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词地说庄府的人会求他回来,莫不是他手中抓了什么府上的把柄,或许是庄老爷有些资源在他手上?
二来,他对庄澈的态度也有些怪异,看起来倒好似他对庄澈有情而庄澈却辜负他良多的样子,这又说明了什么?
此次轰他出府是势在必行,只是临到最后他却觉得不必撕得太过难看,或许应该让他觉得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而他再找人暗暗跟踪他的动向更好。
他正想着,桑嬷嬷推门进来,道:“公子,夜深了,大伙儿想必都饿了,奴婢做了些面条汤给你端过来?”
庄骏点头,过了一会儿给他端面条过来的却是周梦蝶,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公子,这事怎么样啊,会不会有问题?”
庄骏看了他面前一大海碗的面条,呆了片刻道:“你怎么又给我端了这么一大碗,这是喂猪呢,你吃了吗?分一些出去吧!”
她又跑出去拿了一副碗筷进来,走进来依旧见他一点没动,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拿了筷子拨了一些到自己碗中,又递给筷子给他。
庄骏接了筷子,捞了几根面条到嘴里慢慢嚼着,半响抬眼看她,又眨眨眼然后就没有移开目光。
周梦蝶给他看得一激灵,也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楞了几秒忍不住开口问:“公子,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庄骏醒过神来,道:“我在想,我要是把梅总管请走了,谁来干这个活呢?“
周梦蝶想起刚才他看她的眼神,战战兢兢地道:“不,不会叫我去吧,我不行的哎,这一大家子的吃喝用度我哪里搞得定!”
他白她一眼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觉得可以叫修弟去管,你可以帮他看看账目,不过我现在又后悔了,你和修弟还是少接触的好!”
“啊!”周梦蝶傻眼道:“为何?”
庄骏站起身来:“今天忙得我好累啊,你侍候我洗漱更衣吧?找一盆烫一些的水来给我泡脚。”
自从上次周梦蝶给他洗足后,庄骏刻意避开了很久,他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可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他回味起这个感受来,也许这是治疗他坏心情的绝好良方,温烫的水还有她轻轻地抚.摸都能让他如沐春风,忘记许多不愉快。
他坐在卧房的床榻上耐着性子地等她进来,只觉时间滴答滴答慢慢过去,有大风刮过窗边,外面的树枝被吹得啪啪作响,偶尔有几声虫鸣响起来。
他的耳力从未这么好过,在倾听着她脚步接近的同时,他还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那中间几分期待几分忐忑还有几分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她推开房门走进来的时候,他脑海中正跃跃欲试地想:不知亲.吻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她香吗?柔.软吗?她会不会一把推开他,或者干脆狠揍他一拳?!
他脑中浮现出了她娇嗔的骂声:流.氓!
周梦蝶走进屋里的时候就看见他浮现一丝诡异莫名的笑意,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脚发呆。
她心道:他这是被庄天佑整傻了?庄天佑有那么厉害吗?
她端了洗脚水过去,替他除了袜子,把大脚放进小脚盆里,泡了一会儿又替他抹干,整个过程只觉他混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时喜时忧,竟是魔怔了一般。
看起来,庄天佑的事情不好解决啊,但愿他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周梦蝶默默地想着,替他摊开床榻上的被子,扶着他躺下,又替他盖好了被子,这过程中看他还是直愣愣的眼神,盯着她瞧。
周梦蝶在心底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把洗脚盆端到了门外,又替他吹灭了烛火,关上房门轻道:“公子你安心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庄骏第二天如常去进学,下午时分回来的时候,竟听说庄天佑一声不吭收拾了东西,昨天晚上就跑了。
他一路从大厅走进二进门,又走进他的三进门,一路上小厮丫鬟都在窃窃私语,他耳闻着竟是那混蛋打开了庄老爷的书房,卷走了书房中的五千多两现银和银票,趁着门房打盹的间隙从侧门出去了。
他走到自己院门口,心中又惊又怒,此人未免太过不折手段,他原以为他在庄府良久,总该有些良心,他都没打算将他报官了好聚好散便罢了,却不料竟一路黑到底无所顾忌至此!
这事决不能这样就算了,无论如何要把他抓回来,即便不能随意杀人,揍他一顿收回银钱也是必要的!
他在院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往他爹的书房走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有错,错就错在他不该打草惊蛇,又将这条毒蛇放了回去,给了他时间作案。
走进书房,他爹脸色铁青地坐在书桌后,要命的是那位新姨娘也在,正娇声娇气地劝他消消气喝口茶。
庄骏走进去就直接说道:“我有话和爹说,五姨娘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五姨娘脸色一黑正待说话,庄老爷一挥手放低声音道:“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和宏康说,回头再去看你!”
五姨娘瞪了他一眼,款摆着腰肢出去了。
她一走,庄老爷便从书桌后站起身,走到茶台边的椅子上坐下道:“不知是不是谁走漏了风声,让他知道我这几日便准备叫他走人,让他有所准备,昨晚竟卷走我的银子跑了。好在我地下银库的钥匙前些日子已经让我放到别处了,如若还在此处还真有些危险。”
庄骏道:“他应该不知道如何打开这地下银库吧?”
庄老爷道:”他若是看见钥匙,难保不摸索一番,误打误撞打开了银库的门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幸亏没放在这里啊!“
庄骏默了片刻直言不讳地道:“爹,走漏风声打草惊蛇的人是我!昨晚府中一位小厮来找我,说他逼迫他下毒害我,我便找他来问话,我当时想着他手上还有些活计须和你交代清楚,当时问完话就叫他回去了却没想到他竟如此狠辣!”
庄老爷看了他半响,重重叹了口气道:“也罢,不能怪你,要是我恐怕也会心软的放他出府,绝不至于即刻将他送官,可如今是放虎归山,也怪我糊涂,前阵子爹手上几个裘皮商都叫他去接洽了,我只怕他会直接去了东北拿货,截了我这生意,要知道这可是一年能赚好几万两银子的生意啊!”
“爹,报官吧!?”
庄老爷沉声道:“事到如今他不仁我不义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我现在就去报官!”
庄老爷一句话说完就站起身道:“事不宜迟,爹这就去知府衙门报官,知府大人与爹也算是相识,想来不会不帮这个忙!”
庄骏点头:“那爹小心些,儿子在家等爹的好消息!”
庄老爷一去就是半日,黄昏时分还没回来,庄骏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