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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为那先前的日子过得战战兢兢,使得整个人都便得敏锐了起来。“怎么了?”

    “过会四老爷回府,正想给小姐提前准备好。”袖袖如是说。

    方寻仙坐起了身,“有什么好准备的,时候还早,咱们先去大嫂那坐会,再一道去老太太那。”她心里想着昨日出门前见到薄氏正双眼微红,像刚哭过的样子,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当年发生那些的事情的时候,这大少奶奶才刚过门不久,可那时候大房兴旺,中馈也握在大太太的手中,倒也有些可能知道旧事的皮毛大概。

    收拾妥当了,方寻仙便带着袖袖往大房的清昙院去。却说进了院子,一派冷清,只一个老妇人在庭中做着活计。见了来人方才慢悠悠的过来,认了片刻才恍然道:“这是四小姐吧?”

    袖袖道:“我家小姐来拜会大太太。”

    那老妇人道:“这会子太太正在自己屋里里头礼佛呢。”

    寻仙笑了笑,“那大少奶奶呢?过会要来小侄女,我正不知要送什么才好,过来问问大嫂。”

    “大少奶奶的屋里在后头,穿过回廊再过一段鹅卵石子路就到了。”老妇人头发花白,看起来很是慈善,又致歉似的笑着道:“老婆子腿脚不便,不好走去那里。”原来她走来时候,的确是一瘸一拐的。

    二人沿着老妇人指着的方向往里面走,一路仍旧未见到半个人影。那鹅卵石子路的尽头便是一座单独小楼。寻仙靠近,还未踏进里头,便听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声音幽绝不息,十分伤心。她正有些尴尬,不知要不要就此离去,恰巧从里头急急忙忙跨出来个丫鬟,手中捧了个黄铜盆。

    丫鬟见到来人,也是着实一愣。“四……四小姐。”又口吃结巴了道:“都是奴婢不省心,才惹得少奶奶的动气伤心,不……不为旁的事情。”

    寻仙见她这话语分明是在给屋子里那人遮掩,不觉心中诧异,反问道:“我尚未开口说什么,你怎么就认定我以为是旁的什么事情?”

    那丫鬟发急,快要哭了的模样,“四小姐别埋汰奴婢了,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还求四小姐眼下不要进屋子,大少奶奶脸皮薄,不愿叫人瞧见这样子。”到最后,几乎是在哀求着一般了。

    如此一来,只得折返。

    回去路上,袖袖百思不得其解,苦恼着道:“大少奶奶是这府里头对待下人最和善的,怎么就被气哭了?”

    寻仙笑袖袖傻,只道那番话不过是丫鬟的遮掩之词。袖袖听后,若有所思的点头,又道若是来日小姐也哭了,自己也定会帮小姐这样遮掩。

    寻仙笑过,心里头去隐约觉得大房那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的,最不济也是大嫂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何至于遇见两回,两回都哭了呢。她想了想,总觉得还要再寻个机会好好探听一下。

    虽说今日的大房因没了顶梁做主的男人,可越是这样不起眼越是能翻起巨浪来。如今,四房的方延禄一家上下也要回来了,不知又会生出什么样的好戏。

    正走着,见崔绪带了五六人过去,各个都是未及弱冠的少年人。寻仙心思一动,想着这难道就是要挑进府里头来的陪读。只看风貌,虽然都是平常人家出身,却因也读过书的的缘故,也很有几分隽然清气。

    袖袖盯着打量,扯了扯方寻仙的袖子道:“小姐小姐,你看最后那个。”

    寻仙慢悠悠的转了视线去看,只见跟在最后头那人身量挺拔,一身墨绿色长袍衬得白皙的肤色如冷玉一般润透。再则他眉眼灿然若星,长眉飞入鬓发,好一个风风流流的少年郎。

    正是昨个在结芳社那五角阁楼上见到的那个怪人。

    寻仙用团扇拍了拍的袖袖的额,嗔道:“小姑娘家家,莫不是见近日春来,也动了春心?”

    袖袖羞愤跺脚。

    却说那安宝正在不远处的二道门磕着瓜子闲聊,抬眼见到方寻仙带着袖袖立在笑闹,便也欢欢喜喜的凑了过来。要说他跟了放怀云做小厮,回了府就无甚事情要做,每日里都是这边混那边玩,轻松自在。“寻仙姐姐怎么在这里?”

    寻仙见他一张嫩白的脸恍若圆了几分,晓得他这几日过得不错,瞧着他来的那处看了一眼,道:“二道门换了婆子了?”

    “不是婆子,是个三十来岁的寡妇,才来一两日,我正和她探听消息呢。”安宝道。

    寻仙笑道:“这府里可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那自然也是少的,就说这二道门的事情……”安宝被她这话一拨弄,顿时有了要卖弄的意思,又往着那二道门偷瞄了一眼,“姐姐晓得以前那崔婆子同我说过什么话吗?”?

    ☆、四房归

    ?  “什么话?”

    安宝神秘一笑,“那崔婆子同我说,崔绪平日对她颇为照应。”他见人不起丝毫惊异之色,只得压着耐心,又说道:“昨个那崔婆子的儿子来闹事,还在门口好一通骂那崔绪,也不知道背地里做着什么勾当。”他虽是个小子,可平日里最喜欢这些旁门小道的消息。昨个今日那汉子在门口骂崔绪,心里更是起了诸般推测,只苦于没人说。

    寻仙转着眼眸轻轻啧道:“就这事情也值得惦记你这样巴巴的同我说。”

    安宝变了脸,哼了一声,好似气恼了起来,“好姐姐,我一心为着你的事情,你却这般说我!”

    “你倒说说,怎么又是为了我的事情了?”寻仙笑语晏晏的反问。

    安宝道:“那人在府外头大喊大叫,只说往日替崔绪丢下庄子里的活办事,却不想他蓄意害了他妹子和娘。”

    寻仙顿了半晌,“那丫头不是失足落了池子死的吗?况且那崔婆子是二太太那里发落的,听说也是犯了大错的呢。”她咋舌,一脸的稀奇:“说胡话也是会传人的吗?怎么他娘那日说了好一通胡话,他昨日在府外又说了一通?”

    安宝见她神态迷惘,并不能体察这里头的深意,便觉得自己十分聪明,又免不了对着方寻仙解释道:“寻仙姐姐太信人了,崔婆子的话本就不是什么胡话。”再一想,又将话题扯了回去,“那汉子说,她妹子是为了崔绪才想不开的呢。”

    寻仙正是好奇,偏安宝昨日听闻响动赶到大门口的时候只听说了这几句话,在后来那人被崔绪堵着嘴,旁的也说不出什么来。“寻仙姐姐,你看那丫头既然是为了崔绪,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府里头那闲言闲语也忒气人了。”

    寻仙见实在是谈听不到旁的有用的消息,又憨憨傻傻的同安宝含笑说了几句,又大方的掏了荷包中的金瓜子给他玩。

    安宝接过,又嘴甜的哄了她几句。“我近来手里头宽裕,倒不要姐姐接济,可寻仙姐姐的玩意都最是精巧,我就是常搁在身边玩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