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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络一下。”韩锦书的腰突然被拉了一下,站在身边的男人错步到了他面前,表情微怒脸靠近了他,暗示般地给他使了个眼色,假装亲上来。韩锦书有些惊讶,心中念头迅速地过了几个来回,最终沉淀落定。他没有回应的动作,仿佛是当真被亲后呆住了一般,飞快地霍谊就着急地奔过来拉人,齐斯嘉一被碰到,立刻放开他拉着人出去摔上门一气呵成。

    一切都只发生在几秒之间,书房内只剩下了他和霍阑两个人。

    霍阑脸色已经黑了,也不看离开的霍谊,眼神死死锁在他身上。韩锦书与他对视许久,突然笑了笑:“霍总,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工作没完成,我先走了。”

    “站着,”霍阑又改口,“过来。”

    韩锦书道:“我刚刚和他没亲上,您知道的。”

    霍阑只是又重复一遍:“你过来。”

    韩锦书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往他的方向走去。刚靠近,霍阑就揽住他,直接让他坐到自己大腿上:“你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闹脾气,”他温和地解释,“只是我的工作还没完成,呆在这里不太合适。”

    他很明显地在说气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对霍阑用过敬称了,还刻意用这种仿佛两个人只是陌生人的态度。霍阑又不说话了,定定地盯着他,一会儿伸出手,把他侧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去。

    “你在这里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霍阑抱着人,半晌才说,“我说过的,身边永远有你的位置。”

    韩锦书摇头:“霍总……”

    霍阑:“叫我的名字。”

    “好吧,阿阑,”韩锦书神色柔了下来,好似是细心地在组织语言,很缓慢地说,“你看,小谊是你的弟弟。齐先生和小谊之间是怎样的,你也能看到,就算再关心他,现在也是时候放下了吧?”

    顿了几秒,他尽力平静地说:“你总这样,我觉得我……是不是有些多余?”

    霍阑握在他腰上的手立刻紧了一下,似乎是没有听清,又更像是震惊。片刻,他脸色一变,口气严厉起来:“你怎么会这么想?”

    韩锦书没有开口,只是眼睛弯弯地凝视他,嘴唇微微抿起来,柔和得甚至显出一点点惋惜。他的手仍放在霍阑脖子上,渐渐地,指腹贴着皮肤开始上滑,沿着轮廓线一路描摹上来,最后抚在了脸上。霍阑莫名有些心慌,韩锦书忽然俯下身。

    他的唇干干涩涩的,没有什么温度,印上来时与以往有稍许不同。热气从他微张的口中呼出,霍阑回吻了他,他却不似以往热情,和和缓缓地不带挑逗的意味,倒更像是叹息。

    冬日的凉意在这一刻肆虐了起来,无孔不入,钻进每一个角落,令人手脚冰冷。韩锦书的手还是温温热热的,霍阑却心慌,手指僵硬,仿佛逞强一样揽紧韩锦书的腰。

    韩锦书确实叹了一口气。

    “阿阑,”他道,“你真的不懂吗?”

    第二十九章

    他的尾音很轻,最后一个调化作无形消散在空中。未等霍阑回答,韩锦书便用手指点住他的唇,站了起来,摇摇头。

    “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不太开心而已,多半过一会儿就忘了。”韩锦书笑道,“我先回家了,这个问题你仔细想过再回答我,好吗?”

    霍阑想说话,但是那些未能成形的话语如同一团气被堵在心头,掐断在喉间。韩锦书收回手,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后离开。霍阑坐了一会儿,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他急忙打开,却是霍谊的。

    【对不起哥哥,我先去看爸爸。】

    霍阑起身往窗外看,韩锦书已经走到了院子中央,正和霍谊与齐斯嘉撞上。他如常地微笑着,和他们说了两句话,手指将耳侧的头发撩到耳后,一副随意又自然的样子。几句话过后,他们道别走了,韩锦书好像感应到什么,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原地伫立着不动。

    霍阑的心跳了一下,握紧手中的窗框,不再犹豫脚步调转奔下楼去找他。

    他一离开窗边,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便消失了。韩锦书回头往他书房的方向看,了然地露出一个笑容。

    霍阑下来的时候,韩锦书已经不见身影,他又到门口看时,载着他的那辆车子恰好驶过拐角,消失了。他有些懊恼地皱眉,手揉揉眉心,又狠狠甩开。

    这一天过得索然无味,甚至霍谊不再来见他只给他发了个短信道歉说自己要回家了,他也没多花心思生气。韩锦书的神情与话语在他脑中回荡,微微蹙起的眉与弯起似在微笑的眼睛,如今再回想竟然有点忧伤的味道。

    霍阑拿着手机,第一次有了类似于惴惴不安的感觉。他想给韩锦书打电话,他想与韩锦书说些什么,然而韩锦书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始终束缚着他。

    他真的不懂吗?

    韩锦书已经陪了他这么多年,知晓他所有的秘密与心思,分享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韩锦书了解他的一切,只要见他抬手便能猜到他的下一个动作——那他呢?

    在霍阑的验证,韩锦书永远淡定自如,会陪着他安抚他,哪怕在最危急的时候也从不曾显露出一星半点的惊慌。他会开玩笑说就是贪图自己的钱,也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调节气氛。然而这些从来都只是挂在嘴边,霍阑唯一能感受到的他的脆弱,便是他真的害怕寂寞。

    因此霍阑也已经做好了与他永远持续这样的关系的准备,直到他厌倦。

    其他的一切韩锦书都藏得紧紧的,他要回想,只能抓到几个小小的线头。

    第二天韩锦书也没有出现。这是两年来霍阑第一次超过一天没有见到韩锦书的面,心头的烦躁压过了一切,他把手头的事都抛下推掉今天的邀约,让司机开车到韩锦书家。

    以往有人陪伴时总是很短的路程,如今却好似长了许多倍。终于再次站到那扇熟悉的门外时,他立了几秒,拿出钥匙开了门。

    他的动作很轻,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他缓步进到客厅,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人。但是韩锦书的鞋子还在玄关,他猜想对方没有出门,便往房间去。

    韩锦书正坐在床边,刚写好什么,盖上笔盖合起本子。霍阑叫了他一声,他没有料到自己房间会进来人,受惊一样颤了一下回头看,转瞬又镇定下来,不紧不慢将本子扔进抽屉里踢上,问:“真是的,你怎么也不出声?”

    霍阑注意到他的脚边有一个行李箱:“你要出门?”

    “我刚要去跟你说呢,没想到才收拾好你就来了。”韩锦书笑了起来,“阿阑,今年我能回家过年了。”

    韩锦书与家里关系不好,前几年闹了个不小的矛盾,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霍阑的新年向来忙碌,他便也打着拿三倍加班费的旗号陪在霍阑身边,帮他接待霍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