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前，道，“那日陪同母亲与赵姨娘前往护国寺上香祈福，上完香后，母亲告诉我让我去见一位男子，清绫不愿去见一位陌生男子，又生气母亲不与我说实话便将我带去了护国寺，一气之下便偷偷离开了护国寺，之后发生了什么，清绫一概不知。从始至终，绿俏都跟在清绫身旁，清绫经历了什么，绿俏全然知晓。”

    沈老夫人略显深沉的眸光看了沈清绫一眼，“你一个女儿家，不与你母亲说清楚便私自外出？后来呢？你离开护国寺之后，去了何处？何时回的府？”

    “清绫一时生气，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沈清绫面色不变，道，“清绫回到城中，想起前一日哥哥告之我他会出府，我便去寻哥哥，与他一同回的府。祖母若是不信，可去问哥哥。”

    “不必，你说得与你母亲相同，我怎会不信，不过，清绫，我问你最后一句，也是最为重要之事。”沈老夫人沉吟一瞬，“你可曾见过邢家二公子？”

    “未曾。”沈清绫摇头道，“清绫身为女儿家，知道不该随意见外男，更何况还是一位陌生人。”

    闻言，老夫人意有所指的扫了沈清月与赵姨娘一眼。被老夫人的目光震慑，赵姨娘理亏，瑟瑟然避开了眸光。

    沈清月这会儿已恢复过来，情绪仍旧有些低落，眼见老夫人眸光之中的深意，想起方才邢烨冷酷无情拒绝自己的画面，沈清月面色微冷，骤然起身看向沈清绫。

    “二姐，你莫要说这些话，女儿家不能见外男？你莫要忘了当初是谁私下出府去见上官世子？是谁对上官世子死心塌地非君不嫁？又是谁在上官世子成婚前一日哭得死去活来？你这会儿走出来了便能义正言辞的说这些话指责我？怎么，就因为你是嫡出的小姐？而我是庶出？”

    沈清月此话一出，所有人的面色微微一沉。

    赵姨娘在沈清月开口时便想拦住，未曾想沈清月竟破罐子破摔，当面与沈清绫撕破脸，须知若是与沈清绫撕破脸，便是与夫人孙氏撕破脸，老夫人本就不喜欢她与清月，若当真撕破了脸，她们日后的日子便更不好过了。可惜赵姨娘想阻拦时为时已晚。

    沈靖闻言面色一沉，“清月，住口！你说的什么话！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了吗？！”

    沈清绫望着沈清月，瞥见她通红的眸光一闪而过的一丝恨意，沈清绫眸光一敛，掠过一丝冷意。

    看来，沈清月将邢烨负了她的怨愤，怪在了自己头上。的确，若她是嫡出，这会儿便可名正言顺的嫁给邢烨了，可惜的是，她识人不清，认错了邢烨。她不知道的是，即便她是嫡出，也不会安安稳稳的嫁给心机深沉的邢烨。

    “清月，清绫并未说什么，你如此失态，可是默认自己的所为而赶到心虚？”沈老夫人道，“你借用清绫的名义与邢家二公子私下相见，已是损害了你与清绫二人的清誉。可你竟然瞒着全府上下，暗中与邢二公子来往。若非邢二公子今日登门，你打算何时说出此事？生米煮成熟饭？你连一点女儿家的颜面都不要了吗？”

    “邢家二公子倘若真的将你放在心上，即便你犯下了错，我也会做主将你许配给他。可邢二公子却在知道你是庶出之后立即翻脸，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对你没有任何交代。由此便可看出此人心性极差，绝非良配，而你却不知廉耻的追上前，可知羞耻二字？”

    沈清月身形一震，望着口吐连珠却字字诛心的沈老夫人，竟半晌无言。

    “清月，今日在此，老身郑重告诫你一声：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言罢，老夫人朝沈靖道，“靖儿，清月做出如此出格的事，让我沈府颜面尽失，老身今日在此做主惩罚她，你有何异议？”

    “儿子没有。”沈靖道，“内宅之事，全凭母亲做主。”

    老夫人微微颔首，随即道，“清月，不听训诫的隐瞒全府上前与外男私会，让我沈家颜面尽失，即日起禁足闺房一月，任何人不得探望。”

    赵姨娘一惊，似乎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见老夫人面色沉厉，终究不敢出声。然而下一刻，老夫人的目光对准了她。

    “姨娘赵氏，与邢家牵扯一事因你而起，若非你瞒着靖儿与老身，擅自与邢家私下约定，也不会造成今日损害了清绫与清月的声誉而让我沈府名誉受损的局面。你既有孕在身，与清月一同禁足朗月居罢，衣食照旧，但不能出门半步，你可认罚？”

    赵姨娘沉默了一瞬，缓缓点头，“妾身认罚。”

    沈老夫人满意颔首，又看向孙氏，“良娣，此事你也有错，你身为一家主母，却听信赵氏的一面之词，不仅不加以阻拦，反而促成此事发生，老身罚你禁足半月，在房中好好思过，这段时日内府中之事便由玉禾打理，你不必管了。”

    孙氏面色微白，颔首应下，“是，母亲，儿媳领罚。”

    沈老夫人的眸光又看向沈清绫，“清绫，你觉得你可有错？”

    沈清绫抬眸，看清沈老夫人眸中深意后，沉吟一瞬，颔首道，“清绫有错。清绫不该那一日不与母亲说清便偷偷离开了护国寺。清绫也不该将此事隐瞒，不告诉父亲与祖母，才酿成今日大家措手不及的局面，清绫有错，请祖母责罚。”

    “很好，你能主动认错，老身很是欣慰。”沈老夫人道，“既如此，老身便罚你禁足三日。清绫，你记住，罚你不是目的，老身真正的目的，是要你认清自己，也要认清周围，为人处世，不能有害人之心，同样不能失去提防之心。你可明白？”

    看清沈老夫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意，沈清绫凝视老夫人，颔首道，“祖母，清绫明白了，清绫会记住的。”

    沈老夫人满意颔首，“既如此，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任何人不得在妄议。各自回去罢，禁足一事，即刻实施。”

    众人应声，“是，老夫人。”

    ☆、暗心

    未几，赵姨娘与沈清月在远梅的监视下回到了朗月居。两人入了朗月居后，便有两名小厮受老夫人之命过来，守在了朗月居门前，禁止了朗月居内众人的出入。

    墨兰将赵姨娘与沈清月扶进屋内后，便被赵姨娘遣退。赵氏将面色灰白的沈清月扶上软榻坐下，自己坐在另一侧，看着失魂落魄的沈清月，赵氏悔不当初，忍不住出言劝道，“清月，邢二公子不是你能肖想的，听娘亲的一句话，趁早忘了他，莫要在想着他了。”

    闻言，沈清月似乎恢复了些许神智，侧眸看向赵氏，“怎么？就因为我是庶出？娘亲，他是喜欢我的，他曾亲口对我说过他喜欢我，会将我娶进府中做他的娘子。可是，只是因为我是庶出！娘亲，我为什么会是庶出……？”

    赵氏一滞，“月儿，你是在埋怨为娘吗？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