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听到公主的消息,房遗直就打发落歌去问。
不多时落歌就回来告诉房遗直,公主今天身子不舒服,所以不能来明镜司。房遗直立刻放下笔,询问公主到底怎么不舒服。落歌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是一个随从而已,对这种事情他当然不知情。
房遗直默了会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背手踱步到窗边。
尉迟宝琪刚好在院中,看到房遗直之后,隔着窗户对他打招呼。然后他三两步高兴地走到房遗直跟前,“已经和季望约好了今天中午我们去他的将军府喝酒。
房遗直应承,既然是拜访,要带一份礼物,就吩咐落歌随便弄一样合适的东西拿去就是。
日在中天,房遗直和尉迟宝琪就到达了威武将军府。
季望高兴地亲自来迎接。
既然是来查案,自然要处处观察仔细,房遗直仔细打量季望两眼,精神焕发,笑得十分爽朗。不怪尉迟宝琪之前以为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季望相貌憨厚,笑起来朗朗带着几分豪气,乍看他的确像是个没什么心肺,不拘小节的人。尉迟宝琪和季望以前的关系就要好,所以两厢见面之后,互相拍拍肩,嘻嘻哈哈的,也就算寒暄过。但对于房遗直,季望一直仰慕其名已久,遂对其礼节十分到位,也十分客套。
三人互相见过之后,便在季望热情的招呼下在园子里治酒。
落座不久之后,季望就询问尉迟宝琪和房遗直,“听人说圣人开设了明镜司,专门让公主查一些涉及女眷和贵族之类难下手查的案子。”
“确实如此。”
“我还听说明镜司的池塘内发现了很多尸骨。正好今天你们二人在,我很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季望问。
“当然是真的,除了一具腐尸,我们还在池塘里发现了近三十具的尸骨。”尉迟宝琪惊悚感叹。
季望诧异不已,“这么多骨头?你们可知道都是从哪儿来?”
尉迟宝琪看了一眼房遗直,然后对季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尸体完全腐烂成白骨,至少要两三年的时间。但在两三年之前,齐明一家还在那住着。”尉迟宝琪道,“所以我们推断这些尸骨很可能很早以前就有了,搞不好还是前朝留下来的,毕竟那是一座老宅。”
“对对对,是一座老宅,我有印象。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些骨头可能是前朝生乱的时候所留,很可能是埋在地下,后来改建池塘,土长年累月的被水浸泡,化成了污泥,尸骨就渐渐的浮上了上来。”
“是了,是了!季兄果然不愧是我的知己,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尉迟宝琪笑道。
季望安心地笑,随即看向房遗直,“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我也你们所言不错,除了这个,恐怕也没有其它合理的解释了。”房遗直赞同。
季望拍桌子乐道:“可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也能破了回‘案子’,高兴,太高兴,来来来,咱们喝酒。”
尉迟宝琪和季望对饮数杯之后,皆喝得微醺。
房遗直似闲聊般把话扯到了故交好友上,尉迟宝琪随即就拍桌气愤起来。
季望愣了,不解问尉迟宝琪这是何故。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想想我至今都觉得闷堵。我当时怎么就那么笨呢,白白受人笑却没有反驳回去。”尉迟宝琪随即就把他之前受人嘲笑的经历告知了季望,气愤感慨道,“却不知道怎么了,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而且一提到这件事情,还是觉得很生气。”
季望忙让尉迟宝琪把事情经过好好和他讲一讲。
尉迟宝琪就把他之前和房遗直早就编好的故事,详细地阐述给了季望听。是尉迟宝琪胆儿小,被同龄人嘲笑的事。因为尉迟宝琪的父亲尉迟恭是一位比季望的父亲还要出名的猛将,所以尉迟宝琪诉说他气愤的时候,季望感同身受,颇为生气地拍桌,为尉迟宝琪抱不平,“总是有人给脸不要脸,对付这种人一定要狠狠的给他打脸回去,如此必定会消了你心头的闷气。”
“可是怎么打啊。”尉迟宝琪犯愁,“对方而今身份也不一般,不好随便得罪。”
“这容易,说你胆小,你就胆大到让他后悔去!不过却也没必要争得面红耳赤,当面一较高下。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的能耐如何就可以了,便没必要再和那些浅薄没见识的人计较。”季望道。
尉迟宝琪点点头,“听你此言,我心里顿时开阔了。季兄高见,因为我着实受益匪浅,想想自己这些年的书竟然都白读了。”
季望受了尉迟宝琪的赞美,哈哈大笑得合不拢嘴,他随即拍了拍尉迟宝琪的肩膀,“我也不过是顺嘴胡言罢了。”
“这就更厉害了,季兄顺嘴胡言,就能讲出让我茅塞顿开的话来。这要是正正经经的认真讲,那还了得?”尉迟宝琪本来就嘴巴甜,而今想要刻意恭维季望,自然是更加厉害。
季望高兴得笑着嘴都合不拢了,连连谦虚表示自己没那么厉害。
“季兄是怎么悟出这些道理的?快来教教我。”尉迟宝琪继续道。
季望怔了下,“也没什么,就是少时和你也有一样的经历,不过都过去了,我也不计较了。”
“咱们干喝酒也没意思。”房遗直感慨,“何不弄些有趣的?”
“当然可以,我们怎么来?”季望问。
“之前在程二郎那里看到他收藏了不少的宝刀,我虽然是个文人,但看这些光亮的东西也觉得喜欢。不知季将军可也有这样的爱好?”
“当然有,哪个武将不爱这些?宝刀与美人是最不可缺。”季望眼珠子一动,“说到美人,我差点儿忘了,我今天正要为你们引见一位。”
第137章 大唐晋阳公主
尉迟宝琪看眼房遗直,欲对季望摆手,本想提醒他研究美人这种事情在房遗直不在的时候提比较好。但不及他把话说出来,季望已经开口打发人去把他妹妹请来。
妹……妹?
尉迟宝琪惊讶地不已,但出于礼貌他并没有惊讶出声。尉迟宝琪本还以为他说的美人是那种女人,真没想到季望所说的美人是他妹妹,竟会有人这么在外人跟前称呼自己的妹妹?难道生怕别人不知他妹妹是美人?
这季望虽是武将,可这么说话还是有些太‘不拘小节’了。
尉迟宝琪见那边的房遗直眼底已经发沉,不了解它的人可能不觉得他有什么情绪变化,但尉迟宝琪和房遗直的关系一直十分要好,自然懂房遗直什么意思。又见季望对着房遗直笑得谄媚,尉迟宝琪恍然领悟到了什么意思。心里面到底觉得这季望是他以前结交的朋友,自己有责任去提醒他收敛点,好歹别叫他也跟着在房遗直跟前丢人。
“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