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至于那位戴家表兄,我稍后便去向他辞行。”
安伯衍颔首,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我与你一同去。”
少顷,两人在院中寻到了正百无聊赖踱步而行的戴少恭,沈清绫与安伯衍两人缓步上前,朝戴少恭道,“表兄。”
戴少恭回转过身,见是沈清绫与安伯衍,便上前一步道,“清绫。”又朝安伯衍颔首示意,“安世子。”
“出行在外,不必称我为世子。”安伯衍道,“此次一路而来,多谢戴表兄对清绫的一路护送,不过此次战乱危险,表兄一行不宜在此久留,我会安排一小队人马,明日一早送你们离开。”
沈清绫跟着道,“表兄,此次你一路护送的情谊我记在心里,希望表兄答应我的事也一定要做到。”
戴少恭一怔,见沈清绫即便穿着一身布丁衣裳也难掩精致清丽,宛若月华的面容,这会儿与相貌英挺俊美,一身气势不露自显的安伯衍站在一处,当真如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心底一瞬间竟有些许自惭形秽。
沈清绫的意思他明白,安伯衍已经找到,他对沈清绫的那份心思,也该断了。便朝二人道,“我明白,已将清绫送到了安统领身边,我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明日一早我便离开,安统领不必派人护送,我还有两名随从,明日一同离开。”
安伯衍道,“多谢表兄通达,不过这人我还是要派的,边关这一带都不甚安全,随时会有鞑靼人,以防万一,我会派一小队人马,将你们送离边关后,他们自会返回。”
戴少恭见安伯衍意已决,便不在推脱,道,“那少恭便恭敬不如从命。”言罢,又朝清绫道,“清绫,我们埋的那一批粮食切莫忘了,正好安统领在此,那些粮食,正好让安统领与这些将士分了。”
沈清绫这才想起那些粮食,朝戴少恭颔首道,“我知道了,多谢。”
安伯衍看向清绫,疑声道,“粮食?”
不多时,沈清绫带着安伯衍与一众士兵找到了他们昨夜住的那间民宿,在后院的一片厚土与后厨的地窖内找到了被他们藏好的那一马车粮食,有十几麻袋,原封未动。
看着这十几麻袋的粮食,安伯衍身后的顾铭吹了一声口哨,“太好了,这段时日总是吃那些粗糙的糠饼,不然就是干巴巴的马肉,终于可以换换口味了。”
说着又朝沈清绫拱了拱手,“沈姑娘,哦不对,未来的少夫人,顾铭代众位兄弟多谢少夫人赏的这些粮食,我们这些兄弟天天就盼着能吃一口白米饭,这下终于能得偿所愿了。”言罢,见安伯衍的视线瞥向他,顾铭后退一步,拱手道,“一时激动,统领大人千万不要怪属下唐突了。”
安伯衍笑了笑,随即朝沈清绫道,“这些粮食不错,替我多谢你那位戴家表兄。这份情,我安伯衍记下了。”
沈清绫颔首应下,见安伯衍身后的兵士一个个看着这十几袋粮食,眼睛都移不动,浅浅一笑。她的确未曾想到,这件事竟会如此顺利,就连她原本认为是累赘的一马车粮食,这会儿也完完整整的送到安伯衍手中,并成了这一众将士们救命的粮食。
这时,一位将士步履匆匆的进了后厨的门,是一名百户,朝安伯衍大步而来,行至安伯衍身侧小声道,“统领大人,属下方才审问那几名鞑靼兵士,审问出了一些紧要之事。”
安伯衍转身看向他,“何事?”
百户倾身上前,在安伯衍耳边低声絮语,片刻后,安伯衍面色微变,看了他一眼,当即道,“顾铭,派人将这些粮食抬过去,今夜给诸位兄弟加餐。”
言罢,拉着沈清绫,尾随着这位百户的脚步一同离开。
☆、军争
回到了方才的院落,让沈清绫在外面候着后,安伯衍跟随那名百户去见了那几名被俘的鞑靼将士。
良久,两人出来,安伯衍的面容上一片凝重之色,对着身后跟随而来的百户大人道,“周竟,不论这几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命令你,即刻派遣一支小队前去他们的领地调查。”
“你的鞑靼语不错,小心谨慎一些,应该不会被人怀疑。你记住,不仅仅调查今日这些人说的这一条线,你去将那些组成联盟的各部落首领之间的关系也都一一查清,再来禀报与我。事不宜迟,即刻出发罢。”
百户大人周瑾当即拱手,“属下遵命!”便转身大步离开。
沈清绫见安伯衍面色凝重,缓缓上前轻声道,“伯衍,出了何事?”
安伯衍侧头看她,亮如星辰的眼眸泛过一丝亮光,沉声道,“的确出了事,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若这件事查明确如所言,便是我们等待已久的,真正的时机了。”
沈清绫心念一闪,道,“是鞑靼人那边出了问题?”
安伯衍回了她一道意味深长的视线,“不错。我说过,鞑靼人的军队并非是凝成一团的,他们由数个联盟组合在一起,军力庞大,或许还能对我们的边关构成威胁,可一旦他们的联盟瓦解,他们的军力便不攻自破,届时,即便我们不动手,他们亦会自行瓦解。”
沈清绫微微颔首,又道,“这件事,你们早便知道?在这边关四处徘徊,便是为了等这么一个时机?”
“不错。我们之前歼灭了几支小规模的兵马,便是从他们口中得知鞑靼人内部并不团结。鞑靼人的部落首领个个彪悍英武,自命不凡,自然一个个都不愿服从他人。便是此次前来侵略我朝边关的两万兵马,也是联合而成。可这种不能听遣一人调派的军队,终究有着极大的隐患。”
沈清绫明白了安伯衍的意思,也领会了安伯衍下一步的打算,一边感叹与安伯衍手段的同时,聪慧如她,在这种军争之事上不便在多问,便道,“我明白了。对了,上次你说军中有内鬼,这内鬼,你知道是谁吗?”
安伯衍并未回答,而是看着沈清绫,道,“你可知,朝廷此次派往辽东的主帅与副帅,是何人选?”
沈清绫想了想,道,“主帅之人,不正是安国公,你的父亲吗?”
“不错,的确是他,我的父亲,中军都督安淮。你可知,此次的副帅是何人?正是原先镇守在此的左军都督蒋成瑾,此次却成为副帅,事事需听从我父亲的调遣。”
沈清绫疑惑道,“左军都督?”
安伯衍颔首,“正是左军都督。左军都督与中军都督虽只一字之差,却皆是军方巨掣,只是在官级品阶上,中军都督较高于左军都督。按理说这次的讨伐鞑靼,既有蒋都督在此坐镇,本不该由我父亲前来,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皇上应当比谁都清楚。”
沈清绫道,“军政之事我不懂,不过,你便是因此,猜想这内鬼便是这位左军都督?”
安伯衍道,“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