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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事,又岂是你我能够自己做主的?”

    “娘亲,你说,我若是嫡出,他今日是不是就会正式下聘,择日娶我?”沈清月轻轻说着,失落而迷惘的眸光微微颤动着,忽而闪过一丝冷光,“对了,我若是嫡出……”

    “清月,你在胡说什么?”见沈清月神色有异,赵氏面色微变,担忧道,“清月,你不可胡说!发生了今日的事,在这府中我们本就寸步难行,你若在说出这种招嫌的话,只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加艰难。”

    “我没有胡说。”

    沈清月看向赵姨娘,原先还有一丝迷惘与惶惑的眼神此刻却是无比沉静,在这沉静的波光闪动下,一丝冷凝一闪而过。

    “难道出身是不能改变的吗?娘亲,您难道甘心当一辈子的妾吗?您莫要忘了,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倘若您这次诞下的是一位弟弟呢?你希望他一出生便被冠上庶子的名分,与我一样受着旁人的冷眼,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吗?”

    赵氏眸光微变,望着沈清月此刻有着些许陌生的眼神,她不知是喜还是该忧。她的女儿成长了,只是这成长的经历与后果,是她无法想象和预料的。“清月,为娘知道今日对你的打击甚大,但是你记住,无论你想要什么,在这府中,我们的身份摆在这里,是无法轻易改变的。”

    “我知道,娘亲。”沈清月道,“但是,不试一试,又怎知最后的结局呢?今日的屈辱女儿铭刻在心,不论邢公子对我真心如否,今日之事,我绝不会让它再次发生。我的姻缘,我的人生,我想要自己做主!”

    “清月……”看出沈清月眸光的变化,赵氏眼中掠过一丝忧虑。

    沈清月瞥见赵氏的眼神,眸光一变,轻柔的嗓音泛着一丝透骨的凉意,“娘亲放心,女儿不会在庸人自扰,女儿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屋外,寒风骤起,夹杂着些许凛冬的寒意充斥在这一方天地之间,吹着院内的枯枝残叶沙沙作响。忽而,片片残叶被寒风掀起,徒劳无力的挣扎着,被凛冽的寒风在空中挥洒出墨染般的弧线,最终缓缓飘下,叶落无声。

    谁也不知,一念成魔,便就此翛然而生。

    与此同时,城南,坐落在白泽大道上的邢府。

    邢烨将一众仆从与礼箱带回府中后,径自前往前厅与等待消息的父亲——刑部侍郎邢正道,以及母亲张氏回话。

    须臾,前厅内,听完邢烨的回复后,坐在主位之上,倒三角轮廓,留着长须,眉宇间有着两道深深横纹的邢正道面色微微沉了沉,“烨儿,你说与你在护国寺相见的沈家小姐,是庶出?”

    “不错。”邢烨的面上掠过一丝冷意,“孩儿也没有想到,沈家之人竟会做出鱼目混珠的行为,当真是阴险!若非今日去了沈府,险些要被他们沈府之人瞒天过海了。”

    “那沈府之人,是何说法?”邢正道道,“你今日去沈府,是何人接待的你?可有见到沈靖?”

    “是沈大人接见的我。”邢烨道,“我今日去沈府,沈家众位长辈皆在场。只是护国寺一事,沈大人似乎并不知情。”

    邢正道身旁,一身深紫色华锦缎袍,梳着高椎髻,妆容华美的张氏忽然开口,“他自然是不知情的,此事是由沈府中的一位姨娘牵线,与我接上话,也是我们私自定下在护国寺相见。不过,她原本说的是沈府的嫡女,怎会突然变成庶女?她知道我们为何私下寻找姻亲,才主动将她府中嫡小姐的姻缘线迁出,又怎会出尔反尔的找一名庶女顶替?她就不怕得罪我们邢家?”

    邢烨道,“母亲,一位姨娘的话,您怎能轻信?”

    “烨儿你有所不知。”张氏道,“据我所知,沈府只有一位姨娘,那么你所见到的这位庶女,想必便是她所出。我们此次以你的名义寻找姻亲,我也允诺了她,倘若能让沈府嫡女嫁入府中成为你哥哥的正妻,她的女儿便可嫁给你,至于到时是妻还是妾,便由你自己做主。”

    “让你哥哥寻一位不失体面的姑娘结亲,只是为你哥哥冲冲喜,此事想必沈府那位姨娘事前也已知晓,她也有私心,才会主动牵上沈家嫡女这条线,事到临头又怎会突然变卦?”

    邢烨沉默稍许,道,“或许是她自己动了私心,想让她自己的女儿嫁给大哥做正妻呢?只是她女儿不知此事,当真以为是嫁给我,几次见面真心暗许,只可惜是一位庶女,想嫁进我们沈家做正妻?痴心妄想!”

    言及此,邢烨又道,“还有,得知了沈清月是庶女之后,我想见沈府的嫡女一面,沈府的老夫人却不肯让我见,父亲,母亲,他们沈家摆明了没把我们放在眼中!”

    邢正道瞥了邢烨一眼,“你心中有何想法?”

    “反正是为大哥冲喜,找一位家世体面的姑娘。沈家嫡女,岂不正合适?”邢烨漫不经心说着,幽深的眸光微微一闪,“沈家既然如此不将我们邢家放在眼中,将他府中嫡女如宝贝一般藏着不让我见,我就偏偏要让他沈家嫡女嫁进我邢府!”

    张氏瞥见邢烨的面色,心知他今日怕是在沈宅受了气,便道,“烨儿,你心中莫不是有主意了?”

    邢烨闻言,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沈靖不过是区区大理寺少卿,竟敢不将我邢府放在眼中,父亲身为刑部侍郎,还不能借机打压稍许?”

    “还有,他府中那位嫡长子,气焰倒甚是嚣张啊,听说他文采不错,即将参加二月初九的春闱,父亲您说,倘若让他入了贡,沈家的气焰,岂不更加嚣张?到时候,这位大理寺少卿,眼中还有父亲您吗?”

    邢正道闻言,弥漫稍许血丝的浑浊双目微微一闪。“沈府嫡长子?姓甚名谁?”

    “沈清远。”邢烨道,“春闱由礼部主考,父亲在礼部中,应该有熟识的人吧,稍稍用点手段,让这位沈家嫡长子名落孙山,再对沈靖暗中施压,到时,父亲要求让其将嫡女嫁入我邢府,父亲您觉得,这位沈大人是会答应亦或拒绝?”

    邢正道瞥了邢烨一眼,不惑之年的面容有些许苍老,也有着久经世事的面无表情。“你若想看,依你便是。沈靖,区区大理寺少卿,为父倒真未放在眼中。”言罢,邢正道不在多言,转身离开了正厅。

    邢正道离开后,张氏看向这位被她放在心口上疼的幺子,道,“烨儿,为何让你父亲对付沈家?今日可是在沈家受了气?”

    邢烨看了自家母亲一眼,幽暗的眸光微微一冷,“区区沈家怎敢让我受气?孩儿只不过看不过那一家人罢了!不让我见沈家嫡女?我就偏偏要让她嫁入我邢家!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张氏闻言,宠溺的望着邢烨,无奈一笑。

    敢得罪他的烨儿,只能怪沈府有眼无珠,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