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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磊落。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停在离她脖子一寸处开口,“我想要你留下,留在我身边,陪着我,永远别离开。我想娶你,嫁给我!”

    他终于把这番话说出过口了。本以为会很难堪,可出口之后,他却畅快非凡。

    早就该说了,却偏偏错到此刻。

    “……”霍锦骁震呆。祁望的话大出她的意料,听来就像错觉。

    “小景,别离开我,嗯?”他见她沉默,慢慢抬起头,直视她愕然的眼眸,往她唇瓣吻去。

    霍锦骁醒来,再顾不得他身上有伤,用力挣开他的手,从床上站起。

    咫尺可触的吻,还是落空。

    “祁爷,你到底怎么了?”她声音有些颤,也有些冷,思绪很乱。

    祁望把散落的长发尽数拔到脑后,勾起唇,笑出三分邪性:“我没怎么,只是确认了一件事而已。”

    霍锦骁觉得他的话像个圈套,引着她往下接,她便不作声,单等他说。

    “我确认,我爱你。”

    霍锦骁往后退了半步,道:“我以为那天……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祁望想了想,她说了什么?她说——从未开始,无谓结束,我们互不相欠。你仍是祁爷,我还是小景,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改变。

    一字一句,他记得清楚。

    “我们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他掀开被,慢慢下地,像蛰伏的虎狼,终于探爪。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心塞……

    ☆、剜腐

    霍锦骁站在床畔, 看着祁望缓慢落地, 这人一身月白中衣松松系着,肩头是散落的发, 病容虚白,目光却还是犀利。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祁望会变得如此反常, 又或者从一开始, 她就没懂过他。

    “祁爷,我知道梦枝姐走了你难过,但是你不能把我当成浮木, 我不是你的救命稻草。”

    思前想后,他所有的变化都从曲梦枝的死开始。

    “你既然知道是救命稻草,那这命,你救不救?”祁望按着床头镂空的万蝠雕花问她。

    “救不了, 这天下没有真能救命的稻草。”她断然拒绝。

    他的指掐进镂空的木隙间,声音低得像风过草木,簌簌飘零。

    “不是因为梦枝。景骁, 我动心……比你要早。”

    从他闯进澡堂开始,或者是金蟒岛的相逢, 亦或是漆琉岛她惊艳一现,还有往后无数次的同生共死……人生里的须臾瞬间, 却是铭心刻骨的动情。

    霍锦骁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当初是我顾虑太多,才说了那些话, 将你推开,你要怨责怪罪我都接受,只是你亲口承认过你的动心,知道我的犹豫彷徨,你也在等,那眼下一切都能圆满,你可否回来?”祁望朝她缓缓走去,慢慢说着,“你喜欢东海,喜欢平南,热爱冒险,这些,我都能给你!”

    霍锦骁往后慢慢地退:“祁爷,对不起,我……”

    “别这么快给我答案。”祁望一个箭步将距离缩短,到她面前,俯了头看她,“不管多久,我都等得起。”

    霍锦骁胸口起伏不已,强压着心中乱窜的种种思绪,冷静道:“药还剩下半碗,祁爷记得喝完。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他站在原地,看她转身,纤骨化作风,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

    门“咿呀”打开,院里草木的芬芳与清新的空气扫去胸口堵得难受的闷气,霍锦骁踏出祁望的屋子,站在院里大口喘气。长廊下匆匆走来两人,当前之人着素净的袍子,绾着爽利的发髻,正是背着药箱,捧着瓶瓶罐罐来给祁望重新上药的魏东辞。

    “小梨儿。”看到她傻傻站在门口,东辞唤了她一句,岂料霍锦骁转头看到是他,拔腿就飞奔而来,二话不说直扑进他怀里,将他的腰圈个死紧。

    跟在他身后是捧着药的小满,看到这情景,忙不自在地转开了头。

    托盘上的瓶瓶罐罐被撞得摇晃不已,他只好单手把盘子举高,另一手抚上她的发,柔声问:“怎么了?”

    在人前主动与他亲近——这可不是她的作派。

    “没什么,有点心烦。”她抬头,下巴戳着他胸口蹭了蹭。

    祁望这事,她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东辞,而就算要说,她恐怕也不知从何说起。

    “这天下还有能让你烦成这样的事?”东辞捏捏她脸颊,换来她的铁齿怒咬。

    “东辞,你要娶我吗?”她想了想,踮脚把他的脸扳正,正色问他。

    东辞莞尔:“小梨儿,这话由男人说比较好。你愿意嫁我吗?”

    他笑着,语气却郑重,一字一句,毫不含糊。

    霍锦骁脸一烫,松开手,答非所问:“你们要给祁爷上药?”

    “嗯。”东辞点点她的眉心,“你这两天没休息好,回去歇歇。”

    “好。”霍锦骁答应得干脆,又向小满开口,“小满哥,祁爷就拜托你照顾了。”

    小满一愣,正寻思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霍锦骁已经走了。

    东辞不动声色地扫过祁望屋子的窗,半敞的窗后闪过月白衣角,人影已失。

    ————

    霍锦骁那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字面解释,她把照顾祁望的活交回给小满。她本来也就是搭把手,因觉得小满不够细致才揽下大部分的事,如今祁望的伤势已无危险,她正好脱手。

    接连几日,霍锦骁都在卫所忙平南岛的岛务。祁望伤重不管事,许炎就拉着她不肯放,这几天巡航的船在平南海域又远远撞见过沙家的船几次,事态有些严峻。平南和玄鹰号被袭之事,祁望伤好后必定不会养罢甘休,霍锦骁揣测祁望的心思,他应该打算反攻沙家和宫本,来招杀鸡儆猴,就算是三爷的面子他也不打算再卖了,所以她接连下的几个命令,都是在作战前准备。

    东辞近日倒是在平南岛到处走动,也不要她陪着,自己找了桌椅,绑了根布幡,到闹市里一坐,给人看起病来,还真把自己当成游方郎中。不过别说,就他那模样,他那脾性,不出两天整个市集的人都知道他了,连温柔都提过新来的俊郎中,还想替他介绍亲事来着,正好就想到待嫁的霍锦骁,结果两厢一问,闹了个大笑话。

    “你和魏大夫真是青梅竹马?”

    宋樱和温柔一左一右挽着她的手进了饭堂,两人在霍锦骁耳边叨叨问着,宋大娘马上就端来好酒好菜,饭堂里的水手看到她们都缩到角落几张桌子去,竖了耳朵听。

    这段时间,平南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魏东辞和霍锦骁。

    “是啊。”霍锦骁夹了一筷子酱肉塞进宋樱嘴里。

    这丫头新婚不久,梳油光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