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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在礼节上不能出错。汝宁住在公主府,她住在薛家,一年估计也见不了几次面。

    所以,不管汝宁公主如何咄咄逼人,她都恭恭敬敬的。汝宁公主对她说了半天话,觉得她没意思,就让她回去。

    薛锦棠就真的回去了。才走没多远,想起来自己没有把鞋送给汝宁公主。来时乳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忘了。虽然不是她亲手做的,却是她一番心意。

    薛锦棠拿着鞋回去,不料正因为如此丧了命。

    她人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方嬷嬷跟汝宁公主说话:“公主,该给夫人上香了。”

    汝宁公主薄怒,语气不耐烦:“真不知这死人有什么好,竟然让皇上天天惦记着。难道我娘陪伴皇帝十几年,竟然还不如一个死人吗?幸好我只是拜牌位,要是像我娘那样天天拜死人像,才要呕死了。”

    方嬷嬷语重心长地劝:“淑妃娘娘忍辱负重,也是为了您跟吴王殿下好。”

    “什么为了我好?真疼我就该让我嫁给明王叔,而不是让我冒充皇帝跟那死人的私生女。我与明王叔情深缘浅,鸳鸯两别。一个做了和尚,一个只能找个替身。我这般苦,我娘都不为我想想。”

    汝宁公主越发忿忿不平:“我找替身她犹不满足,竟然作计非让我嫁人,先是吴家那个窝囊废,接着又是程濂。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吴王弟弟,她根本不为我考虑。”

    “前朝公主地位尊贵,养面首自然无人敢说,可是我朝并不是如此。要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您能讨得了好吗?”

    方嬷嬷不急不躁,很显然经常这样劝说:“您弄死了吴驸马,娘娘一力替您扛了下来。您喜欢程驸马,娘娘二话不说就让薛夫人没了,一尸两命给您腾位置……”

    “她那是怕我去找明王叔,给我弄个驸马拴住我!”

    “殿下。”方嬷嬷笑道:“您与明郡王注定有缘无份。程驸马虽然长得不像明郡王,但是声音跟明郡王一模一样,您不也是很喜欢的吗?再说了,程驸马疼您,明知道薛夫人死是怎么回事,却没吭一声,还欢欢喜喜跟您成亲,比起前头吴驸马好多了。”

    汝宁公主没说话。因为方嬷嬷说到她心里了,程濂的确温存,特别是晚上,关了灯,压在她身上一声一声叫她汝宁的时候,跟王叔的声音一模一样。

    薛锦棠听到这些辛秘,得知母亲被杀,不异于五雷轰顶。

    她当时牙齿咬着舌尖,死死掐着自己,让自己保持平静离开了公主府。却不知她还是露了行迹,被汝宁公主连夜击杀。

    毕竟她听到的那些事,太骇人听闻了。

    赵见深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知道汝宁公主跟明郡王的不伦事,也一直奇怪,淑妃为何会如此受宠,汝宁公主为何如此得皇祖父的心。

    听了这话,倒是明白了几分。皇祖父宠爱淑妃,竟然是因为了旁人。

    “也就是说,皇上心里记挂着一个故人,因为皇上以为汝宁公主是她和那个故人的孩子,所以一直对汝宁公主宠爱有加。”

    “实际上,汝宁公主是淑妃的孩子……”

    赵见深眉头一挑:“不对,时间不对,淑妃先进宫的,她进宫之后,第一个孩子小产了,然后长兴侯夫人带着年幼的汝宁进宫。淑妃见汝宁乖巧可爱,就把她留在宫里,养在自己身边。”

    “淑妃进宫了,若生下汝宁,直接就是公主了……可汝宁却在宫外!”

    赵见深与薛锦棠对视,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汝宁公主不是皇上的孩子,是淑妃进宫前跟别人生的!”

    薛锦棠稍稍平静了心情,说:“那个人,皇上藏在心底的那个人,被淑妃日日祭拜的那个人,就是我扳倒淑妃的关键。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却非进宫不可。弄清楚这件事情,才能知道该怎么对付淑妃。”

    赵见深蹙着眉头,心里渐渐有了计较。

    皇祖父一直很优待道士,特别是有名气的道士,很明显是想让这些道士为他做事。

    他一开始以为皇祖父想修炼长生不老之术,可事实并非如此,因为皇祖父总是找了道士留了几天就放走,并没有修丹炼药的迹象。

    难道说,不是修炼长生术,而是要道士帮忙做招魂术?

    等等,赵见深猛然想起皇祖父书房有一个大屏风,上面是薛计相的墨宝,写的是《长恨歌》

    当初杨玉环死后,唐明皇不舍,就找了道士,把杨玉环的魂魄招回来与唐明皇相聚。

    皇祖父他老人家竟然是要效仿唐明皇吗?

    “我有一个计划。”

    赵见深正色道:“的确需要你进宫。但是不必做女官。女官说的好听,到底要受人管制,约束很多,权力有限,要想走到淑妃身边,并不容易。你先别急,我们从长计议。”

    “殿下。”门外响起范全的声音:“药熬好了。”

    赵见深“嗯”了一声:“端进来吧。”

    范全推门而入,见两人衣裳都乱了,忍不住想歪了。

    他也不敢乱看,放下药碗就走了。心里却啧啧称赞,殿下故意用石子打了杏枝的腿一下,制造了这桩“意外”,得到了英雄救美的机会。可是,两个人这样温存,不怕露馅吗?

    薛锦棠也跟着出去,被赵见深一把扣住了手腕:“你喂我喝。就当是报答我刚才舍命救你了。你要是不喂,那就得以身相许。”

    薛锦棠捧了药碗,喂给他。

    浓浓的苦药,他也不一口喝下去,反而让她拿了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仿佛喝的是蜜。

    薛锦棠看着他甘之如饴的模样,心里有再多的气也散了。

    这个人,竟然能做到这一步。若是换成是她,喜欢上一个人,会这么费尽心机地去讨好吗?

    薛锦棠在心底摇了摇头。

    一碗药喝完,赵见深笑道:“一点都不苦,很甜。”

    他喊了范全进来,道:“送薛小姐回去吧。外头下雪了,注意路滑,仔细些。”

    薛锦棠挺错愕的,她以为赵见深会趁此机会使唤她,没想到他却送了她走。

    她走了之后,赵见深就从床上下来了,手脚灵活,什么毛病都没有。看着马车渐渐远了,他笑了笑。刚才她走的时候,很明显的不解,其实应该也有一丝丝感动吧。

    年底各家各户都忙了起来,薛锦棠最闲,一心一意为开春之后的女官选拔做准备。虽然赵见深说他有计划,但是在他有具体计划之前,她还是先按照自己的计划走。

    大年初一,薛夫人进宫拜见皇后,中午在宫中用膳,到了下午天擦黑才回。

    一进门,她就笑:“锦棠,你要在整个金陵城扬名了。”

    郑太太忙问:“薛姐姐,是什么事?”

    “锦棠给平郡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