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
闻言,安伯衍脚步微顿,不动声色的用极低的声音朝沈清绫道,“只管闭上眼睛,其他之事交给我。”言罢,朝身前之人道,“三殿下,恕臣暂时不便给三殿下行礼!”
作者有话要说: 英雄救美的梗,百试不爽。不过我想说的事,这一夜,还很漫长。-3-
☆、心思
朱见煊不以为意道,“无妨,我方才从母妃的宫里出来,从旁边经过,听到这里有声响,便过来看看。”
说着,朱见煊的视线落在被安伯衍紧紧抱着的沈清绫身上,一丝探究之色一闪而过。“倒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怎的弄得一身湿?”
“舍妹来宫里寻臣,一时贪玩掉进了池中,惊扰了三殿下尊驾,臣代舍妹向三殿下赔个不是。”
“哦?是安统领之妹?却不知是安国公府上哪一位妹妹?”朱见煊问着,轻抬脚步上前一步,似是要借着并不明朗的夜色看清沈清绫的脸。
安伯衍察觉到朱见煊的举动,微微抬手将沈清绫的脸贴近自己的胸怀,道,“并非亲妹,只是一位远房表妹,三殿下,舍妹现在昏迷不醒,不宜在此久留,请恕臣失礼,先行一步。”
“对对对。看安统领如此在乎这位远房表妹,想必不仅仅只是表兄与表妹的关系罢。本殿下懂。”说着,朱见煊让开身前之路。
安伯衍微微颔首,“多谢三殿下.体谅。”言罢抬脚便大步而去,行经朱见煊身边时,朱见煊低沉的嗓音复又响起,“今夜的宫宴,安统领可知我大皇兄看中的是哪家的小姐?”
安伯衍眉梢一蹙,正要开口时,朱见煊道,“大皇兄他,看中的是晋国公的嫡长孙女,想必过不了多少时日,大皇兄便要纳进新妃了,不知安统领对此有何看法?”
安伯衍眸光一闪,不动声色道,“三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亲事也自有皇上圣纲独断,臣不过一介臣子,不敢逾越本分擅述拙见。”
似乎料到安伯衍会有此言,朱见煊毫不见怪,道,“方才从母妃的宫里出来,听母妃提起,安统领有一位嫡亲的妹妹因故未曾参加今夜的晚宴,恰巧本殿下今夜也并未有看中的女子。听闻安统领这位妹妹自小聪慧,才貌双全,本殿下诚心向往之,却不知是否有这个福分,见之一面?”
安伯衍道,“舍妹的心思,臣不知,也不管,三殿下若有意,可自行询问或登门拜访,臣眼下尚有要紧事,不得在此拖延,请三殿下恕罪!”言罢,也不待朱见煊说些什么,便抱着沈清绫往太医院方向大步而去。
身后,朱见煊见安伯衍步履匆匆的背影,眸光一闪,随即回转身离开了此地。
朱见煊离开后不久,跟着安伯衍的一行侍卫四下搜了一圈都未见丝毫人影,便也陆续离开。
半晌,当这片御花园西北角内不再有任何身影走动时,祝柔缓缓从角落探出身子,一脸惊慌与震惊。
安伯衍与沈清绫认识,听方才安伯衍所言,两人的关系显然还非同寻常。而三殿下想要拉拢安伯衍,被安伯衍三言两语绕开了。
沈清绫醒了,她与安伯衍关系非同寻常,她必然会将自己将她推下水之事告诉安伯衍,一旦安伯衍知晓,必然不会无动于衷,那她岂不是要遭殃了?
今夜的所见所闻,完全超出了祝柔的预料,此刻她心神慌乱,来不及多想,立即转身离开此地,沿着事先设计好的路线返回定远侯府。
回府的路上,祝柔左思右想,决定将今夜之事告之上官轩正。虽然上官轩正待她不在如从前,但明面上她还是定远侯少夫人,上官轩正也会给她定远侯少夫人应有的颜面。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定远侯府,今夜的事,她都必须要告诉上官轩正。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祝柔回到了定远候府,彼时,定远侯府上下一片灯火通明。祝柔进了正门,便径自往柔然居而去。回到柔然居,上官轩正正在书房看书,还未睡下。祝柔踌躇片刻,缓步而入。
“夫君。”
一道轻柔的声音蓦然而起,上官轩正却蹙起了眉头,“宫宴早散了罢,母亲说你有事便与你分开了,何事让你这个时辰才回来?”
祝柔看了一眼上官轩正的面色,沉吟片刻,终是将今夜在宫里的所作所为以及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全部告知了上官轩正。
上官轩正听罢,沉默半晌,一脸震惊道,“你将沈清绫推下水?你好大的胆子!你生怕我们定远侯的风波还不够小吗?你可知一旦此事泄露,我们全府上下皆要因为你的过错,而满门遭殃。”
“妾身知道错了。”祝柔道,“实在是因为妾身有恨,若非沈家,我们祝家不会满门抄斩。若非沈家,我们定远侯府如今也不会声势大跌,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夫君,妾身就不信您心中没有一丝恨意。”
上官轩正面色一滞,想到方才祝柔提起的安伯衍,道,“你说安伯衍与沈清绫熟识?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祝柔颔首。“不错。”
上官轩正脑海一闪,想起吴邕一案时那名人证出现得太过离奇,他当时便怀疑有一股比定远侯府更为强大的势力在暗中出手,才会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到那位证人。
如今想来,正是安国公府派人动的手。而安国公府,与楚渊也有关系,借着楚渊之手推出吴府家仆,将自己掩于幕后,彻底摘离吴邕一案。
上官轩正不知道安国公府为何会出手,他只知道,安国公府出了手,如今与定远侯府便是对立面。
然而安伯衍对沈清绫显然非同寻常,对沈家自然也会关注。如今沈家的声势在逐渐崛起,沈家嫡子沈清远此次科举更是一甲进士,入了翰林院,他们父子一同相辅相成,日后沈家的声势必定还会水涨船高。
在这关键时刻,祝柔却对沈清绫出了手,又让对方不曾致死,反而让安伯衍救下,知道了她的行径。安伯衍若有意于沈清绫,绝不会无动于衷,到时,只怕又是定远侯的灾难。
上官轩正蹙眉凝思,眉宇一片阴沉,半晌,他朝祝柔道,“我不管你是何心思,明日一早,随我去一趟沈府,向沈清绫赔罪!”
祝柔面色一惊,“什么?让我去跟那个贱婢赔罪?夫君,这个沈清绫心思极深,否则又怎会让安伯衍都对她另眼相看?夫君,你还以为她是心思单纯善良的女子吗?你还认为是我不择手段从她手中抢了你吗?只怕是她看不中夫君你,早就将心思放在那安国公世子安伯衍身上了。”
闻言,上官轩正面色骤然一沉,冷冰冰的目光扫了祝柔一眼,“孰是孰非,我心中自有定论。祝柔,你若还想保住你这条命,你若眼中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