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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被触动,连带着,声音都仿佛罩上了晨曦的一层软光,温柔得让那个迷迷糊糊的人微微勾起嘴角,幅度很轻地颔首回应。

    第二十七章

    霍谊虽然身体没有大碍,但精神上却因为过度受惊再次出了一些问题,昏迷发烧了两天,不断哭着说梦话。霍阑除了最开头一天陪着他照看以外,其他时间都不得不离开,处理遗留事务。

    韩锦书也被他赶回家,被保镖看管着,结结实实毫不放水地睡了一天。

    第三天医院那边传来霍谊清醒的消息,霍阑急忙赶过去,霍谊整张小脸哭得可怜兮兮的,趴在齐斯嘉怀里,又发着低烧呓语着睡着了。齐斯嘉给他简要地说了一下情况,霍阑得知弟弟有恢复的可能性,顿时都有些精神恍惚。

    韩锦书看着他的表情,好笑地牵着他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取笑,霍阑突然用力抱住他。他措手不及,歪歪头回抱住对方,便听对方道:“锦书,小谊都能恢复,你一定也可以的。”

    他的手僵了片刻,微微颤抖了一下。

    韩锦书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件事了,或者说刻意不去想它。当一件事的希望渺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就会放弃希望,避免自己在无限的希望又失望之中沦为绝望。

    既来之则安之。记忆力变成现在这样,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他已经习惯了之后,这件事其实也不能影响他太多。只要好好记下每一件事,他仍然可以如常生活。他可以接着做霍阑的助理,做他最得力的助手,就像这次霍谊被绑架,他依旧能帮霍阑处理许多。

    不能恢复也不会如何,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只是如果能恢复……韩锦书笑了笑,蹭了蹭霍阑的脖子:“但愿吧。”

    接下来的几日,韩锦书代他来医院看望霍谊的恢复情况,霍阑则专心致志对付仇家,把对方揪了出来。那个狼狈的男人被押到他面前不断求饶,霍阑阴沉地微笑着,让保镖捆紧他的手脚,丢进湖里,直到他快窒息了才将他捞上岸,如此往复几次直到他奄奄一息。

    霍阑查出了对方在公司的挪用公款记录与多项污点,夸大了一下,用手段把他送进了牢里。

    等处理完这一切,霍谊也终于好转了。

    霍谊的记忆恢复,终于不再是痴痴傻傻心智不全的状态了。他认得出老了不少的父亲,也认得出始终为自己操心的哥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家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韩锦书在外面看着病房内的场景,眼中不由流露出些许欣慰与羡慕。

    四年前他的性向被父母发现,打了一顿后赶出家门。其实最开始他也会偷偷回去看,但母亲有心脏病,第一次便气进了医院,后来每次一见到他便要大发雷霆。几次后他怕刺激到母亲,再也没有回去过,只是定时给他们打钱。

    韩锦书这几年间也尽量不想这件事,但每次一想到,心中还是不免刺痛。

    霍谊在医院进行后续治疗,一个月后情况彻底稳定了才出院,霍阑时不时会带着韩锦书去看他。霍谊本性是内向羞涩的,面对哥哥时也不再像之前一样直接扑上来,只是乖乖地给他们泡茶陪他们聊天。霍阑去摸他的头时,他会脸红地笑一笑,然后借口去上厕所,偷偷打电话给齐斯嘉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这种前后落差一一地累积下来,让霍阑有些不爽,但又不能说什么,一口气憋在心里没处发。

    韩锦书自然也能发现他的情绪变化,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就笑话霍阑像只护崽老母鸡一样。霍阑一个人生闷气,他又围在霍阑旁边逗人玩,最后被一把扑倒,两个人滚在一起终结上一个话题。

    直到临近春节,齐斯嘉又照例带霍谊回来霍家。霍谊整个人穿得严严实实的,裹了好几层,围巾围得高高的遮住下巴,白白净净的小脸还有些红,漂亮得惹人怜爱。

    霍阑已经整整三年没和弟弟一起好好过春节,霍谊在国外,他只能在初二处理完所有事务应付完所有亲戚和合作伙伴之后,才和父亲飞过去与霍谊短短地一起住上两天。今年的霍谊因祸得福,好不容易才重新变回了他熟悉的那个弟弟,他心中感慨万千。

    和霍谊抱了一下聊了几句之后,他帮霍谊理理头发,又帮霍谊摘下围巾。

    紧接着他就在霍谊修长白皙的脖子上,看见了一个又一个的粉色吻痕。

    霍阑动作立刻就停住,表情难以察觉地扭曲了一下。那些东西他太熟悉了,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三年前那个还在上高中的、被捧在手心呵护不尽的弟弟,一夜之间就被人拐走吃干抹净了一样,霍阑磨了一下牙齿,连日来积攒的那点微妙的不高兴在这一刻一齐作祟。他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笑意,调侃霍谊真的嫁出去了,又问他觉得齐斯嘉为人如何。

    霍谊脸一下子红透,眼神躲躲闪闪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副甜蜜又害羞的模样。

    霍阑鬼迷心窍,说着“那你还要不要哥哥”,捧着他的脸要亲一口试试看。霍谊以为哥哥在和他闹着玩,一边笑一边推拒,面上的绯红还未退去。

    就在他嘴唇刚触到霍谊脸颊那一刻,齐斯嘉与韩锦书说笑着推门进来了。

    空气顿时陷入沉默。

    第二十八章

    韩锦书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

    霍谊一瞬间推开霍阑,拔腿就要往齐斯嘉那里去,但跑了一半又没拿围巾跑回去拿,整个人脸红得要命。霍阑倒是不慌不忙,还来得及摆正姿势,面上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他在弟弟面前永远都是这副模样,处变不惊难以捉摸,仿佛稍微有点失态就会让弟弟失去安全感一样。

    韩锦书心中一直有准备。他知道霍阑疼爱弟弟,一手带大弟弟,自小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有些习惯改不了也没什么奇怪的。抱一抱很正常,霍谊还傻着的时候会害怕,霍阑陪弟弟睡觉,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亲眼看见他亲霍谊,心中还真是……

    有些不好受。

    齐斯嘉脾气不好,比他的反应直接得多,和霍阑已经开始一人一句夹枪带棒地互相质问了。霍阑倒是气定神闲,在弟弟和爱人面前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形象,说话甚至还颇有些理直气壮的味道,将齐斯嘉反驳回去后,便听见他又说:“而且小谊之前也经常亲我,兄弟之间联络一下感情怎么了?”

    韩锦书微微蹙眉,不过一秒便舒展开,心中略微有些无奈。

    霍谊在失忆期间确实会动不动就抱人,但是亲人却从来没有过,这是霍阑为了拌嘴瞎编的。但齐斯嘉不知情,他对霍谊前两年的生活了解不多,听了便信了,又辩了一句后气急反笑。

    “联络感情亲一亲很正常是吧,那韩助理,我们也来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