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 作者:姜小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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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电路。打个比方,你的车遇到危险或离障碍物太近的时候,这个程序就会启动车子的自动刹车系统。但接下来的程序做了个假,并不会真正让你的车刹车或者减速。”
肖静尔并不是太懂。
那人又接着说:“简单说,这个外接的程序,让你的车在遇到危险报警时,刹车失去控制,从而制造车祸。”
另一个年纪大点的开口:“这案子,是交警今天一大早转给我们的,事故是人为的,犯罪事实已经认定,我们也立了案。所以,麻烦你配合我们调查。”
肖静尔沉默点头。她没照镜子,可也知道,她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前一晚碰上常轩,她想追上去,就开得急了点,快要撞上停车场柱子的时候,刹车失灵。万幸的是她只撞上了柱子,并没造成什么大的事故。可她心里清楚,这要是在公路上,不但自己会受伤,还会殃及他人。
那个年长的民警说:“这种犯罪手法隐秘,而且操作简单,一旦被大规模应用,危害无法预计。尽管你这个事故不大,但我们局里非常重视,调来不少技术人员协助调查。”他郑重瞅着肖静尔,拿食指扣扣桌面,“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
结仇?什么仇,非得要她的命呢?
连巴桑都说,她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是有这么一个人。肖静尔闭上眼睛,曾经封存的记忆,跑马灯一样在头脑里闪现出来。
昏暗的房间。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手脚被绑得青紫、肿胀的女孩。
dv录影时亮着的红灯。
两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背面手写的2000万。
【这个社会,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那些不尊重男人的女人,包括你的姑姑,都应该去死。】
【你害怕了?你在发抖,你想哭?】
【最原始的时候,雌性看待雄性,就是应该这样。爱慕、敬畏,甚至是恐惧。】
【你现在这个样子,很美,很性感。】
……
肖静尔浑身冰凉,大颗的汗珠从额角渗出。
年轻的民警拿纸杯,帮她接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问:“你没事吧?”
水杯搁在桌上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声响。“砰。”肖静尔一激灵,从那黑暗的、浓稠的漩涡里抽离。
她双手紧紧捧住装着热水的纸杯,声音颤抖说:“我想起一个人,他叫陆一尧。”
十年前,她报过一次案。五年前,她报了第二次案。这次,是第三次。
肖静尔从公安局出来,天已擦黑。
她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神色平静往前走,只是步子比平时慢了许多。
这种克制,已经成为她的一种习惯。她不喜欢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包括常轩。
但这样的克制,也让她像走钢丝一样,悬在崩溃的边缘。
肖静尔有时会想,说不定她已经疯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她自己蒙在鼓里。
她用打车软件叫了辆车,坐进车里摸了摸手袋,才想起来她到公安局的时候嫌麻烦,把公事包放在办公室了。家门的钥匙还在公事包里。
她让司机拐回头往公司开。
正是夜高峰,司机不愿意调头,只肯顺路把肖静尔放在珍爱后门的路口。
夜幕深沉。让人分不出高悬的路灯和那轮明月。
珍爱后门的广场上,孤零零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军绿色的夹克和浅色的仔裤,怀里抱着个吉他,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拿手指拨着。
肖静尔穿过小广场,从那人身边经过,径直往灯火通明的公司大楼走去。
身后“啪”的一声响,是打火机的声音。她脚步一顿。有人剧烈咳嗽了几声,紧接着,随风飘来一股熟悉的烟味。
肖静尔站定回头,林皓宇正用夹着烟的手捂住胸口咳嗽,他一头柔软的卷发随着胸膛的震动轻颤。
林皓宇看见肖静尔的高跟鞋停在面前,便抬起头,半天才费力压着喉咙说:“我不是故意在等你。”
肖静尔转身离开。
“你站住!”林皓宇急了,把吉他取下来放在一边,站起来对着肖静尔的后背一字一句说,“根本没有那个公式。”
肖静尔回头:“什么?”
林皓宇苦笑说:“新品计划开会演示的时候,你写在白板上的那个统计学公式,是假的。你觉得散会了没人会深究这个公式,就随便编了个复杂得上了天的,想把大家镇住来蒙混过关。如果那公式是真的,你后来怎么可能不补在文本上?”
肖静尔平静说:“你明知道是假的,还是让我通过了。”
“你没想想这是为什么?”
肖静尔一言不发。
“我什么事都先想着你。连拿到一盒限量款的巧克力,我都想让你先尝尝。还有,我那么爽快地答应帮徐奕俐调到s市,也是为了你。为了让她离开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给你腾个位子。”林皓宇往前一步,两人离得很近,近得能清楚看到对方胸口的起伏。
肖静尔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思。她干脆跟林皓宇挑明:“所以,你想让我怎么样?感恩戴德地陪你上床?”
“我曾经为了第二天的宣传,前一天连夜尝遍了珍爱所有的狗粮猫粮包括罐头;为了促销的货架跟竞争对手大打出手直到头破血流;为了被客户臭骂一顿,从b市绕了大半个中国到h市,只因为客户说电话里说不清楚。”
肖静尔说:“林总,这些,你经历过哪样?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工作就是来闹着玩儿的?”
林皓宇安静盯着她一翕一合的嘴唇。她说话时,身体里的热气喷在他被风吹冷的胸口。停了一会儿,他轻声问:“你心情不好?”
肖静尔跟他对视一眼便移开脚步,踩着高跟鞋往大楼里面走,不再回头。
……
深秋,b市的夜很长。
肖静尔用尽全力一声哭喊,从无休无止的噩梦中惊醒。她出了会儿神,从床上坐起来,颤巍巍塞进嘴里一支烟,拿起打火机,用了好几次把火打着,又半晌才把嘴上的烟和打火机的火苗对准。
她深深抽了一口,终于止住了细碎的喘息。
一根烟下来,脸上的泪干透,她站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下被汗水湿透的睡衣。
睡意全无,她干脆扯开窗帘,靠着床坐在地上,看天空一点点泛白,一架架飞机从上面经过……
城市的另一头,常轩整夜合不上眼,手臂神经疼得他咬紧牙关,一遍又一遍吃着止疼药。他微张着嘴,仰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面前的咖啡桌上,摆满了各种牌子各式花色的止疼药……
晚归的林皓宇喝了个半茫。他打开台灯,从装吉他的袋子里取出半截烟屁股。烟屁股上面,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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