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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4
    用生命守护北境,我只知道大帅半生戎马,我只知道匈奴是潜伏在离国边境的虎狼之众;居然有人会为了争权夺利,丧心病狂到置北境数十万大军的生死于不顾,置无数百姓的身家性命于不顾,而且陛下……”

    林挽月的语气激动,音调颤抖,然而,这说了一半的话,却戛然而止。

    原来是有两根纤纤玉指在最关键的时刻,抵住了林挽月的嘴唇,让那些积压在林挽月心中,早就使她义愤填膺,怒发冲冠的话,生生停住。

    鼻息间,是沁人的幽香。

    嘴唇上,是温柔的触感。

    冰凉,冰凉。

    林挽月愣住了,心脏狂跳不息,身体僵硬紧绷,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话语一瞬之间尽数忘却;她瞪大了眼睛,呆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李娴。

    只见李娴轻轻按着林挽月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嗔怪,用仅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嘘……我知你委屈,但这大逆不道的话,我不许你说出口。”

    说完,李娴拿开了压在林挽月唇上的冰凉手指,向后退了一步。

    场中的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良久,李娴才开口解释道:“本宫……我,适才一时情急,还望飞星勿怪。”

    林挽月一声轻叹,摇了摇头,回道:“我知道,公主是为了我好,这军营……不干净。”

    李娴的心不由得一揪,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的局促和不安油然而生。

    好在李娴表情端的沉稳,才没有露出任何端倪。

    见李娴沉默,林挽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也不必瞒我,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是那些人既然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粮草运走,这北境军营之中还会缺眼睛吗?”

    听了林飞星的解释,一颗悬着的心安然落地:还好……

    “飞星,可知过刚易折?”

    “我都明白,这些道理大帅总教我的;其实这些话我从未与旁人说过,今日……总之,这次公主回京之后,千万小心;要与太子及时商讨,早做应对才是。”

    李娴轻笑,问道:“之前你心中不是只有北境的么?”

    闻言,林挽月又是一声轻叹,皱了皱眉,回道:“两年前,你对我说:你在宫中步步艰难,进退维谷;起初我还不信,我总觉得本是同宗同根的血亲,就算是有立场上的冲突,也总会顾念着几分亲情才是……分开的这两年,我看了不少书,大帅又对我悉心教导;后来又出了粮草的事,我才明白,原来当初你没有骗我。”

    “谢谢。”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林挽月有些局促,但她依旧提起勇气,坚定的对李娴说道:“你放心,这北境有大帅……和我,坐镇;翻不了天。”

    “叮当叮当。”

    西风又起,架子上的木牌碰撞发声。

    林挽月看着李娴飞扬的发,身体自己行动,挡住风口。

    “公主穿的单薄,这个季节北境过了午时便冷了,我送公主回去吧。”你的手那么冰。

    “好,那便谢过飞星了。”

    李娴坐着一顶小轿,林飞星骑着龙冉宝驹行在前头。

    就在刚才,那两个匈奴人在菜市口被千刀万剐,那惨叫声,穿过了几条街。

    看热闹的百姓们得知这些都是林飞星的命令,无不打了一个寒噤。

    这座阳关城里,有几个人没有传过林飞星的是非呢?

    从最开始的“不举”,到后来余纨的事情,又到前几天甚嚣尘上的下令屠杀无辜百姓的事情;而且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起的头,他们居然还自发的抵制林飞星……

    看着那两个匈奴被扒光用最细的渔网勒着,刽子手用锋利的小刀一片一片,片下他们身上的肉;中间有一个匈奴昏死过去,还被泼醒才继续行刑,到最后,两个匈奴都已经死去,刽子手依然遵照林飞星的命令足足剐够了一千刀才罢休……

    城楼上六颗新鲜的头颅被高高挂起,迎风飘荡。

    这些,也都是这位年轻的将军下的令……

    于是百姓们开始害怕,之前他们总觉得林飞星不过是尚未弱冠的少年郎,法不责众,他们说了便说了,而且一直以来也没见林飞星对他们做什么,于是有些人便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可是今日,当他们看到这一连串,对于他们来说甚是血腥的事情后,他们终于明白:即便林飞星再怎么年轻,也不是他们这些布衣百姓可以随意欺凌的角色……

    匈奴固然可恨,住在这座边陲之城的人们,又有几个不痛恨匈奴的呢?

    可是眼看着那两个匈奴被这般残忍的手段杀害,有些人又不免兔死狐悲起来;有时候,人性还真是复杂……

    此时,林飞星一身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上,头发一丝不苟的挽在头顶,用一枚黑色的发箍固定,铁面戎装,好不威风!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嗒嗒嗒”的响声,速度并不快,但街边的百姓却纷纷的避开,硬生生的给林飞星让出一条“净”街来,这还要得益于适才菜市场口的震撼。

    龙冉宝驹五步之后,跟着一顶四人抬的小轿,轿子看上去古朴无华,也不知内里坐的是谁。

    不过在离国,有权有势的男子出行多骑马或坐马车,就算坐轿也会是四方大轿,这种小轿唯独女子会坐。

    看到这一幕的百姓好奇之心又起:如今的林飞星在北境之中可谓是如日中天,不过十七岁就拜了将又代掌北境的帅印,这轿中女子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得林飞星亲自开道护送……

    不过这一次百姓们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只是在心中暗自好奇,或者关起门来与自家人偷偷议论一二。

    林挽月将李娴送回府内,谢绝了稍坐的邀请。

    临出门,又恍然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对李娴说:“对了,还有这一次,我已经派人去查,那么多的百姓,匈奴人究竟是如何抓到的还要待我审问完最后一个匈奴人再说,至于这次和上次背后的指使是不是同一人,我目前还不能断定,一旦我有了消息定会找机会告诉公主的,还请公主心中有数。”

    “好。”

    “那飞星便告退了!”

    “飞星慢走。”

    林挽月离开李娴的临时府邸,马不停蹄的命人备了礼品,提着礼品到平东将军的临时府邸拜会,当面对李莘致歉。

    项经义大悦,命人准备了酒菜留林飞星在府里用了晚饭。

    酒足饭饱“兄弟”二人又到书房,项经义一时手痒,命人端来了沙盘和林飞星做起了推演来。

    两人一个镇西,一个平东,作战的方式和理念都大有不同,这一战居然推到了三更天!

    结果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通过这次推演,两人都在对方的身上学会了不少新的想法和理念,对将来的领兵作战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