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说句不怕皇上怪罪的话,臣妾害怕,当初他愿意救皇上,说不得早就猜到了皇上的身份……”她点到为止,剩下的就看他自己怎么想了。
其实皇后也没指望他能一下子就相信自己,对杜鹃产生芥蒂,但是制造点矛盾误会总还是可以的。谁能保证,这误会会不会慢慢变大,直到让两人离心的地步?毕竟不在一起,这信任多少总会打些折扣吧?
她猜到皇上肯定会去查,她放心让他去查。直到结果证实她没有说谎,那么他最脆弱的时候,她的机会便也来了。
结果查出来的第二日,司隐闷在宫里一整天没有出门,皇后也识趣地没有去打扰。直到第三日,才遣了一个大丫头送了一份吃食过去。
司隐认出来,这是皇后最信任的大丫头竹心。
“皇后怎么了?”司隐并没有什么胃口,然而竹心说这是皇后亲手做的,司隐便象征性地尝了一口。
作为丞相府千娇百媚的大小姐,自然不能指望她能做出什么可口的东西,不过是个心意罢了。然而司隐有点迷茫,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她?难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在乎自己?
“皇后娘娘跪在佛前抄经呢。”竹心面上有一丝戚然:“奴婢劝了老半天,皇后都不理奴婢。”
司隐有点惊讶:“好好的,抄经书干什么?”
竹心便跪了下来:“娘娘说,她前几日在皇上面前妄言,惹得皇上心里不快,娘娘自知有罪,因此才想在佛前洗去罪恶。”
司隐默然了好久,才开口道:“你同她说,我没有怪罪她,让她起来吧。”
“皇上,奴婢说再多恐怕娘娘也不会相信,只有皇上亲自过去,娘娘才能解开这个心结啊。娘娘同奴婢讲,她知道自己不敢贪口舌之快,只是她实在看不得皇上被人蒙骗……”
司隐赶到的时候,皇后正虔诚地跪在殿前,一身素衣格外清丽。等到丫鬟喊到皇上来了,她才惊喜地转过身:“皇上,您不怪臣妾了?”
司隐低眉看她,短短几日,竟然清减了这么多,不施粉黛,更添了憔悴,巴掌大的小脸衬得下巴更尖了。
司隐再想想自己在乎别人的痛苦,不免对她多了一份怜惜:“快起来吧,朕没有怪你。”
皇后眉眼盈盈,笑意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皇上,您相信臣妾了?”
司隐道:“我何时不信你?”
皇后便欲言又止,司隐看到了便道:“有话便说,你那日说了那么多,朕也没有怪你什么。”
皇后便道:“那杜姑娘……”
司隐神色一凛:“以后不要再提。”
皇后面上便是怯怯的:“臣妾那日都是一时气不过胡说的,皇上同她青梅竹马,自然是比臣妾了解的多。臣妾真是,真是……”
司隐思忖了半晌,道:“朕也许久没见她了。”
“是臣妾的错,臣妾应该说服父亲让皇上出宫看看的,父亲非要大婚之后,臣妾,臣妾真的是左右为难……”皇后说着,眼泪像不要钱地流下来。旁边的竹心见状,忙递了一方白底兰花的手帕过去。
“不和你想关,不要多想。”司隐想起杜鹃,当年饿的要死,自己送了碗粥过去,不想还进了她弟弟的肚子。女孩子,哪里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臣妾过几日再去一趟古灵山,好好同杜姑娘说,一定求她来宫里看看皇上,当然,她要是愿意留在宫里,臣妾就让出这后位也无妨,只要皇上能开心。”皇后一边说一边小声地啜泣起来。
“你先起来,这些事以后再说。”司隐弯下腰拉她起来。
皇后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顺势站了起来。心里却在想,这个杜鹃,绝对留不得了。
☆、第二十七章 古灵山第一暖男
杜鹃从古灵山杀出来的这一年,她十五岁。同她一起出来的只有一个程一寒,剩余的人除去被杀的,都留在了古灵山,包括杜鹃的小尾巴陈富贵。
杜鹃走的时候,就数他哭得最厉害:“姑娘你还会回来吗?”
杜鹃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汉,别哭哭啼啼的。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带走的,到时候让你风风光光地娶小乔。”
陈富贵却哭得更厉害了:“你还记着呢!”
杜鹃道:“怎么可能忘记,你好好等着我,最多两年,我绝对把你们都接出去。”
一众人立在那里,目光里是浓浓的不舍。三年时光转瞬即逝,是杜鹃带着他们,从死神那里抢来了活着的权利。
即使这一生注定要永远活在黑暗里,那也比无知无觉地死去好上千百倍。
商长老在一边遥遥地看着,目光里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程一寒说得没错,那些人他们是绝对不允许她带走的。
杜鹃争取过多次,却均是无果而还。商长老看着她一次次奔波劳碌,却迟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忍不住劝她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你以后就懂了。”
杜鹃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她说:“规矩我现在就懂,只是我舍不得他们。”怎么可能舍得,这些人都是她一个个精挑细选外加严格训练出来的,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她以后活着的保障,她怎么可能舍弃!
秋意正浓,满山的红叶飘零。
“去哪里?”程一寒开口问道。从之前的相看两厌到决战时的惺惺相惜,他们现在已经成了生死之交。
“估计要去宫里,当初我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新皇。”杜鹃想起不确定的未来,心里忍不住有点怅惘。
“后会有期。”程一寒转过身,正色道:“宫里鱼龙混杂,你要当心。”
杜鹃笑了笑:“没想到你还会担心人,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嫁给你。怎么着,也得是个大家闺秀吧?”
程一寒瞥了她一眼,难得地说了个长句子:“我是说真的,宫里死个人和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杜鹃道:“是么?你好像很清楚的样子?”说到这里突然灵机一动:“不如,你陪我一起进宫吧?”
程一寒想了想,似乎有点心动,片刻后又摇摇头:“不行。”
杜鹃开始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难道你就忍心让我横尸宫中?”说着开始抬起另一只手,覆在眼角假装擦眼泪。这一招,还是和某个娘娘学的。不过,杜鹃没有学到精髓,一边拭眼角一边分出一缕目光看程一寒。程一寒有点窘迫,想要挣脱出杜鹃的包围圈,奈何杜鹃挽得太紧,他又不好意思直接甩开,这时候一瞟,正好瞧到杜鹃一脸窃笑的样子。
“松手。”程一寒又羞又怒。
“我就不松手,看你能怎样?”杜鹃挑衅地看着他。
程一寒一时有点无可奈何,要不是和她一起杀出古灵山,现在谁愿意理她!更何况,现在不同往日,杜鹃已经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