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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宗室和皇子在别宫,她的权力就最大,除了不能擅离位置的侍卫,其他人听她调遣是正常的。

    穆寿之前极力要求小皇子、太子和太后在南山别宫避难,到底是意外,还是早有所谋?

    如果是早有所谋,那在正面抵挡柔然大军的穆寿……

    贺穆兰越想越是不安,再一看身边的拓跋焘早已经不管不顾地驾马往通往半山腰的御道而去,顿时大惊失色:“天啊!陛下!您要等宿卫军们……”

    “不能拖了,他们要在南山有逃跑的路径,累赘的阿母一定会被灭口!”

    拓跋焘哪里管的,驾着马埋头苦追。

    “越影,追上!”

    “咦嘻嘻嘻嘻……”

    一人一马化作黑色的流星,迅速的靠近了拓跋焘,后者指着前面已经越来越近的刘洁,抬手指着叫道:“花木兰动手!”

    原来是刘洁也扛不动了,将背上的窦太后交给接应的私兵,此时正是最大的破绽之时……

    已是半山腰,再往上道路更狭窄,林间树深不可能像这处拐弯这么好下手,贺穆兰也不托词,立刻拉弓搭箭,对着身前的刘洁拉开……

    远处的刘洁似是有感,交完窦太后迅速抬头,看见正对着他引箭的贺穆兰,不但没躲,反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贺穆兰稳定心神,手中的弓箭已经电射而出!

    突然,大地剧烈的震动了起来,箭身快要离开弓弦的时候抖动了几下,向着目标之外的地方歪斜了出去,拓跋焘和贺穆兰座下的马都不安地踩踏着蹄子,不停地摇摆着脑袋,想要逃跑。

    “你乱动什么,别跑!”

    拓跋焘挥鞭就打!

    “陛下!陛下!快回来!”

    “天啊!天啊!花将军,快把陛下带回来!”

    地震了吗?

    贺穆兰感觉到身下的震动,迷茫地抬起头,却发现除了大地以外,还有一个更可怕的东西在震动着……

    半山腰上,巨大的滚石正沿着山道落下,由于重力加速度,已经顷刻就到了不远的地方,还在继续追加着速度往下滚落。

    哪里是地震!

    是半山腰上的人开启了防御的机关!

    眼见着最近的一块巨石已经到了眼前,贺穆兰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即跳下马去,先抽了越影一计,又使劲拉动拓跋焘坐骑的马尾,将它硬生生扯得半个马身朝外,吃痛地拔足狂奔。

    “花木兰!”

    拓跋焘惊骇地看着不退反迎上巨石的贺穆兰。

    这要被碾下去了,必死无疑!

    拓跋焘不停地扭头往回看,然而下山的宝马跑的飞快,一会儿贺穆兰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只留下贺穆兰歇斯底里的高喊:

    “陛下,照顾好我的家人、还有那些战死的兄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让人振聋发聩地响声之后,连巨石滚动的声音都像是顿了一顿,漫山遍野都是贺穆兰惊人的巨吼。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拓跋焘已经跑出了极远的距离,再回首时,那块巨大的滚石又开始往下滚来。

    “花木兰!!!!!”

    ☆、第458章 河西大局

    “你不是不会武吗?身手挺不错的啊!”

    素和君一刀砍死一个冲上来的敌人,将已经吓傻了的沮渠菩提拉过来。

    “我……呼……呼……只会逃跑……呼……之前花将军抓着我训了半年……”可怜的郑宗像是开了挂一般险之又险地避过一个敌人的攻击,以狗吃屎的姿势从地上爬了起来。

    被贺穆兰调教了那么久,他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这些人的攻击虽猛,和贺穆兰的比起来……

    还不够看!

    “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郑宗躲避的姿势实在是不好看,连滚带爬,连扑带咬,但不管怎么说比许多无辜枉死或死在流矢下的士卒要好的多。

    这支突然从南方攻过来的敌人穿着皮衣、长袍,头上坠着巨大的装饰,耳朵上、颈项上都是骨、牙等装饰的饰物。

    北凉虽然也是胡人建立的国家,但自汉代起,河西受到汉化影响较大,穿着同于华夏,哪里有这么“粗犷”的!

    “这些是吐谷浑人。”

    素和君将沮渠菩提一把抱起,跨上了战马。

    “吐谷浑人居然也要来分一杯羹!”

    吐谷浑是吐谷浑国先祖的名字,其境东至叠川,西邻于阗,北接高昌,东北通秦岭,是西南幅员辽阔的一个国家。

    后世的吐蕃兴起,灭掉的就是现在的吐谷浑。

    这个国家是由辽东慕容鲜卑的后裔建立,和慕容鲜卑乃是同一父系。和柔然一样,他们追逐水草,庐帐为屋,和北魏、刘宋都交好,和北凉的白马羌以及西秦却有仇。

    东晋时,吐谷浑侄子吐延想以凉地为踏板进犯中原,被白马羌孟家的先代“刀王”所刺杀,最终退居西南。

    其子叶延见进入中原无望,便在西南以祖父“吐谷浑”的名字作为族名,发誓要为父亲报仇,迟早灭尽孟家的白马羌人。他们的后代发展壮大,自称“吐谷浑王”,国家没有赋税,一旦需要,就横征暴敛、抢夺富商,取足而止,国中穷人多而富人少,贫家甚至活不了多久就会往夏、北凉各地逃窜,被抓回来就是奴隶。

    到了现在,素和君都不知道吐谷浑王到底是闻讯来抢北凉的地盘的,还是特地来掠走“沮渠菩提”要挟孟家的,要知道吐谷浑王族和白马羌那是不死不休,大小摩擦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回,连吐谷浑边境北凉都不敢放孟家人镇守,怕的就是吐谷浑人原本不想打一看到孟家人在就和疯狗一样扑过来了。

    郑宗最大的好处就是从鸿胪寺出身,对北魏周边所有的国家、传承、社会关系等资料了若指掌,素和君一说是“吐谷浑人”,他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得看向小世子。

    “是冲着他来的?”

    “你看他们可像是要抓人?都是一副千刀万剐的表情,不死不休,根本不想留活口吧!”

    素和君命令白鹭官们鸣金,放弃营帐,所有人护着世子撤退。

    “现在跑?源将军怎么办?”

    郑宗爬上马后已经累瘫,趴在马脖子上半天不能动弹。

    身边的白鹭官和源破羌招揽来的鲜卑旧部护着他们往外疾奔,素和君一边安慰吓得闭上了眼睛的沮渠菩提,一边指向北方。

    “往北跑!和狄将军汇合!”

    “你疯了,那狄将军岂不是要腹背受敌!”

    郑宗吓得精神都振作了起来,看着身后凶神恶煞、仿佛野人出山一般的吐谷浑人,仿佛已经看到狄叶飞被南下的敦煌、酒泉将领以及吐谷浑人夹击的样子。

    “吐谷浑国贫穷困苦,即使他们的大王如何下令,只要我们逃出去,他们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