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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手只能保证没有人能诈开城门,却拦不了这么多造反的宗室和国戚……

    “让他走!”

    拓跋焘看着刘洁。“但是我只能让你走,如果你要想我连这些造反的拓跋们一起放了,就算我现在救了太后,她恢复自由后也会羞愧自尽,所以我只能接受你一个人走。”

    刘洁在城中早有安排,只要逃出去就能接应,此时哪里管得了后面的宗室,听到拓跋焘的话,当即率先拍马扬鞭、一骑绝尘而去。

    拓跋焘率领的军殿部队眼睁睁看着刘洁裹挟着太后直冲宫门,但由于拓跋焘先前有言,谁也不敢拦他。

    直到这时,带着“小皇子”的贺穆兰和宇文部也匆匆赶到,看到贺穆兰来了,拓跋焘连“儿子”都不管,直指着北门叫了起来“花木兰,随我去追刘洁那厮!”

    能够后发先至追上刘洁那匹宝马的,只有大宛神驹,贺穆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大军围宫,拓跋焘神色慌张,又有宗室人马陷入包围,杀成一片血肉模糊,顿时不管不顾地先凑近拓跋焘的身边。

    这时候,护驾要紧!

    陈节带着贺穆兰的大红和越影进了宫,越影不给他骑,他驾的是大红,后来大红甩了陈节下马载起贺穆兰,越影就一直作为替马蓄养着马力。

    现在明显要的是速度而不是力量,贺穆兰换乘越影,打马狂奔,拓跋焘看面前的宗室人马败局已定,对罗结丢下一句“这里交给阿公了”,就立刻领着宿卫军向北门急追。

    越影还记得自己的兄弟,直追着最前方的高头大马疾跑,贺穆兰驾着马一眨眼间就与拓跋焘并驾齐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问他可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问他知不知道会死这么多人?

    他为君,己为臣,问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

    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一句:“陛下可安好?”

    “安好!”拓跋焘言简意赅地回答,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前面刘洁的白马,生怕哪里来的流矢将他怀中的太后误伤了。

    路上有崔浩通知戒严的私兵以及巡逻的金吾卫前来阻拦,拓跋焘还会大声地嘶吼:“全部给我滚开!滚开!他怀里的是太后!”

    拓跋焘是真的担心窦太后会出事,他将她当做亲生母亲一般看待。

    他身后的宿卫军担心拓跋焘在混乱中被当成乱军给斩了,只能扯着嗓子大声叫着:

    “御驾在此!诸人退散!”

    “陛下回京,统统避让!”

    一阵大呼小叫之后,拓跋焘和贺穆兰的宝马渐渐追上了载着两个人的刘洁,拓跋焘看了看距离,突然开口问贺穆兰:“给你弓箭,你可射的死刘洁?”

    贺穆兰知道拓跋焘想要倚仗她过人的箭术,可马匹追的如此之急,颠簸不已,窦太后和刘洁身高差不多,她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射死刘洁时不会致使他狗急跳墙杀了窦太后。

    如果直接射头,离得这么远,万一刘洁头一偏,死的就是窦太后。

    仔细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贺穆兰摇了摇头。

    “除非他停下来,否则太后安全不能保证。”

    “我艹&&%……&%¥##”拓跋焘气的骂出了一连串鲜卑旧语,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贺穆兰心中也沉了沉,按照这样的情况,刘洁恐怕是真的要逃走了。

    两人一路追到西门,只见西门的门楼前杀成了一片,闾毗手持着武器和一伙不明身份的士卒杀的昏天黑地,城门半开半启,无数人在城门的绞盘边斗得你死我活……

    更可怕的是,原本就等在城门口附近想要出城的百姓都一窝蜂地往城外涌去,之前城门开启时就已经引起了大乱,现在眼看着柔然人都和魏国士卒杀起来了(百姓眼里是这样),一个个更是以为柔然人杀进了城,连忙扶老携幼地往外跑。

    闾毗原本就憋屈的肠子都青了,面前是武艺不俗的甲兵们,身后还有爱国的百姓是不是对他的手下敲冷棍,自以为帮了自己人,他连杀人的心都有。

    见到刘洁驾马来到,又带着窦太后,身后还有追赶的拓跋焘和贺穆兰,闾毗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立刻大叫了起来:“关起城门!关起城门!”

    “护我出城!太后在此!”

    刘洁用身体掩盖住塞了东西绑了身体的太后,大叫着往那个门口狂奔。

    一些百姓见到后面又有大军杀到,吓得赶快狂跑,也有不少人为刘洁让出道路,为他阻挡后面的闾毗手下,刘洁的马如同一阵风一样吹过了城门洞,贺穆兰和拓跋焘哪里敢追丢他?立刻忍住不舍使劲打马,紧追着疾奔而过!

    “快闪啊!别被马踩死了!”

    “天啊!谁来救救我们吧!连太后都逃了!”

    “那后面追的是谁啊啊啊啊!”

    闾毗手下看守绞盘的人与城门官们一起与私兵斗了半天,对方各个悍不畏死,有一个甲兵被连砍了十七八刀,硬是撑着没死,整个人扑在绞盘之上,一刀砍断了绳索。

    绳索既断,就再也关不起来了,刘洁带着窦太后奔出城外,径直朝着南山别宫而去。

    拓跋焘看到刘洁的方向,心中忍不住惊疑万分:“他去南山干什么!南山根本无法逃跑!”

    “陛下,我怀疑有诈,您带着宿卫军先回宫主持大局,我定将窦太后救回来!”

    “不,阿母为我涉险,我不能丢下她自己离开!”

    拓跋焘连连摇头。

    “刘洁的马跑不动了,一旦他的马慢下来,你就射他!”

    越影身上挂着弓箭,就在贺穆兰伸手可及的地方,拓跋焘将希望放在她百步穿杨的本事上,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刘洁的马果然越跑越慢,等到了南山脚下时,早已经跑不动了,嘶鸣一声摔倒在地。

    拓跋焘和贺穆兰的马都不是长于奔袭,但毕竟比载着两个人狂奔的马要好的多,此时他们早已经把身后的宿卫甩了十几个马身,再见刘洁一把扛起窦太后就往南山别宫的入口走,更是怒目而吼!

    “人呢!别宫脚下的侍卫呢!”

    山腰上突然奔下一群私兵,再一看都是端平公主府的人马,南山别宫本来就是宗室主持修造,拓跋焘心中不安越来越重,别宫山下的道路也不宜跑马,立刻放慢了马匹的脚步,取下腰间冲锋的号角,吹奏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随着号角的吹响,山顶上也突然响起一片号角,这让拓跋焘脸色更是铁青:“他们居然到山顶去了!谁把他们骗上去的!”

    “是端平公主。”

    贺穆兰叹了出声:“之前端平公主求了太后的恩旨,来南山暂避。恐怕是宫中出了事,端平大长公主借口去山顶看个究竟,把大部分侍卫都给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