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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机会。”

    “有一天,她看见妹妹向药堂堂主讨要毒药。堂主没有给,只说猪肉与菱角不能同吃,于是她信以为真,以为二者相克,食之必死。”

    “女孩想,是时候了。她要将她们都杀掉,然后去陪母亲。”

    空桐白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音问,“耳菱把猪肉和菱角顿给你吃了?”

    “是。这个蠢货,根本不知道,猪肉和菱角,只会叫人肚子疼而已。我喂给她的,才是剧毒!”衣菱冷笑,“之后,我用那个恶心男人削皮用的刀,将她的脸戳烂了。”

    顿了一会儿,“我之所以泼醒你,是想让你以为,是耳菱杀了我。”她淡淡地说着,越说,语气越慢,杀意越浓,“可是你啊,真的,聪明过头了。怎么就看出,我不是耳菱呢。”

    空桐白没骨气地握了握拳头,佯装镇定,笑嘻嘻对上她那双无情的眸子,“那还不简单?虽然你模仿耳菱的口气,可是,我根本没告诉她我的名字。知道我叫阿昀的,只有你而已。”

    再说,她身上根本没有猪肉的味道——菱角姐妹的爹未醒,药堂堂主也未归,看得出,这桩杀人计划无比匆忙。既然如此,谁杀人前还会换身干净的衣服呢?衣菱的耐心,恐怕都用在削去耳菱的眉毛,再给自己描眉画眼,伪装成耳菱之上了。

    “你知道吗。”衣菱忽然道,“毕家公子得了风寒,堂主去毕家治疗的时间,要一个时辰。他马上就回来了。”

    “我精确计算过他回来的时间,而你……”她笑了,“你若动些手脚,让我晕倒,堂主回来,就会以为是你杀了我们全家。崇门不属朝廷管辖,切磋无罪,谋杀却是大罪。你无武功,如何逃得过崇门酷刑?那你必死无疑。”

    “所以我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看在你还试图救过我的份上……我将你活埋,留你半条命。若真有人能成功救你,算你命大。”她说得轻描淡写,“如果死了。别怪我。毕竟那时,我也是死人一个了。”

    说着,她一掌将空桐白推进土坑里。空桐白发觉她力气大的惊人。

    灰尘呛鼻,她跌坐在已经没了生息的耳菱身上,目光复杂地向上看。

    “对不起。”衣菱的眼神,有愧疚也有释然,她的眼神空洞无望,还有对生活全然没有希望的死灰般的淡然。

    铁锹里的土,毫不留情地落在空桐白的脸上。

    空桐白非常不服气——她堂堂一只九尾妖狐,竟要命绝于此么!

    ☆、第三十八章 殿下来了

    与此同时,青峰武馆。

    “还有人吗,有胆子来啊!”擂台之上,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赤.裸着上身,啐道,“他娘的!爷就是不要薪俸,也得好好教训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蠢货!”

    他脚下分别踩着两个人,一个不断哀嚎求饶,“爷,李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收脚啊!”

    另外一个则捂着被打出鼻血的英俊的脸,不停嚷道:“馆长呢!馆长呢!还不快给我出来!你们的陪练也敢打……啊!”

    馆长看见这一幕,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姓李的,你快松开二位客人!”他实在想不通,前两天雇佣的陪练,每天都老实巴交让人被揍得鼻青脸肿,今天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殴打他的客人了!

    提起这事,李校尉就怒火中烧。前两天的客人,练习梅花桩、出剑速度、身手敏捷度,至少还都是客客气气的,今天这两个,只因技不如人,竟自恃高人一等,侮辱起他的人格。

    李校尉原本就心高气傲,做两天陪练已然难得……这下子还了得?摩拳擦掌,将对方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好不酣畅淋漓。

    “还不松脚!”张馆长怒道,“信不信我连你前两天的钱,一起扣掉!”

    被以薪俸威胁,李校尉黑着脸,冷哼一声,在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声中,潇洒地将二人球一般踢下擂台。

    张馆长气得差点晕倒,赶紧给两位客人赔罪。然后心里苦笑,完了,姓李的这桩大佛,他要怎么“请”出去?

    仿佛老天知晓了他内心的苦闷,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铿锵的马蹄声,随即是勒马之后的啼鸣。

    气度非凡的年轻男人下了马,一看便是经历了仆仆风尘,远赴而来。

    墨发高扎,锦衣华美,面容绝美。

    他直奔姓李的走去,气都来不及喘,抿了抿唇,便皱眉开口,“她人呢。”如皎月化为人形,亲临凡间。清冷矜贵之气与月亮如出一辙,竟一时,让太阳都黯然失色。

    李校尉愣住,瞪大眼睛,又惊又喜。

    ……殿下来了!

    不等他回答,沈无颜不耐烦地松开了手,在众人好奇痴迷的目光里,锁眉离去。刚出门,就撞到一个大夫模样的老头,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

    而武馆内,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突然,有个女子兴奋地大叫:“爹,爹,这是谁家公子!我要嫁给他!”

    ——

    满脸是血的耳菱,早已尸身冰冷,如今被厚土遮掩住,只露出半个绣花布鞋。

    空桐白跌坐里面,望着湛蓝无云的天空。越来越多的尘土将她埋没,她忽然发觉,自己不该这么听衣菱的话。即便敲晕她,惹堂主误会,她又没有杀人的动机……

    再说,还有李校尉替她证明清白。

    她骂了自己一声蠢货,用尽灵力击破了土坑。

    衣菱尖叫一声,随即被崩出的土掩埋。她拼了命爬出来,咳嗽几声,忽然咬唇,“娘,弟弟,我来陪你们了。”抖着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尖刀,决然地抹了脖子。

    空桐白已经有些呼吸不畅,扶着坑洼不平的土墙,好一会才有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她费劲九牛二毛之力,终于从土坑里爬了出去。

    “哎呀,人跑到哪里去了……”好巧不巧的,药堂后门被打开,堂主看见眼前这一幕,硬生生僵住。

    空桐白只觉一口血往外冒,说不出是被衣菱的心机气的,还是被巨大的冲击损伤了内脏。

    这幅场景,谁看了都会误会吧。她张了张唇刚想说些什么,迷迷糊糊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沈无颜从没想过,第二次遇见她,会看到她这副狼狈又叫人心疼的模样。他心里一紧,“……空桐白?”

    被搂进怀中,熟悉的气息,叫空桐白很是心安。

    ——

    晚上。

    沈无颜从空桐白的房间里走出来,轻轻关上门,一双好看的眸子深沉的光芒。他看向李校尉,淡淡地问,“事情查的怎么样?”

    李校尉将从药堂堂主打听来的情况,一字不差的说给他听。又皱眉道:“外面的流言,对白姑娘很不利。平时大家不经常见到那对卖菱角的姐妹,但都说姐妹二人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