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放松地伸展了一下身体,这才觉得疲惫感从头一直蔓延到脚。
他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透过玻璃杯忽然看见手上有血迹。
他确定血迹不是自己的。因为在换上定制西装的时候曾洗过手。
那么——
这只可能是渠梁的血!
卫鞅忽然有些慌,想马上去找嬴渠梁。
但还没起身,抬起头就看见嬴渠梁在面前。
他一把将嬴渠梁拽到没人的角落,“你怎么了?”
忽然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嬴渠梁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什么怎么了?”
卫鞅指指自己手上的血迹,“你哪儿受伤了?”
嬴渠梁顿时明白了,“撞开你家的门时蹭伤手臂了,别担心,小伤。”
卫鞅抓住嬴渠梁的胳膊,挽起衣袖,一看,顿时心疼不已,“这是小伤?”
嬴渠梁手臂上有一道三厘米长的伤口,胡乱的用绷带包扎着。
“去医院缝针!”卫鞅说着,就要带嬴渠梁离开。
“不是很深的伤口,只是蹭破了皮肤,消消毒、包扎好就行了。”嬴渠梁说。
听了嬴渠梁的话,卫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去医务室包扎好才行。这谁给你包扎的?”
“我自己。”嬴渠梁不好意思地笑着。
卫鞅听了嬴渠梁的话,既歉意又心疼。一言不发地陪着嬴渠梁去了医务室。
谁知,医务室的护士正在帮几个踢球摔破膝盖的学生处理伤口,看嬴渠梁的伤口早已止住血,歉意地说道:“我给你消炎药、消毒酒精和绷带,你自己包扎一下可以吗,我实在太忙了。”
十多分钟后,嬴渠梁坐在医务室里的床上,卫鞅在他旁边,小心地帮他解开胡乱缠上的绷带。
卫鞅用棉棒沾上消毒酒精帮嬴渠梁消毒,酒精接触到伤口,嬴渠梁轻微地往后退了退。
“痛?”卫鞅看着嬴渠梁。
“有一点。”嬴渠梁如实回答。他不怕受伤,并不代表他不会觉得痛。
卫鞅听了,动作更轻更细致。这不是他第一次帮嬴渠梁消毒,却是最心疼的一次——嬴渠梁这次受伤是因为他。
卫鞅低头帮嬴渠梁消毒,两人距离很近很近,近得嬴渠梁微微低头就能吻住卫鞅的嘴唇。
并且,他看着卫鞅的嘴唇,回想起了两年前曾感受过的甜蜜……
忽然,医务室的门被推开。嬴渠梁抬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他喊到:“爸,你来了?”
“嗯,来接你回家。”嬴师隰说道。
“哦。”嬴渠梁应着,拿起绷带,又要胡乱的缠上。
嬴师隰一步上前,接过儿子手中的绷带,轻车熟路地帮他缠好。
包扎好后,嬴渠梁看了卫鞅一眼,“我走了。”
“去吧。”卫鞅说。
嬴渠梁和嬴师隰一起走出医务室,朝着校门走去。
两人走到学校外面的停车场,嬴师隰忽然停下脚步,对嬴渠梁说:“你哥在停车场等你,你去找他,你们先回家。”
“你不回去吗?”嬴渠梁问。
“我还有事。”嬴师隰说。
嬴渠梁没有再多问,走向了停车场。
嬴师隰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停车场入口,他转身往学校里走去,进校门不久就遇见了卫鞅。
“卫老师,有时间聊聊吗?”嬴师隰叫住卫鞅。
“现在就可以。”卫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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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渠梁以为他和卫鞅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讲座也格外成功,卫鞅应该会对他变得亲近,但他发现自己完全错了。
卫鞅在躲他,躲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厉害。
现在,课堂是他们见面的唯一地点。
卫鞅变成了一个守时到强迫症的工作党——踩着最后三十秒进教室讲课,下课铃响起第一个冲出教室。
学生们都很诧异,以前卫教授总是提前半小时到教室,课后留下给学生们答疑解惑也毫无怨言。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而真相只有嬴渠梁和卫鞅心知肚明。
嬴渠梁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但根本摸不准卫鞅的时间规律。
而卫鞅对他又了如指掌,存心要躲简直小菜一碟。
嬴渠梁又一次堵卫鞅失败了,他没有继续呆在学校,而是去了哥哥的侦探事务所。
他仰躺在嬴虔的长沙发上,唉声叹气的。
“怎么了?”嬴虔说,“失恋了?”
“还没恋呢……”嬴渠梁说,“我喜欢的人总躲着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嬴虔问道。
“最近,太能躲了,我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嬴渠梁叹了一口气。
“是卫鞅吧。”嬴虔说。
他很早就隐约发现自己弟弟对养他的人怀着不一样的心情。但他以为随着嬴渠梁的成长,遇到的人越来越多,自然而然就走出来了。
并且,他之所以不担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卫鞅对嬴渠梁没有想法。
而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他不确定嬴渠梁会放下卫鞅,也不确定卫鞅永远对嬴渠梁没有想法。
他是私家侦探和佣兵头目,调查并解决的是事件,但观察的是人心。
人心是善变的。
以前卫鞅不躲嬴渠梁,反而没什么,因为坦然。
如果不喜欢,完全不理会就行了。
如果讨厌,骂也好,冷处理也好,甚至报警都可以。
但躲起来不见面很不寻常了,越躲越说明心虚。
嬴虔看了愁眉苦脸的嬴渠梁一眼,说:“你怎么喜欢卫鞅我不管,但你别让爸妈还有小妹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明白。”嬴渠梁脸上的痛苦更深了。他没想过获得家人的支持,但至少不能因为自己的选择就和家人反目成仇。
“你要记住,你是我们家族企业的正统继承人!”嬴虔说。
☆、18章
第十八章
清晨,卫鞅被一阵铃声叫醒。他慢吞吞地抓过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景监。
“景监,什么事啊?”卫鞅说。
“晚上出来吃饭。”电话那边的景监说。
卫鞅在这座城市发展得不错,于是他原来的朋友,都陆陆续续地跟着过来了。其中和他联系最密切的就是景监。
“有什么事吗?”卫鞅说。
“没事就不能吃饭?”景监说,顿了顿又说:“其实,我要结婚了,很多事情要忙,焦头烂额的,找你喝几杯,减减压力。”
“你这家伙!”卫鞅说,“结婚都不提前说一声!”
“这不是在跟你说吗,才求婚成功,你比我爸妈知道得还早。”
“恭喜!”卫鞅说,“喝吧,晚上出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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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