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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4
    吴王恨啊,恨不能把赵见深碎尸万段,恨当初下毒功亏一篑没有要了赵见深的命。

    来日方长,且等一等。等他熬过这一关,必要赵见深死无葬身之地。

    登闻鼓响起引起轰动,案子的内容更是让京城哗然,上到王公贵族,下到黎明百姓,俱被这骇人听闻的案情震惊。

    从登闻鼓响起,到三司会审,到最终宣判,每天公堂外都围满了百姓。毕竟事关一国公主,大家也想看看律法是不是真的如说的那样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当大理寺卿宣判汝宁公主杀人偿命、罪判斩首,三日后行刑时,应天府外响起了雷鸣般的轰动,百姓们奔走相告,历时一个月的公主多夫谋杀案终于水落石出,杀人凶手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汝宁公主所在的牢房与萧淑妃紧紧相连,当锦衣卫把汝宁公主带走时,萧淑妃跟疯了一样扑过来:“你们要带她去哪?”

    锦衣卫指挥使程进满面冷漠:“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然是去砍头。”

    “不、不!”萧淑妃此时哪里还有半点娘娘的贵气,她跪在地上,哭喊着伸着手:“不,本宫不许你带她走,不许。”

    她吼得声音再大也无用,此时谁还会理会一个疯女人的命令呢。

    汝宁公主早在听到砍头的时候就便溺了一地,她全身瘫软,神志丧失,一步路也走不了,完全是靠锦衣卫硬拖给拖上的车。

    一路游街,她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肉鸡蛋、烂菜叶,等到了法场,她已被折磨的面目全非。

    薛锦棠与乔装打扮过后的赵见深站在底下一个视线非常好的位置,准备亲眼看汝宁公主伏诛。

    看着汝宁公主被押在地上跪着,刽子手正在擦拭硕大的砍刀,薛锦棠心头一阵寒凉,她道:“我们走吧。”

    赵见深赶紧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怎么?害怕了?”

    是有点怕,但也有茫然,也有快意。

    她已经知道汝宁公主一定会死,就不用亲眼看最后一幕了。

    “没事。”赵见深捏了捏她的指尖:“有我呢。”

    与此同时,王大德带着几个太监来到了萧淑妃面前,其中一个太监手中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黑漆漆的碗。

    萧淑妃面色惊恐:“你要干什么!我是淑妃!我儿是吴王!你不能处死我,你不能……”

    王大德笑了笑:“既然淑妃娘娘不愿意自己喝,只有让奴婢们服侍您了。”

    王大德对身后的几个太监道:“快,服侍淑妃娘娘上路,别让汝宁公主等太久了。”

    那几个太监按的按,压的压,有人撬开嘴,有人朝嘴里灌,萧淑妃大喊:“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她没喊几声就躺到地上,蹬了几下腿没气了。

    就在萧淑妃、汝宁公主踏上黄泉路三天之后,吴王的病情也基本痊愈了。

    他第一时间去求见皇上,刚巧赵见深也在。

    仇人相见,本该分外眼红,可吴王却一脸的愧疚难过,并不与赵见深针锋相对,反而道:“阿深,王叔不日就要离开皇宫,以后进宫的机会就少了,父皇一向疼你,以后父皇就拜托你了。”

    赵见深挑了挑眉,笑道:“吴王叔严重了,皇祖父心里还是疼你的。”

    吴王摇了摇头:“我已决定离开了……”

    “你要去什么地方?”皇帝踱步进来:“要就藩吗?”

    赵见深一惊,吴王会舍得离开京城去就藩?这不可能吧。

    吴王跪下,诚恳道:“父皇,汝宁罪孽深重,皆是母妃纵容所致,儿臣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儿臣欲替母妃恕罪,想剃度出家。儿臣一定会日日诵经念佛,洗刷汝宁、母妃身上的罪孽,也乞求佛祖保佑大齐国泰民安、父皇千秋万岁。”

    皇帝怔了一下,似没想到吴王会这么说。

    赵见深则在心里冷笑,很明显吴王是以退为进,什么诵经念佛,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不想离开京城。

    他想躲起来避风头,然后再找机会东山再起,那怎么能行?

    “皇祖父,孙儿觉得吴王叔此举不妥。”

    赵见深也跪下,正色道:“虽然汝宁公主做事有失分寸,但她只是个外姓公主,又不是淑妃娘娘亲生。虽然她杀人有淑妃在后面相帮,但汝宁、与淑妃俱已伏诛受罚,吴王叔又不知情,实在不必如此害怕。”

    赵见深明着劝,暗中净朝吴王心头上捅刀子:“皇祖父并不会因此迁怒你的,更不会责罚你,你不必因为害怕而躲避。”

    吴王气得要吐血,明明是愧疚,明明是想替皇帝祈福表现儿子的孝顺,到了赵见深嘴里就成了做贼心虚的害怕了。

    吴王惭愧道:“阿深一向心大,做了事很快就忘了。王叔心细难免会多想,这一点,我不如你。”

    赵见深道:“侄儿不是心大,是相信皇祖父不是那等迁怒人的人。吴王叔不必惶恐,皇祖父一向慈爱,您也该信任皇祖父才是。”

    吴王气得脸色都变了,他咬了咬牙,干脆不搭理赵见深了,只对皇帝道:“求父皇成全。”

    现在皇帝看到他,就会想到萧淑妃的所作所为,与其等皇帝说让他离京就藩,倒不如他自己先提出到庙里去。先呆上一段时间,然后再找机会感动皇帝,到那时候再出来,他依然是风光无限的吴王。

    “皇祖父年岁已高,太子王叔身体不好,侄儿与几个堂兄弟尚且年幼,这朝中事要吴王叔辅佐,您若是撒开手走人了,谁来替皇祖父解忧,难道要几位就藩的王叔都进京不成?”

    吴王脸色发青,抿唇不语,心里拿着刀,已经把赵见深砍了千千万万刀。

    皇帝沉吟了一会:“你们不必说了,净一法师已然出家,不必再出一个王爷僧人了。”

    阿深说的不无道理,他的身子的确不如从前了。他一直隐瞒自己的医案,不许让外人知道,但是阿深是大夫,必然能察觉到的。

    想到这里,他心头有些复杂。阿深这孩子,心眼太实了。吴王出家,他便是御前第一人了,可是他却丝毫不贪恋这个可能,一力阻止吴王。

    阿深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燕王出身太低,也不讨他喜欢。

    再等等吧,他的身子还能熬一段时间,太子也还活着,或许太子的身子还能有救呢。

    皇帝叹了一口气,让两人退下。

    出了宫,原本和气的两人俱变了脸色:“赵见深,你真是本王的好侄儿。”

    “呵呵。吴王叔,你也不遑多让啊。”

    吴王恨恨地回到王府,将书桌上的东西悉数扫到了地上:“可恶!可恶!”

    良久之后,幕僚过来问:“殿下,要按计划实施那些事吗?”

    吴王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冷冷道:“不实施了,且等一等。”赵见深处处表现出无欲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