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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后宅的丫头们厮混一处,姐姐妹妹的常挂在嘴上哄人。

    走了会,越发觉得心里头不痛快,他在内宅混得好好的,偏叫他娘弄了他去给五爷做陪读,书院清苦,又哪里有在方府后宅这般快活。何况……短短几日,便觉得手头上钱紧,这滋味当真不好受。

    “呸!”安宝往着地上吐了口唾沫,那小小一贯钱他却是看不上眼。平日里他手头富裕,打发街头赖利头叫花子的都不止这个数。

    片刻功夫,已经到了枕云院跟前的。却说这四小姐方寻仙回府日子不久,倒很是念着他们以往的交情,每回去安宝定能混到好些东西,他总是乐意前去亲近玩闹的。安宝正要踏脚进去,却被一人拉住了。

    “我的小祖宗,府里闹了这样多的事情,你这刚回来可给我安生些吧!”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安宝的娘,在二房太太跟前当值的满祥嫂。她料准了自家儿子的脾气,想着在此间堵上一堵,不想倒真是堵了正着。

    安宝无端被人坏了好事,一见又是自己那个素来喋喋不休的老娘,脸上便不痛快起来。“你不在二太太跟前,在这候着我干吗?”

    满祥嫂废了好大气力拉着安宝走开了几步,“这时候,人人都避着三房,只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往里头凑。我若不来堵着你,还不知你要给我惹出多少祸事来!”

    安宝脸色越发不好看,“我不过就去看看寻仙姐姐,哪里惹什么祸事?”他跺着脚恨声道:“你便是嫌弃你这儿子,看我处处不顺眼,我做什么都是错了!”

    满祥嫂见自己心肝宝贝红了眼,立即急了起来,道:“你这孽障说的什么浑话,你娘一心一意为着你好,自是将你心肝宝儿的疼着,你可想想你长这么大,虽不比少爷小姐,可一应吃穿比寻常人家不知好了多少。只恨你这没良心,处处惹我伤心难受罢了。”

    安宝被娇惯得无法无天,也当即哭了起来,恼着跺脚道:“你若真是疼我,如何舍得叫我去什么劳子书院做陪读,我在府里头自是样样都快活,偏你还是我娘,却见不得我快活。”

    满祥嫂抹起泪来,这番话当心伤了她的心,可到底是自己儿子,说话重了也心疼得紧。“你满了十四,如何还在后宅厮混?当年你年纪小,没人拿着这事说事,可如今越发见长了,却这样没有个分寸,家里头几个小姐都是适嫁的年纪,你整日里往小姐闺房里钻,便是今日不曾怎地,来日也是个折你的好借口!”她这番话,憋在心中许久,如今正好借机都说出了出来,“何况这府里头隔三差五的少东西,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今日不送你出府,难不成后日叫人扭送你去见官?”

    安宝原本被他娘抓着手,一听这话,当即觉得没了脸面。一张脸涨得酱紫,甩了满祥嫂的手,昂着脖子道:“不过是那些她们用不到的东西,既是平日里用不到,又为何不能让我拿了去变换钱!不说旁的,寻仙姐姐就是心肠极好的人,纵是拿了她又哪里会真生气。”

    满祥嫂见他不认有错,反倒振振有词,知是平日里太过纵着他了。“你这孽障!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要叫我摊上你这混世魔王找我讨债!”说着便哭嚎了起来,也顾不上自己在府里的体面了。“如今府里头出了这些事端,你还上赶着过那里,可是想要你老娘的命!”

    安宝听她哭了一会,又脱不开身,心中厌烦的不行,皱着眉道:“好了好了,我不去就是了!只我如今在外头欠了些钱,需得这几日就还上。”

    满祥嫂立即抹了泪,“到底缺多少?”

    “……十两。”安宝打量着自己娘的角色,斟酌了半分才道。

    “这样多!”满祥嫂立即变了脸色。

    安宝见她神色见也不痛快果断,便扯了唇角笑道:“你要不舍得,我这就去找寻仙姐姐了,寻仙姐姐待我极好,出手也大方。”

    满祥嫂迟疑不定,撇着嘴道:“她才回来几日你就姐姐长姐姐短的!仔细被她骗了去!”

    安宝哼了声,“我又能被她骗去什么!”自顾自的朝着枕云院进去了。

    “哎,我的小祖宗!”满祥嫂立即追了上去,拉着安宝咬牙发了狠心道:“十两银子就十两银子,你可别去那院里趟浑水了。”她是二房的人,自是不愿意自己儿子和三房的人多来往,且不说这里头是安着什么心思!

    安宝立即换了笑颜,亲热的挽了满祥嫂的手:“娘这样疼我,儿子也晓得不好给娘生事端。”又抹了蜜似的哄了满祥嫂几句,哄得这老妇方哭过又高高兴兴的笑了开来。二人同往二房的院子去了。

    却说那墙角后来另站了一人,来时不巧遇见了院子前正拉扯不清的二人,便避开了,没成想却是听了一出好戏。这会子人走远了,她才从浓黑阴暗处出了来,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不屑啐道:“下贱东西。”

    一转脸想起此来的正事,又换上了悲苦模样来,缩手缩脚的入了枕云院。?

    ☆、求恩宽

    ?  只说那人入了枕云院子求见四小姐,一时倒也得了脸面被放了进去。屋内两个丫鬟服侍着卧在床上的小姐吃药,那人跪在地上候着。她少进后宅女眷的屋子,一进来便觉得哪里都好,就连着屋里头伺候的这两个丫鬟,长得也要比别处做活的要细嫩上许多。一想到此,便又忍不住可怜自己那女儿,一双手伸出来又红又肿,这冰天雪地的还整日要泡在冷水中。想得岔了神,连着叫人唤了两声才回过味来。

    “你这嬷嬷好生奇怪,求见了小姐却只装个耳聋口哑的不理人。”袖袖今日白天经了那事情,心中便是十分郁结,此时连唤了几声,忍不住埋汰。

    婆子急急忙忙磕了头,一张枯皮似得老脸也被堵得微红,“老婆子是二道门的崔氏,今晚上来求见小姐是为了婆子的闺女。”说着,又将头磕了下去,低伏着身子,微颤抖着肩头,像是在竭力忍耐着哭泣。

    方寻仙才叫人伺候服了圆通寺取回来的符水,“我刚回府,却不记得府里姓崔的姑娘是哪位。”

    崔婆子急忙带着哽咽道:“哪里配得上小姐喊她什么姑娘,不过是在府里厨房淘米的一个丫鬟罢了。平日里做活毛毛躁躁,可不想今日坏了大事。”婆子哭了起来,很是伤心,时不时扯着袖子擦脸上的泪,“府里头不晓得要寻到哪处主子那求情,只想着也算误打误撞给小姐出了口气,所以只好婆子我不要脸面的来求四小姐了。”

    “哦……”方寻仙接了袖袖递来的绢帕,敛着眉眼擦拭嘴角,神情也不见有丝毫波澜起伏。

    崔婆子听上头只传来一个淡淡的“哦”字,心不觉凉了两分。

    袖袖只怕有心人将这话听了去,又编排出许多是非来,况这婆子不知到底是什么底细。遂眉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