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交代了不要声张,她担心小妹,便先往娘家去了一趟,恰好碰上老夫人出门,便一道过来。
王宝钏没让丫鬟留在屋子里,免得母亲姐姐说话不方便。
待下人们退下去了,王老夫人来到床前仔细看了看薛喆,叹了口气:“是个好孩子。”心里却想着,若自家女儿当初有孕,现今儿女都能成亲了。又想着女儿如今处境,这会儿也没旁人,便问她:“虽说这事儿蹊跷,于你倒是好事,你可有打算没有?”
面对母亲,王宝钏并没虚言:“他是代战唯一的儿子,代战恨不得吃了我的肉,哪肯将儿子给我。他现今喜欢我,误认我是母亲,不过是海市蜃楼,终究有清醒的那天。”
王老夫人听着这话就急。
“母亲,我心里有算计呢。”王宝钏笑着宽慰,接着说道:“或许是老天爷可怜我,借着昨夜的事给我一个机会。他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恩怨,更难得现今他喜欢我,我自然全心全意的疼他,不为别的,只为他唤我一声’母亲‘。白得个儿子,又能看着代战气恼怨恨偏无可奈何,着实解恨。”
“你有打算就好,不论什么时候都记得,还有我和你父亲呢。”老夫人每每想到女儿十几年来受的苦就心疼,更别提眼下这日子……实在没法儿说。
王宝钏忙劝慰她,一是想起来,问道:“二姐家可还好?”
老夫人也知道了魏虎做的那事儿,实在吃惊,本来一直觉得自家两个女婿虽秉性不同,但都不错,谁知道魏虎行事这般不折手段,竟帮着恶鬼捉小孩子。哪怕不知要小孩子做什么,但猜也能猜到几分,这让一贯信佛的老夫人震惊又愤怒,况且人老了就容易慈悲,对孩童尤其心软,因此一提到此事脸色就不好看。
到底看在二女儿面上,满腔言语化做一声叹息:“这魏二郎实在糊涂啊!怎么尽做这样损阴德的事,这是要遭报应的呀。你二姐虽性子厉害些,可没别的不好,若不是他私下里做了那些事,也不会断了自家香火。”
魏虎在魏家排行第二,娶了王银钏二十年没纳妾,但跟前那些美貌丫鬟一看就知怎么回事儿,也有人传魏虎在外还养有私宅。魏虎这般半遮半掩,自然是忌惮王允权贵,而王允睁只眼闭只眼,除了不好过于插手女儿家事,另一个重要原因便是王银钏生了两个女儿,一直没得儿子。
王允自己一生只得三个女儿,尽管自己没纳妾蓄婢,但没女儿却不是没有遗憾,因此对上魏虎的贪色,管起来底气不足。
金钏听到问话,先是看了眼老夫人,这才说:“我本来是先去了魏府,想叫二妹一起过来的,但是听说二妹夫病了,那府里正请太医呢。”
“病了?”宝钏与老夫人都满眼怀疑,疑心是魏虎故意做戏。
“是病了。我起先也不信,可见着银钏急的眼眶都红了,说是自昨晚后半夜起二妹夫就不大好,脸色很是难看,人的精神也短,总是累。他们家开始也没在意,谁知今早二妹夫要出门,人没走几步突然就倒了下去,可把一家子人唬得不轻。看他们忙乱,我就先走了,因着要来看三妹,还没和母亲说呢。”
“这、莫不是……”老夫人夹紧了眉,显然想到鬼怪上头去了,又是叹又是气,又不好狠心不管,嘴里无意识的嘟囔道:“唉,报应啊,报应!恶鬼是那样好缠的,怕是沾上了邪祟了。”
王宝钏一句宽慰的话没说,她本就不喜魏虎这个人,何况前世王家倾覆,这魏虎功不可没!
第26章 《王宝钏》
金钏对魏虎这个妹夫感觉一般,尽管苏龙不大在她跟前提起朝堂的事儿,但多年夫妻,彼此感情和睦,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事情。先时魏虎待银钏着实是好,嘴上又有甜言蜜语,哄得二妹不知南北,可惜这份好到底没能长久,时常在外应酬时听到人提及魏虎的风流事,她既觉没脸,又为自家二妹心疼。
自平辽王府回来,送了老夫人回家,没多待就回了苏家。
两天后,银钏突然登门,还带了厚礼。
“大姐,你可要帮我!”银钏迎头就是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妹夫的病不大好?”金钏见她满脸苦色焦急,以为是魏虎的病情不乐观,但又觉得不对,即便魏虎真不好了,也该去求医问药,不该求到她这儿来。
银钏跟自家大姐没兜圈子,直接就说:“还请大姐和大姐夫出面说情,请府上那位桃天师救救我家魏虎。”说着银钏没忍住哭出声来:“大姐,魏虎是真的不好了,再拖下去就只能办后事了。”
金钏一惊,想到自家母亲念叨的话,莫不是真的沾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要说这魏虎也是自作自受!但见自家二妹哭得伤心,只能安慰。
“大姐,现在只有桃天师能救他了,他能捉得了恶鬼,肯定救得了人的!”银钏显然早打听详尽了。
金钏却疑惑:“你既然知道他,怎么不去请他,倒来找我?他是七郎的客人,就住在七郎院儿里呢。”
银钏苦笑,也顾不得丢脸,说了实情:“早先就派管家请过了,人家不肯去。若是有法子,我也不会来求,可太医们没办法,和尚道士也都束手无策,庙里的天一法师说魏虎的情况太严重,须得法力精深者才能化解,如今满城里只能找得出桃天师一个了。”
“这、我也没与他见过面……等你姐夫回来,我请他与七郎说说。”金钏到底看在二妹面上,想着试试罢了。
待苏龙回到家,金钏就将此事说了。苏龙眉头一皱,很不愿理会,但想到妻子担心二妹和侄女,便说去试一试。
苏龙来时苏奕正与桃朔白讲着各地古迹,桃朔白听得兴味盎然,并在心内暗暗记住,打算过些日子亲自去游历一番。待听了苏龙来意,苏奕并不答言,只看桃朔白。
桃朔白很少讲究人情虚礼,这时也没委婉,直接就说:“魏虎此人心术不正,咎由自取,现在死了,倒是少好些业障。”
苏龙被他的直白一噎,随后苦笑:“我也知他为人,有今日结局不值得同情,只是二娘求到跟前,大娘心疼妹妹。”
桃朔白皱眉,看了眼苏奕,想到原本苏家的命运……
“你可知魏虎在做什么。”桃朔白这话不是疑问,而是提醒,这也是他破天荒的管起人间闲事。不管苏奕对他抱着何样心思,这人待客着实周到,他也不愿看到苏家再步前世后尘,便多嘴一句。
苏龙沉声道:“他与成王走的近。”
成王是五皇子,为皇帝之弟,母为昭仪,娘家有些权势,本人也有一定才干。如今皇帝大限将至,底下一干人蠢蠢欲动,魏虎手握兵权,与五皇子走动亲密,显然是想拥立五皇子。苏家却是拥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