身的女人怎么会有这般教养?转念一想,身上能有长生蛊的人出身必定平凡不了,或许是天生贵气。
陆福生吃过饭赵婉才道:“陆姑娘的东西奴婢已经收拾好了。公子说陆姑娘的身子已然大好,是该离去的时候了。公子怜姑娘孤苦,特赠姑娘五十两银子花用。公子还说,姑娘午时定会醒来,就算再吃一顿饭天色也还早,还请姑娘早些离府。”
陆福生倒吃了一惊。赵婉刚刚处处说赵谐成的好,显然是想要她留下来。可又给她钱要她离开是什么意思?那赵公子若一心留她,陆福生恐怕还会有几分防备不肯留下,可他却赶她走,这样却教陆福生笃定他不是恶人。
陆福生想了想,问道:“那我临走能不能再见一眼赵公子,给他道个别?”
赵婉倒似很兴奋似的,兴冲冲地应下,马上就跑过去禀报赵谐成。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引她去见赵谐成。
☆、身世
第十四章:身世
赵谐成在大厅候她,当时正巧赵谐成还有客人在。陆福生刚进厅门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缠着赵谐成撒娇,那女孩听到福生的脚步声,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睛弯了弯,笑着问赵谐成:“哥哥,这位姐姐是谁啊?”
陆福生仔细瞧了那女孩一眼,模样甚是娇俏明艳。
赵谐道:“这位是陆姑娘,府上的客人。”说着又对陆福生介绍了下那姑娘:“这是舍妹翦秋。”
陆福生曲身施礼道:“赵姑娘万福。赵公子万福。”
赵翦秋半跪在罗汉床的一侧,正趴在炕桌扯赵谐成的袖子撒娇。闻言愣了一下,她也不起身,随口道:“陆姐姐也万福。”
赵谐成推了下赵翦秋,自己也起身朝陆福生施了一礼。
赵翦秋见哥哥庄重成这个样子,不得不也起身下来,曲身向陆福生回了一礼。施完礼,她又坐回罗汉床上扯赵谐成的袖子:“哥哥,哥哥!这位陆姑娘和你之前捡回来的那些客人不一样哦!既知礼又漂亮,不会是哥哥给翦秋找的嫂嫂吧?”
陆福生羞的满脸通红,还是赵谐成咳了声,说道:“小丫头胡说什么?陆姑娘是府上的客人,怎能叫你这张嘴任意轻薄?越学越像你姐姐了!你赶紧走吧!找你大姐玩去!”
赵翦秋道:“胡说!我这么聪明懂事善良可爱,怎么会像姐姐那个恶霸?姐姐给哥哥罚了面壁,这会儿估计正不痛快呢,我才不平白给她出气。翦秋就喜欢跟哥哥在一起。你跟陆姐姐说你们的,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们。”
赵谐成瞧了一眼赵翦秋,眸中尽是宠溺和无奈,说道:“家里就数你小,就数你任性,父亲都没你说一不二!你愿意留,谁敢赶你?”
赵翦秋道:“别这样说嘛!翦秋其实也很乖的。”
赵谐成瞧了一眼陆福生问道:“陆姑娘,我不是吩咐赵婉给你银子送你离开的么?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陆福生本来是想跟赵谐成道个别,谢过他的救命之恩然后就离开的。可是陆福生不知怎么地忽然就觉得这个人可能跟瞿庭东不一样,或许可以信任。
陆福生纠结了一下,还是跪倒在赵谐成面前:“赵公子救妾于危难,妾感激不尽。本不应该得寸进尺,但是公子若要赶妾离开,妾可能明天就横死街头,那公子今日救妾可就是白救了。还请公子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留下妾吧。”
赵翦秋在一旁起哄:“陆姑娘莫不是要以身相许?这样也好,既还了哥哥的救命之恩,又可以让哥哥救你一生一世。”
赵谐成喝道:“翦秋,不许胡说!”
赵翦秋反倒教育他:“诶!哥哥!嫂子也去了五六年了。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这么老大不小的汉子,娶个媳妇也是眼前的事儿……”
陆福生叩了一头,道:“妾无此意。妾愿为奴为婢侍候公子,断然不敢觊觎公子妻妾之位。妾读过书,识得字,通算学,会针黹,琴瑟琵琶、笛子笙萧也都懂一些。妾别无他求,只求安身立命而已。”
赵谐成却笑道:“读过书,识得字,回针黹,有用么?江湖水深,需要的是心计、武功、暗器、用毒。赵婉仵作出身,见伤可知是何伤何毒;赵温是杀手出身,武功高强。敢问陆姑娘,你会的这些有何用,可足以自保?”
陆福生被这话堵得死死的。是啊?她会什么?她什么都不会!危险来得时侯她除了死挨什么都不会!她无非就是有个长生蛊!得长生蛊者得长生,武林人士为它疲于奔命,可是她明明有长生蛊却依旧保护不了自己。爹娘为了救她丧命,瞿庭东终于不堪她的拖累弃她而去。她除了拖累别人,一再使人进入险境什么都不会。
陆福生鼻腔酸酸的,又叩了一头道:“对不起。妾不该妄求。妾谢过赵公子的救命之恩,此后必不再叨扰。”
赵谐成瞧着陆福生的神色不对,也皱了皱眉,道:“翦秋,你先退下,我有事要单独对陆姑娘说。”
赵翦秋瞧赵谐成的表情,他是是真的有事情要她回避。赵翦秋嘟了嘟嘴不得不离开了。
只听赵谐成又道:“陆姑娘,还请移步。”
陆福生大喜,还以为是他改了注意,便起身随他入内室。可赵谐成沉吟了下,却道:“硬要赶姑娘走,是赵某对不住南宫姑娘,可是姑娘身上有长生蛊,自不会随便命丧黄泉。林府里不见得比外面安全,南宫姑娘何必执意在赵某这里安身立命呢?”
陆福生大惊。他怎么会知道?陆福生强做镇定,作出一副不解的样子:“赵公子在说什么?妾却听不懂了。”
赵谐成道:“南宫姑娘当知,赵某既然敢这么说便是有十足的把握。”
陆福生脊背有些发凉。
赵谐成道:“不管姑娘信不信,赵某确实对长生蛊无意。姑娘究竟姓什么赵某也无意深究。不过南宫姑娘临走,赵某还有一事须嘱咐姑娘。姑娘以后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不要经常生病或者受伤。就算日后再次生病,长生蛊也会使帮姑娘自愈,万不能让旁人摸姑娘的脉搏。姑娘若病好之后,不妨再装病几日。姑娘的身子好的太快,怕是会被人发觉的。南宫家树敌不少,江湖中觊觎长生蛊的人也甚多,姑娘防着些,始终是没坏处。要是旁人知道姑娘身上有长生蛊,恐怕姑娘就不会像今天一样走的这么容易了。”
陆福生仍是强自镇定:“妾也听说过长生蛊,公子为何会知道妾身上有长生蛊?就单凭妾的伤比旁人好的快吗?这也太武断了吧?怎见得就不是妾体质特殊?况且就算那什么蛊真的在妾身上妾也不见得就姓南宫,赵公子缘何便确定妾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