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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

    虽然说着马上到了,但是车子真正开完剩下的路程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明明路边随处都是厕所,但他偏偏要一个劲儿往郊区走。险恶用心。

    而这半个小时里面,杨决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昨天你看到的那个女人,是我女朋友。”

    他顿了顿,说了第二句:“我挺爱她的。”

    开到一家青年旅店附近的路段,杨决放缓了行驶速度。

    过了旅馆往西去几百米有一个煤矿厂,他把车子停在厂门口。

    真他妈荒凉。

    将近半天了,陈安宁除了马路上偶尔并行的几辆车,看到的人不超过五个。

    杨决给她松绑,撕了胶布。

    陈安宁的座位上有一滩深色的血迹。

    他啧了一声,说算了。

    前面路况太差,因为道路修缮,整段公路被敲掉,杨决拉着陈安宁走过去的时候,踩进坑坑洼洼的地面,泥水混着冰渣在脚底沙沙作响。

    “那边有个公共厕所,你先去一下。”

    公共厕所男女两边各有一个门,陈安宁进去的时候,杨决就死盯着女厕所的门看。

    厕所挺大的,陈安宁往里面走了一圈,顶头有两扇小窗,但是窗户很高,想爬上去的话,估计困难。

    她用拖把把窗户推开,然后攀着近处的一间坑位隔间的门,腿抬高了,踩着门把手往上爬,终于够到窗台。

    没有摔下去,已经很顺利。

    陈安宁得意洋洋,差点唱起小曲来。

    她脑袋从窗户口刚刚一伸出去,就看到底下站着的杨决,他抬头看着她:“想干嘛?”

    ……

    杨决把陈安宁扶回停车处,在外面站住了,风刮着脸疼,陈安宁眯眼睛看他。

    他刚刚在超市顺便买了纸和笔,拿出来递给她。

    “写点东西,写完就送你回去。”

    陈安宁没打算动笔,只说:“你说。”

    杨决想了想,“把你身份证给我。”

    “不在身上。”

    “不在?”他狡黠的眼尾一挑,表示怀疑。

    陈安宁说:“真不在。”

    杨决二话没说,把陈安宁扯着就往车厢上摁,开始一个一个翻她的口袋。

    陈安宁的身份证放在羽绒服内衬口袋里,被他找出来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拉扯得不成样子。

    杨决盯着她的身份证看着看着,笑了起来:“叫陈安宁啊?”

    “不叫。”

    他戳戳身份证上的小脸蛋,“这不是你是谁?”

    陈安宁不接话了。

    杨决手指弹了一下她手上的纸,“写吧。”

    她犹豫片刻,“你能先让我给我男朋友打个电话吗?”

    杨决:“先写。”

    “求你了。”

    “……”

    “求你了。”

    “先写,求我也没用。”

    陈安宁颤颤巍巍地提起笔,把纸压在车厢壁上,风吹起一角,她用小手指压平整了。

    “道歉声明:近来,我与我的营销团队,在网络上陆续发布一些关于杨决先生的不实信息,该信息遭到大量发布与转载。因本人恶意中伤,严重伤害到了杨决先生的公众形象与社会评价,该不实新闻的发布和转载均涉及构成对杨决先生名誉权的严重侵犯。截止至今发布的一切消息,系本人造谣,与杨决先生无关。特此声明。陈安宁。”

    陈安宁一个字一个字把杨决说的话工工整整地写下来,好像小时候做摘抄的样子,在做事不关己的事情。

    进退维谷之际,她选择明哲保身。

    末了,杨决看看她写的东西,表现得挺满意,有了这份声明,陈安宁再想来对付他,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多一份筹码。

    然后他从口袋掏出一个朱砂红的印泥。

    “食指伸出来,摁一下。”

    为求心安,杨决亲自把陈安宁的手拉过来,替她按了手印。

    等他把纸收好,陈安宁说:“手机可以给我了吧。”

    杨决把手机丢给她。

    陈安宁站远一点,杨决也没有提防着。她给叶迦言发了个短信:“目前平安。安宁。”

    然后她掉头看了一眼站在风口放空的杨决,低头火速地摁了110。

    第32章 打起来咯

    b市在冬天很少下雨, 平城这一场雨下来,又带走一点温度,路面上有碎碎的冰渣子。

    石板街厚重的青砖表面, 混着泥土,有些浑浊。潮味散不去。

    附近没有医院, 叶迦言管那女人要了一瓶白酒,蹲在下水道旁边洗手。

    酒水倒在伤口上, 仅仅沾上一点, 他立马下意识地一缩,伤口辣辣地疼,疼得筋脉突突直跳。

    冷风在掌心一刮,却好像在心里刮出个窟窿,汨汨的酸水往那窟窿里流,都不知道是身上疼, 还是心里疼。

    叶迦言倒掉半瓶酒, 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了。

    手心的一条伤口三公分不到, 他往上面贴了条创可贴。

    那边的女人依然不动声色地修她的花草,事不关己, 高高挂起。

    叶迦言一起身, 陈安宁的短信就发过来了。

    他一行字还没有扫完, 蒋寒来电话。

    蒋寒那边说话语速很快,挺急的:“你不是说今天回来吗?今天尹机长执飞,点名要你做监察员。”

    叶迦言说:“我回不去。”

    “那你让我怎么交代?”

    蒋寒好像有点生气。

    他说的尹机长叫尹相,是叶迦言当初刚毕业, 准备考第一条杠的时候就一直带着他的老机长。

    尹相很严格,平时也不苟言笑的,但工作之外待人还是不错的。叶迦言想到他说话时的语气,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叶迦言说:“我真回不去,你先替我上吧,回去写个检讨就行。”

    “你怎么回事?”

    “有点突发状况。”

    “别搞什么幺蛾子啊,万一这回尹机长动了气……”蒋寒顿了顿,“难保他不会让你考核不过。”

    叶迦言平静地说:“不过就不过吧。”

    “哎我说你这人……”

    “谢谢你。”

    叶迦言知道,蒋寒会料定他是因为和hc航空公司老板吴桥的亲戚关系,所以任性妄为。

    但是蒋寒肯定不知道,hc最想把叶迦言除名的,也正是他的舅舅。

    一次小小的差错本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传到吴桥那里,事情未必容易解释。

    他的难关,不是尹机长,是吴桥。

    叶迦言把酒瓶盖拧好了,拨回去陈安宁那个电话号码,意料之中,没有人接。

    他把酒瓶还回去。

    女人淡淡地瞄了他一眼:“放地上吧。”

    这幢小洋楼是一间停业的花店,但店内装修布局仍然保持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