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计划走。
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瞧他对程璟的态度,显然跟程璟有什么纠葛,但一个是南方的富商,一个是一国之主,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纠葛?
“你心跳得很快,怎么了?”陈三的眼睛从沐绮华脸上扫过,话语间有些担忧,“不会又发烧了吧?”
“刚才做了噩梦,现在一闭上眼睛便都是梦中的场景,有些害怕。”沐绮华不再掩饰自己的神情,顺势将才刚做的噩梦讲出来,仿佛她真的被吓得不轻。
“醒来之前我闻到了你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沐绮华略略加重了语气,作势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借着宽大的衣袖的遮挡,打量着陈三的表情。
陈三脸色不变,状似不在意地随口接道:“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不会是觊觎我的香囊吧?”
“那是令堂亲手做的,我怎会不知好歹夺人所爱?只不过香味有些特别,怕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香料吧。”沐绮华稳下心神,不着痕迹地打探着。
轻嗤一声,“我又不像你们姑娘家,每天弄个香啊料啊的,就能打发日子,我可不懂这些。”陈三闭上眼睛,显然不愿多谈。
有惊无险地避过了陈三的询问,沐绮华不敢再继续思索下去,只能尽力控制呼吸心跳,那些事情,只能在与陈三分开时再仔细探究了。
幸好陈三尚未发现她已经觉察出了他的不对劲,只要她能一直掩饰好这件事,陈三便不会太过防备,到时再伺机逃脱。
至于程璟,陈三既然想利用她接近程璟,没有阴谋也有诡计,说什么护送她回家,多半是拿她做人质。所以,在见到程璟之前,她一定要逃离陈三。
从绍兴到苏州,有些难办哪!苏州是她自幼生活的地方,自然是她逃跑的最佳地点,可程璟也在苏州,若等回到苏州再逃跑,不是已经把人送到程璟门前了么?
平生第一次落入这般危险境地,也不知该如何与敌周旋,伺机逃跑更是毫无经验可言,沐绮华顿时感到压力丛生。
还好经验不够,话本来凑,她脑袋里存了那么多话本情节,又有城公子的加持,定能糊弄过陈三,安全逃脱的!
☆、第四十一章
借着月色透过客栈房门的小缝望出去,三更半夜里,也就偶尔几只蚊子飞近时发出的嗡嗡声。
沐绮华咬着牙把房门一点一点打开,控制着不让它发出声响。月黑风高夜,最佳跑路时,过了今晚,她便逃离陈三的魔爪了。
猫着身子慢慢从一间间客栈走过,心里急得不行,动作却不得不放轻放缓,惊动客栈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让她功亏一篑。
不过,现在她不用担心会不会惊动旁人了,因为陈三就站在她的正前方,意味深长地对着她笑。
立刻直起腰,沐绮华一派优哉游哉的姿态,也投桃报李地回以一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哦?原来你也知道这么晚了。”陈三定定地看着他,神色不明,“那你怎么也没睡呢?”
犹豫了一会,沐绮华还是决定走到他面前,露出一脸不舍,“我睡不着,出来走走。想着明日到苏州就要与你分开了,离愁别绪扰人难眠哪!”
“沐姑娘真是情深意重,教在下很是感动。”说是感动,一声“沐姑娘”却让沐绮华不寒而栗,他知道了?
“不过”,陈三话音一转,“谁说我们要分开了?在下还要依仗着沐姑娘进京,替我引见皇帝陛下呢。”
进京?程璟不是在苏州么?沐绮华心中疑惑,却不敢显露出来,而是一脸戒备地看着陈三,警惕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陈三似乎看出来她的疑虑,呵呵一笑,大方解释道:“皇后娘娘该不会以为陛下还在苏州苦苦待着您吧?听说陛下后宫佳丽无数,失去一个皇后,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皇后娘娘您说,是吗?”
似乎深以为然,沐绮华赞同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劫持了我去威胁陛下,不是白费力气么?”
纵然程璟的做法让她不舒服,沐绮华却只能不断警告自己,这是陈三的诡计。程璟待她如何,都不是眼下的要事,眼下的要事是,她逃不出去了,唉……
眼看着陈三插上门闩,沐绮华有些无力,以后要逃出去怕是不可能了。“我不懂,你这么痛快地暴露自己,就这么有自信,我会乖乖地听你的话?”
“既然我需要你的帮忙,怎么会连这点子诚意都没有。”陈三拎起茶壶倒了满满一杯,移到沐绮华面前,仿佛这便是他的诚意一般。
沐绮华皱着眉头,不理会他的殷勤,“既然这么有诚意,怎么藏头露尾的,连名字也不敢透露。”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你心慕已久的覆城公子就成了”,陈三摇身一变,又是沐绮华初见他时那副淡然出尘的模样。
站到沐绮华跟前,将茶杯举至她的唇边,与她亲密耳语:“怎么,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就在你眼前,你不高兴么?”
“你哪里配得上覆城公子?”沐绮华移开脑袋,尽管嘴上不承认,长久以来对陈三这股莫名的熟悉感却骗不了人。
怪不得她总觉得与他似曾相识,怪不得她总觉得他不该是自己看到的那个样子,原来她看到的所有都是虚伪的。不会,连她喜欢上覆城公子的话本,也是有人预谋的吧?
覆城捏着沐绮华的下巴将她转回来,与她四目相对,“你道覆城二字怎么来的?覆城,倾覆都城,倾覆程氏;复城,光复都城,光复程氏。朝代更迭,继往开来,你说这名字起得好不好?”
如蛇一般阴沉的眼神看得沐绮华四肢生凉,她早猜到这人与程璟定有不浅的纠葛,却不曾料到他想要的竟然是整个大鄢!
光复程氏,他也姓程么?此刻沐绮华深深后悔之前为何不多多了解正史记载,光顾着沉迷风花雪月了。他是皇亲国戚,她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还被他蒙骗了这么久。
“你叔父是在琰王之乱中战死的,你父亲是在琰王之乱中被贬的,你该不会不认识琰王吧?”覆城松开沐绮华,重新坐回她对面,“先皇为了面子封了天下的口,不许任何人谈论琰王之事,倒给我使了方便。”
琰王?不认识。倒是他话本里描述的前朝之乱,废太子如何被陷害,先皇如何昏庸无能,沐绮华记得清清楚楚的,不过照现在的情形看,必定不可信。
“既然先皇命令天下人不准谈论琰王之乱,我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你是如何知道的?”自从沐府举家归隐苏州,家里人从不谈起政事,她纵然好奇,也无从得知。
“我如何得知,因为琰王是我父亲,程璟所坐的那个位置,本该是我父亲的!当年皇后无子,我父亲身为皇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