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下了马车。
见到沈清远平安无事归来,沈老夫人与孙氏这会儿眼眶里泛着泪光,“清远,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沈清远缓步而来,跪在沈老夫人与孙氏面前,道,“清远不孝,让祖母,母亲大人担心了。”
孙氏连忙上前扶起沈清远道,“没事,你能回来便好。”这时,候在孙氏身后的沈清绫上前一步,轻声道,“哥哥。”
沈清远看向沈清绫,在牢狱里待过几日而略显憔悴的面容有略微的疲惫,然而看着沈清绫的眸光,却是柔和温暖。“清绫,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哥哥,既是一家人,还说这些话作甚?”沈清绫清浅一笑,道,“哥哥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妹妹才算是真正安心了。”
沈老夫人望了一眼沈清远与沈清绫兄妹二人,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好在有惊无险,平安归来便是好事,清远,早些进府罢。你父亲知道你今日归家,特意请了旨休沐一日,这会儿正在书房里等着你,你先回去休息片刻,洗漱一番,换上一身衣衫再去见你父亲。”
“是,祖母。”沈清远颔首,掀起衣袍跨过管家刘伯准备的火盆后,便与众人一齐进了府。
途中,沈清远对沈清绫低声道,“清绫,我晚些过去寻你。”低沉的嗓音中意有所指,言罢,便在途中与众人分道,往闲疏阁方向大步而去。
身后,孙氏望着沈清远虽身陷牢狱多日,身形依旧挺括舒朗的背影,欣慰道,“清远,我的儿,终于平安无事了。”说话间,身形忽然一个踉跄,被身旁眼尖的沈清绫连忙上前扶住,“母亲,您怎么了?”
孙氏站定身形,知觉脑袋一阵阵眩晕,浣君见状也连忙扶了上来。
沈老夫人见此一幕,关心道,“良娣,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孙氏深吸一口气,待身子稍稍好转后,道,“无事,大概是这几日心系老爷与清远,一直觉得烦闷不堪,如今他们都已无事,我休息几日,过两日便会好了。”
沈清绫看着自家母亲微微泛白的面色,秀眉轻蹙,朝浣君道,“浣君姑姑,母亲这种症状,已有多少时日?”
浣君回想了想,道,“已有几日了,前段时日老爷与大公子接连被困,夫人忧心忡忡,夜不能寐,所以时有头疼症。奴婢说要请大夫来给夫人看看,夫人说不想让大家因为这件小事劳心,便不允。”
沈老夫人闻言面色微沉,“这是说的什么话?良娣,不是老身说你,你身子不适,怎能不及早医治?万一若是出了什么状况怎么办?我早便告诉过你靖儿与清远会无事的,你忧心多虑,累了身子,反而还会让他们为你忧心。”言罢,又朝身后的远岚道,“速去请一位大夫入府给夫人看病。”
远岚连忙应下,便转身朝大门方向疾步而去。
孙氏来不及阻止远岚,见老夫人略有不满,便道,“母亲教训得是,不过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这段时日忧心府中事,才会心神疲倦,过几日便好了,而且这几日府中众人本就劳碌奔波,儿媳也不愿兴师动众。”
明白孙氏的心思,沈老夫人也不多说,只吩咐浣君道,“将夫人小心扶回去,稍后大夫来了,让他仔细检查夫人的身子,为她煎一些补药补补身子。如今靖儿与清远都平安无事的回来了,靖儿还因祸得福升了官,这个时候,身为沈府主母,良娣可不能出了差错。”
浣君颔首应下,“是,老夫人。”言罢,扶着孙氏往后院方向而去。
沈清绫见状,向祖母告辞后,上前一步搀扶着孙氏一同离开。
路上,沈清绫朝浣君道,“浣君姑姑,母亲这几日若是还有不适,你让人过来告知我。”
浣君闻言应下,“是,二小姐。”
孙氏知道清绫是忧心自己,无奈笑了笑,却不多说什么。
沈清远回到闲疏阁洗漱一番,换了一身月白色直缀,穿戴整齐后,便去了前院沈靖的书房。
书房内,沈靖立于书案前提笔写字,听到沈清远进门的脚步声放下了手中长毫,抬头看向他,“清远,你回来了。”
“孩儿回来了。”沈清远大步至书案前,撩起衣袍屈身跪下,朝沈靖磕头行礼,“不孝子清远给父亲请安,这段时日,让父亲担心了,是孩儿不孝。”
“起来罢,此事是有心之人故意陷害,为父前几日不也身陷大理寺?怎能怪你。”沈靖绕过书案上前将沈清远扶起,指向一旁的八仙椅道,“坐,我今日在府中等你,是有些事想与你说,也有些事,想问一问你。”
沈清远颔首,与沈靖一同落座,提起案几上早已备下的热茶,为二人各自斟满一杯后,将其中一杯挪至沈靖身侧,低声道,“父亲请说。”
“我如今已晋升为户部侍郎,此事想必你已经知晓。”
沈清远颔首,“回来的途中已经听青竹说过。”
沈靖微微颔首,又道,“此事我派人查过,你可知,在我被人构陷作伪证陷害吴邕时,竟是吏部尚书楚渊楚大人亲自向皇上请旨,说是我找出吴邕一案至关重要的人证,才得意让吴邕一案推翻重审,也借此救下了宣敏等数名官员。可是,我与楚渊素无交集,他怎会愿出面帮助我?”
“还有吴邕一案中那位至关重要的吴府家仆,清远,我记得你当初告诉我是你看到了,你交予我的画像至今还在我这里,此人我也暗中找过,并未找到,他怎会突然出现?楚大人又怎会说,是我找出的?”
沈靖盯着沈清绫微变的眸光,沉声道,“被关在大理寺那几日,我才突然想起此事。清远,你是否有事瞒着为父?将你知道的,全部告诉为父!”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哪位小天使给我灌的营养液,非常感谢,么么哒!
☆、禀明
沈清远看着沈靖带着一丝不满的目光,明白父亲是不希望自己身为他的长子,却存了欺瞒他之心,可是此事牵扯到清绫,若是让父亲知晓这件事的关键人物是清绫,他不知他父亲会不会生气,责怪清绫。
然而这样长久的隐瞒下去也终究不是办法。更何况父亲已经升职,他若是连自己为何升职,与那些人之间有何牵涉都不知晓,对于父亲以后的官路晋升也有着隐患。
沉吟片刻,将这些思绪理清,衡量利弊后,沈清远道,“父亲若想知晓,可否答应孩儿一件事。此事事关妹妹的清誉,妹妹许多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父亲莫要责怪。”
“清绫?”沈靖眉峰微沉,“她是我的女儿,有什么事是需要瞒着为父的?为父又为何要责怪她?你只管说出来。”
沈清远踌躇片刻,终是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
“其实从一开始,关于吴府家仆的那副画像,是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