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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皮笑脸和二零零八 作者: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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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级教师,这些老师相互协调兼职时间为我们排出课程表,争取最大效率为我们提升成绩。

    每天清晨五点起床,洗漱,在别墅区的花园里走走动动顺便进行早读,早读结束后回餐厅吃饭,接着从上午八点上到中午十二点,一个小时的午休,下午一点上到傍晚六点,晚饭加运动一个小时,继续晚自习。晚上睡觉的时间倒是充足,班主任极力反对熬夜,禁止十二点之后看书。在这个名为“奋斗”的小世界里,我们十个人很快建立起了革命友情,相互督促相互鼓励,当然偶尔会有磕磕绊绊,但更多的时候是如日漫那般热血。

    一天我正写数学题时,狗头突然塞了张纸在我鼻孔里,我这才发现我是流鼻血了。

    虽然每日三餐营养齐全,但内心的压力与奋进还是让我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不仅我,这里每个人都出现过‘努力过度’的情况。古筝妹子压力大时就在房间里闭门弹琴,她自己给自己打气,曲子由哀怨凄婉到慷慨激扬。鼓手会放摇滚乐,带着大家摇头晃脑。男播音会在休息时进行诗歌朗诵,他读马丁路德金,读汪国真。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

    既然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男播音读诗时特别深情,他会望着远方,仿佛看到了他的似锦前程。

    前程。

    前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

    连着两次模拟考,我都没考好。数学英语一塌糊涂,还不如高二时的分数。

    或许是因为高考将至,我虽认为自己不紧张,可实际上一早就处于高度绷紧的状态。我整日都如上了发条的钟表丝毫不停歇,可这看似努力的背后却是毫无章法的茫然无措。我学习效率不高,复习方法也并不十分与自身契合,我正在慢慢摸索,并且已经快要摸索出一条适合的道路,但遗憾的是,我没有时间了。

    倘若再给我一年时间,我一定会比现在的状态好上两倍,但复读这路,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撑下去的。

    我不愿意复读,也不愿意随随便便上个学校交付自己的前途,这种莫名其妙的坚持令我进退维谷。我不是个幸运的人,从小到大都没遇见过什么幸运的好事,随随便便考上大学这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因此我只能拼了命努力。

    一星期流了三次鼻血之后,班主任命令我去休息一天。他说赵昴你把自己逼得太死,这个心态不行。

    高考固然重要,但考不上也犯不着去跳楼。人生长着呢,高考于这漫长的一生而言,不过是千千万万转机中的一个而已。

    我们这班主任,别看年纪不大,却总是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样。他这人吧,信佛,玩的是超脱。没事就在家里拿小狼毫抄个经书,说是修身养性。这种性子的人有他的好处,心宽,长命。当然,也有坏处——他信命,因而不积极上进,难以发挥主观能动性。

    这种性格的班主任实际上不适合当高三的班主任,偏他是语文特级教师,讲课是一等一没话说,培训机构花大钱请他过来,拿他当个宝。

    于是我被放假一天。

    那天我一直在压马路。中心花园,市政府,运营河,花园小区,商业街,少年宫。这中间我在面馆吃了碗面条,还在肯德基吃了个套餐。

    那天天气很好,天蓝,即将入夏。我买了瓶矿泉水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看着来往人群。

    这个城市的经济落后,义务教育欠缺,居民素质低下,是全省的后劲城市——所谓“后劲”,不过是“落后”的文雅称号罢了。

    上公交时没人排队,行人向来肆意闯红灯,超市促销时出现过顾客被挤出心脏病的新闻,夜晚十点之后就会出现成群的酒鬼和离家少年,无数的夜猫野狗,臭气熏天的垃圾箱。

    这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我曾听人说,这个城市是属于每一个婴儿的。老一辈的人会死掉,新一辈的人会成长并接替这个城市。人在更新换代,城市也在更新换代。人是维系城市的血液,城市是生育人的子宫。

    可在我看来,不是这样的。

    这个城市每年都孕育着几万甚至更多的高考生,这些高考生无不抱着“离开这里”的梦想。这些是城市最新鲜的血液,可这些血液都将留到别处,并且不再回来。这个城市留下的人们是被筛选过的,这些人无法让城市前进。这些人令城市和自己保持同样的步伐,而实际上在这些人留下来的瞬间,他们身上的某些东西就已经停止运作了。

    可城市是最宽容最和善的。城市不会拒绝自己任何一个孩子,任何破坏任何诋毁任何来自孩子的不公对待,城市照单全收。

    于是城市拖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在世间艰难行走。这个城市远比其他城市落后,但看着这些身处其中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路人,那点落后就显得丝毫不重要了。

    我是被这个城市孕育并且发誓要离开的孩子,我知道这样很无情,但我十分庆幸的是,这个温柔博爱的城市一丁点都不介意我的背弃。

    在这为期一天的假期即将结束时,我甚至还去看了夏易融。

    我本来在公园看老头抽陀螺的,可再一回神,就已经在学校了。我知道这下意识的行动是为何,干脆就坐在图书馆外的休息凳上一直等。我倒没有想很多,像是神游一般,静静等待着那个将来的人。

    我等了很久。

    从天色渐暗直到深夜,最后到学校关门的时候,老鳏夫打远处走过来,他举着手电筒,沙哑着声音问:“怎么还不回去?”

    “闭馆了?”我问。

    “都十一点了。”老鳏夫道,“赶紧回家吧,学校该关大门了。”

    我点点头,继而离开了学校。

    真不巧,夏易融今天没来图书馆。

    我回别墅时已经是十二点。我刚进院子,就看见门口一个人影外加一个火点。再走进,发现是鼓手在那抽烟。

    鼓手的名字十分乡土,虽然比翠花好点,但也没有比彩霞云朵小芳好到哪里去。这名字乡土到我们无法直视她的朋克外表,最终只得称其为鼓手。

    鼓手最开始对这名字有点不适应,还是狗头说,“要么架子要么鼓手,这俩你选一个。”

    然后鼓手咬牙选了第二个。

    当然,之后狗头有些苦闷对我说,“昴哥,那男人婆是不是有点蠢啊,这俩外号这么难听,正常人肯定会哪个都不选啊。”

    我:……

    但打那之后,我们都叫她鼓手。

    鼓手抬头看见我,扔了根烟过来,我接过烟,和她并肩坐在台阶上。

    那时我还没有烟瘾,仅仅是将烟拿在手里把玩。鼓手抽的是520,我之前也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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