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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

    ☆、风起

    翌日,正月初七,受沈清月殃及之故,沈府大房除却沈靖与沈清远父子,其余人全部禁足。沈清远、沈清寒、戴少恭三人如往常一般在府中温书,沈嵩启程前往保定府,沈靖也前往大理寺开始了新岁的新政。

    原本是平淡寻常的一日,却因为突然发生的一件事,令嘉正十年,百官上朝的第一日,变得不同寻常,也缓缓拉开了属于嘉正十年的,动荡序幕的开始。

    卯时三刻,百官上朝。左副都御使周巡递上奏折,弹劾通政史吴邕伪造印信并藏于府中。嘉正帝大怒,当即命禁军前往通政史吴邕的府邸。禁军搜查出吴邕府邸内藏起的多枚伪造的印信以及一些来往的书信,与朝堂之上交予嘉正帝。

    嘉正帝见人证物证俱在,大怒,当即将吴邕一族打入天牢,并命大理寺严查吴邕伪造印信一事。

    一夕之间,这位朝廷三品大员举族陷入天牢,并由此牵扯出一桩大案。因为嘉正帝亲自下旨,大理寺上上下下全部着手忙于这起案件的审理中。沈靖身为大理寺少卿,此案的主审人员之一,一连数日忙于此事,就连夜里也宿在了大理寺,数日不曾回府。

    相比与大年初七牵扯出的这桩案件,大年初八的另一件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初八辰时,城东,城南与城北,在人声鼎沸的闹市,一家名为苏锦记的绸缎庄开业,三家联号,供应的皆是江南独有的特色织锦。色彩,布料皆为上佳之选,一开业,变成了京城王公贵族等富户人家采买绸缎的首选之地。

    相比与通政史吴邕伪造印信一案,苏锦记的开业的确微不足道,然而京城百姓与一些商家富户,却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苏锦记突然落户京城,一来便是大手笔,身后定然是有来头的人。只是这苏锦记背后究竟是何人,他们却不得而知。他们唯一知晓的,便是苏锦记将会以它独有的丝绸而迅速在京城商圈占领一席之地。

    不同于京城之中暗流涌动,沈家经过邢府提亲事件后,倒是沉寂了一段时日。

    沈清绫被禁足三日,连带着绿俏也不能出门,出了送膳的小厮外,她们接触不到旁人,对于府中或是府外发生的事,自然毫不知情。

    三日后的清晨,禁足被解除,沈清绫刚刚梳洗完毕,还未来得及出门,沈清远已携着早春的寒意,缓步踏入了菡萏阁。

    听到绿俏在门外说大少爷来了,沈清绫连忙出门相迎,见到一身月白长衫,翩翩而来的沈清远,沈清绫眸光微亮,笑着迎上前,“大清早的,哥哥怎么过来了?”

    “你无辜受牵连被关三日,我放心不下,知道你今日能出门,便过来看看你。”

    沈清月笑着看了沈清绫一眼,与之一同进了屋,在外间的软榻上落座,绿俏端来一壶热腾腾的花茶,为两人各自斟了一杯后,便退了出去。

    沈清绫将一杯青瓷花茶移到沈清远面前,道,“哥哥已经看到我了,该放心了罢。邢烨来求亲一事与我无甚干系,祖母虽说罚我,也不过是想让清月心里好受些,也没什么。倒是哥哥,说罢,大清早过来看清绫,可是有何事?”

    “清绫,你倒是越发的冰雪聪明了。”沈清远面上挂着宠溺的笑,随即又敛起,正色道,“其实,此事与我们沈府无甚关系,但是突然被揭发出,我总觉着不大对。清寒在读书,少恭毕竟是外人,我想着,只好来与你说说了。”

    沈清绫听出话外音,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发生了何事?”

    “两日前,朝中的通政史吴大人在早朝时被一位副都御使弹劾,说是伪造印信擅自动用,皇上大怒,当朝便让禁军前去搜查了吴府,搜出了伪造的信件与一些来往的书信,有通关书信,也有摄政书信,皇上大怒,将吴邕一族打入天牢。并将此案交由大理寺审理。父亲已两日不曾回来了,便是因为此案。这几日,因为这起案件,京城之中沸沸扬扬,众说纷纭。”

    “通政史吴大人?”沈清绫秀眉轻蹙,隐约觉得有些耳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听过。“此案与父亲,与我沈府无甚干系,哥哥为何忧心?”

    “春闱即将到来,春闱之后,便是殿试。清绫,我不瞒你。我们虽是举子,却也时刻关注朝局的动向,毕竟日后都是要踏入仕途的。”

    沈清远道,“你想想,初七那一日,百官今岁初次上朝,便有人弹劾通政史吴大人,皇上盛怒,当场便下旨让禁军搜查吴府,禁军又正好搜出了物证,这一切衔接的如此紧密,是否太过巧合?无论吴大人是当真做出伪造印信一事,还是被人陷害?父亲身在大理寺,身为此案的主审人之一,已然被牵扯了进去,我心中,隐约有一丝不详之感。”

    沈清绫闻言,远山般的秀眉轻轻蹙起,“通政史吴大人?”蓦然间,脑海一闪,沈清绫突然想起十五那日见到的那两名形迹可疑之人。其中一人,不正是吴府的人吗?而另外一人,是祝府之人。

    沈清绫心中忽而生出了一个猜测,觉得不敢置信,却又有迹可循。倘若吴大人此次入狱当真与此有关,她又是否该插手?

    一个是通政史,一个是户部侍郎,更何况户部侍郎身后还站着定远侯府,这两厢结合起来的势力,绝不是他们沈府能够轻易抗衡的。她又怎能轻易涉险?

    只是,想到了户部侍郎祝延,沈清绫便想起如今已成为定远侯少夫人,越发嚣张高傲的祝柔,翦水双瞳微微一黯。

    见沈清绫一时出神,沈清远轻声唤道,“清绫?”

    沈清绫回过神来,见沈清远正望着自己,沉吟稍许,蓦然开口,“我明白哥哥的意思,吴大人此案,极有可能是政治的牺牲品,但无论是什么,这次的案件绝非偶然而起,而是有人想暗中对付吴大人。”

    “这个暗中对付吴大人的势力,绝非等闲之辈。而此次审理这起案件的主审人,无论审理的结果如何,都会被牵扯进去,以父亲目前的职位与势力,哥哥忧心父亲可能会出事?清绫说得可对?”

    沈清远见沈清绫面色从容的侃侃而谈,有一瞬间的怔愣,望着沈清绫的淡雅如风的面容,也渐渐凝重起来,“这正是我心中所想,却被你说出来了。清绫,我与你说这些,只是因为一时心郁,想找人说说话,我没想到,你身为女儿家,竟也能想到这些。”

    “我早就告诉过哥哥,女儿家并非没有眼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倘若让一名从小受过教养的女子为官为政,你又怎知她做得不会比男子更好?”沈清绫轻轻一笑,忽而又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正色道,“不过,哥哥,这位吴大人为官如何?哥哥可曾知晓?”

    “听说过些许名声,为官尚可。只是官场之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