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几度是你什么人?”
“什么?”俞渐声一时没反应过来,迟疑道,“他是副堂主,我们听他安排。”
“是他让你诬陷我的?”
“他……”俞渐声踟蹰半晌,才羞愧低头,“他说你很可疑,让我找你问话。”
“哦,然后你就认定我是凶手?”
“……是。”
陆见微饶有兴致地看向褚玉台,什么也没说,意思很明显。
这就是武林盟精心培养的弟子?
轻世傲物,器小易盈。
褚玉台脸上挂不住,趁机踩了一下天魁堂。
“盟中不同分堂培养弟子的方法也不同,天魁堂主战斗,弟子年轻气盛,冲动易怒,不擅思辨,故而惹下此祸。”
俞渐声紧紧抿唇。
他怕自己忍不住跳起来打一架。
陆见微轻笑。
“俞少侠多大了?”
俞渐声咬着牙:“二十有九。”
这也能称为“少侠”?
真搞不懂这些江湖称谓。
“大我三岁,”陆见微用最平淡的口吻,说出最轻蔑的话,“确实够年轻。”
武者驻颜有术,俞渐声年龄二十九,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被称为“少侠”不算违和。
但真的不能说什么“年轻气盛”了。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不是伙计,是三楼的蓝铃。
她又飘下来凑热闹,红色的纱裙随风舞动,衬着美艳的妆容,令人赏心悦目。
但此情此景,无人欣赏。
“陆掌柜,昨日刚赚了五百万,今日又有人送钱上门,”她娇笑道,“你这赚钱的速度,任谁看了都眼红。”
“比不上千里楼卖消息赚的多。”
“你太谦虚了。”蓝铃转向俞渐声,“真是可怜的少侠,下次若是出来办差,拿不定主意,可以来找我,咱们千里楼的消息可不掺假。”
陆见微:越想证明什么,就越缺什么。
“蓝前辈,你来客栈,也是为了赔礼啊。”薛关河不得不提醒她。
蓝铃笑容一僵。
“一个心胸狭隘的叛徒而已,与我无关。”
“看在武林盟诚心的份上,这次的事我就不再计较。”陆见微开口,“俞少侠,起来吧。”
俞渐声红着脸起身。
“陆掌柜,赔礼已送到,褚某就不叨扰了。告辞。”
陆见微颔首:“张伯,送客。”
周家案自此尘埃落定,短时间内再也没人来烦她,陆见微彻底沉下心,修习武技,钻研医药毒蛊。
个人面板实时更新。
等级:6(10002368/100000000)(别骄傲,你还差得远)
技能:不问流年(4/7),疏星剑诀(4/7),卷霜刀法(4/7),春秋药经(入门),雁过无痕(6/9),蛊术(入门)
春秋药经和蛊术,入门之后还有熟练、精通、大师。
难道只有到了大师那个阶段,她才能解了阿迢和温著之的毒?
又或许,她还没到大师,就攒够了回家的车票钱。
武林盟赔偿三百万两,个人账户已积攒一千五百万两。
后面恐怕很难再有继续送钱的冤大头了。
她该怎么赚到剩余的八千五百万?
陆见微拍拍脑袋。
想太多没有,做好眼前事最重要。
八方客栈每天都有不同的客人入住,大多是寻常百姓,少许是江湖散客。
每日房费的收入,还不够客栈伙计吃用的。
江湖并非天天有人受伤,即便受了伤,也不一定是经脉丹田之伤,无需前来求诊。
没有病人,陆见微只能用人体模型研究。
阿迢的毒是由两种毒结合异变而成的,主要源头都在西南魂断岭。
西南魂断岭里有许多药材和毒物,但其中危险密布,无愧于“魂断”之称。
解毒一直没有头绪,会不会是因为没有实地考察?
陆见微研究无果,默默下了决心,将西南之行提上日程。
这日,客栈又来新客,舆马华贵,身着绸缎,腰间缀一块上等的黄玉,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
他摇着扇子进门,下巴抬得老高。
身旁小厮也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上下打量前来招待的薛关河,哼出嫌弃的鼻音。
“不是说这儿是江州城最大最好的客栈吗,怎么店里的伙计如此寒酸?”
薛关河低头瞅自己。
很寒酸吗?
他刚才在河上练刀,怕弄坏了衣服,穿了一身粗布短打,有些地方磨出裂口,确实有些狼狈。
不过他没生气。
家里开酒楼的,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小厮傲然吩咐:“住店,要最好的房间。”
“好的。”
薛关河引二人入店,自有岳殊前去牵马。
“三楼西侧上房,客官请。”薛关河记了账,取出钥匙,就要引他们上楼。
“等等。”那公子目光忽地一凝,盯着后院,“方才有人经过,我瞧着眼熟。”
薛关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笑答:“许是店里的伙计,客官,请随我上楼。”
“不对。”富家公子眉头陡然皱起,急步至后院,定睛一瞧,大喊一声,“温耐!”
“哪个孙子叫我?”阿耐拎着水桶转身,满脸戏谑,“呦,是陈少爷啊,好久不见了,你屁股好点了吗?”
陈少爷冷呵一声。
“怎么不见温瘸子,是已经死了?”
阿耐神色剧变,歘地举起水桶。
薛关河一下子扑过去。
“冷静!想想兜里的钱!”
第68章
◎赚钱,盟会杀人◎
“他咒公子, 我忍不了!”
薛关河急急拦住他,低声道:“机会多的是,别逞一时意气,你不是很会骂人吗?直接骂得他爹娘都不认, 比打他一场更有意思。”
“我现在气得脑子不好使, 想不出词儿。”
“所以要冷静, 冷静, 再冷静。”
阿耐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放下水桶, 狠狠盯着陈少爷。
“公子肯定长命百岁, 不像你, 一看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虚成这样还敢在外乱晃,不怕被狗撵得跑都跑不动,不对,狗看到你都懒得理你,连茅厕里的臭石头都不如。”
“你——”陈公子气得大叫,“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沉迷酒色了?我健壮得很!温耐, 你最好给你家公子积点口德,别到处得罪人,还要你家公子替你擦屁股!”
“你就是欠骂,我骂你也是因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
“我做龌龊事?分明是姓温的耍手段抢了我家的生意!”
“耍手段?”阿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家公子对付你还需要耍手段,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要不是姓温的, 我陈家早就成皇商了, 你们做过什么, 真以为我不知道?”
岳殊扒着门框,探着脑袋看了会儿,又缩回来,小声道:“张伯,温公子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对,肯定不是。”张伯点头附和。
“他怎么能随便污蔑别人?”他露出不满的神色。
蓝铃走近,好笑道:“那你怎么随便断定别人是污蔑?”
“可是,温公子不是这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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