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动,伸手将叶妩揽入怀中,叶妩连忙护住碗中的酒,夏侯玄道:“巴依王子可是整杯都喝了下去,若是有什么,他早就身先士卒了。”夏侯玄吻了吻叶妩的耳尖,道:“酒中似乎没有药物,倒是有一些发酵的味道,似乎是半成品。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酒中似乎是有细微到不可察觉的血腥味。”
叶妩将碗拿到近前,细细地嗅着碗中的味道,刚准备也学着夏侯玄喝一口,夏侯玄大手盖住碗口,直接取走了碗,道:“我受过训练,你又没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亏大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叶妩攥起粉拳,一拳敲在夏侯玄的胸膛上,夏侯玄一把握住粉拳,放在唇下吻了吻。叶妩的身子一振,看着被夏侯玄包裹着的小手,一字一句的道:“我想起了一个人。”
……………
“咚!——咚!咚!寒潮来临,关灯关门!”子时的更声响了起来,子时已是宵禁开始的时间,家家户户已闭门闭户,一阵寒风吹过,伴随着店铺们打烊关门的声音,缓缓地归于寂静。
钟曲回身看了一眼醉倒在桌上的叶妩,嘴角翘了翘,用力将门关上,走向叶妩。
摇曳的烛光下,少女的面色红润而美好,漂亮的苹果肌随着她的呼吸散发着康健的光芒,蔷薇一般的唇上沾染着酒水,好似清晨落在花蕊上的滴露。眼睛微眯着,睫毛随着呼吸嗡动着。
钟曲心情愉悦地狞笑了两声,欢娘打帘走了出来,面上的刀疤在微黄的烛光下似蜈蚣一般。
“桀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钟曲笑着捏了捏叶妩的脸颊。
欢娘有些羡慕地抚摸过叶妩凝脂般的皮肤,道:“她可是乡君,可以吗?”
“这有什么?是她自己来买醉,我们明日就一口咬定她已经在宵禁之前离去。反正也没有看到。”钟曲伸手拂过叶妩的颈后,迅速地扎了一针,叶妩软软地趴在桌子上,“正好有一个不行了,换她。”
欢娘搭手将叶妩推上钟曲的背,恋恋不舍地又摸了一把叶妩的脸,喃喃道:“我也有过这样细嫩的皮肤。”
“嗯,嗯,你也可以这么细嫩。”钟曲背着叶妩敷衍地说道,慢慢悠悠地走向地下室,欢娘抄起蜡烛跟在钟曲身后。地下室门边树上,有一只鸟雀似是被他夫妻俩吓到了,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欢娘转身有些呆愣地看着鸟雀,待字闺中的时候她似乎还圈养过一只雀儿,现在她都有些分不清是钟曲蛊惑了她做下如此之事,还是她热衷于恢复容貌而疯癫。
“你在磨蹭什么?快拿蜡烛过来!”地下室传来一阵吼声,欢娘身子颤了颤,连忙拿着蜡烛走了进去。
随着蜡烛的光照到整个地下室,昏暗的地下室一览无余。地下室满满地摆放着硕大的酒坛,靠近墙角的酒坛被密密实实地封住,有些灰尘落在表面,散发的阵阵酒香带着一丝发酵的酒糟味。
在酒香和酒糟味中,混杂着一股不该出现的味道——血腥味。在地下室的正中央,三名少女好似待宰的乳猪一般,双手被布巾捆缚着吊挂在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头颅微微低垂着,头发披散了一身,若不是胸前微微随着呼吸嗡动着,几乎看不出她们还活着。衣衫破败,身体上纵横交错着各式鞭痕,血顺着伤口一滴一滴地往下淌着,顺着女孩子秀气的脚趾尖滴落,落到正下方敞开着口的酒坛中。
“滴答——”血液滴落,水墨画一般晕染开来,飘忽不见,徒留一丝涟漪。
欢娘进来的时候,钟曲站在梯子上,努力地把一名女子的身体从天花板上解下来,女子软绵绵地倒在钟曲肩膀上,头发顺着她偏头的动作从脸上滑落,面容妍丽而娇娆,正是柳如是!
欢娘忙将蜡烛放置在壁角的烛台上,随意地擦了一把手,刚走到梯子旁,柳如是的身体便劈头砸了下来。欢娘手忙脚乱地扶住柳如是,小心地把她放到角落里。
“她都快不行了,你还这么小心干什么?动作麻利点儿!”钟曲在梯子上等得有些不耐,催促道。
欢娘从地上扛起叶妩的身体,走到梯子下,微微用力向上递送。“我还要借助她的血恢复我的容貌呢,可不能划坏了她这么漂亮的脸蛋!”
钟曲伸手穿过叶妩的腋下,将叶妩拎了上来,麻利地将叶妩手腕处缠了一块毛巾,将她挂在刚才柳如是的位置上,手上动作翻飞,钟曲顺口道:“这种大家小姐太不经打了,眼看着几天就不行了,再这么下去,我们会被发现。我得赶紧去问问主子,该怎么办才好。”
欢娘爱怜地亲了亲柳如是如画的眉眼,眼睛一直不舍得移开,道:“我之前不都说不要用这种娇小姐了吗?不过,这些小姐长得真是如花似玉,看着就让人想要夺取她们的容貌。”欢娘心中安定了一些,是她们的容貌太过于抢眼,不是她的错!
钟曲冷哼一声,拽了拽绑着叶妩的麻绳,道:“你懂什么!”钟曲见绳子很紧没有掉下的痕迹,又调整了一下叶妩被捆着的手腕,这才躬身爬下梯子。
第83章 茹毛饮血鞭声重
钟曲手上端着一碗半流体的物质,小心翼翼地从墙角阴暗处走了出来,碗中的流体在昏黄的烛光下反射着银色的光泽,正是丹砂!欢娘将柳如是放进地下室角落里提前挖好的坑中,欢娘拿起铁锹铲了几铲子土,想了想,放下铁锹,蹲下手用手舀了几抔土盖实了柳如是的身体,只剩下脖子以上的部位留在土外。
钟曲从怀中抽出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刀,对着柳如是的头颅比划着,欢娘刚想伸手,看了看手上的土,忙在身上的衣服上蹭了蹭,才小心翼翼地拨开柳如是的头发。
钟曲抬手迅速地在柳如是头上划了个“十”字型,扔下刀子,一手捏住柳如是的下巴,另一只手将丹砂尽数倒进她头上的伤口中。昏迷中的柳如是闷声哼叫着,好似被扼住了呼吸,非梦非醒中,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泉温池中,温池水渐渐上升着,没过了她的胸腔她的脖颈,她不自觉地动了动,好似水从她脖颈又下降回了胸部。
钟曲一手拿着碗,一手摩挲着下巴,似是在观赏一出美妙的戏曲。柳如是的头颅渐渐地脱离她的皮向上升着,随着她无意识的扭动,脱离的速度渐渐加快。“噗通~”一声闷响,柳如是身子金蝉脱壳一般全部蹦了出来。没有皮的肉还在微微颤动着,却只有鲜少的血轻轻渗了出来。
欢娘欢快地跑上前,拾起钟曲扔在地上的软剑,熟练地在柳如是脖颈上割开一道小口,血顺着刀口涌了出来,欢娘连忙张口附了上去,水蛭一般吮吸着。
柳如是轻呼一口气,没想到脱离了温池水,接踵而来的是无尽的疼痛,密密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