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怎么办!”一直沉默的施沫楹忽然间冲着他大喊了一声,这和她平日里的温顺端庄格格不入,可是却像极了施沫楹该有的姿态。
“太后娘娘赐婚,爹一定要我嫁给皇上,一定要施家的人做皇后,我想嫁给你,有错吗?”施沫楹站起来和他对视,“我想尽办法让禇姐姐做了皇后,我想尽办法入这恭婧王府,我为了什么,我还不是想留在你身边。”
“所以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预谋这么多事,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只是你想要,而不是别人想要。”舒季泽在离开皇宫的时候,一路过来,想透彻了,到家门口时其实心中还有着期盼。
他希望能在自己说了这些事后她能够承认自己的身份,告诉他她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她不是有意瞒骗他的。
可从进这个门开始,一句一句的问话让他不断的失望。
她咬口不承认,甚至在提及施家,再明显不过时她都不肯承认。
直到最后他说穿了,她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种种的事,都是为了嫁给他,所以她没有错,所有人都应该理解她,原谅她,因为她尽力了。
眼前有两个人影晃动,一个是温柔体贴,暖人语的恭婧王妃,一个是活泼可爱,有些刁蛮骄横的施家大小姐。
“难道你不想娶我。”耳畔传来她的哭声,舒季泽回神,眼前的人没了刚刚的盛气凌人,而是瘫坐在了那儿哭的伤心。
“我 把爹和大哥都拉下了水,我原本可以乖乖进宫去当皇后,我也可以用别的办法救禇姐姐,可是我为了嫁给你,我骗了禇姐姐,我差点害死了她,我为了嫁给你,我去 了神医谷把自己的脸也换了,我去学怎么当一个丫鬟,去学伺候人。”施沫楹哭的梨花带雨,带着孩子脾气的闹劲。
“那你为何不先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信,我也不知道你会怎么看我,嫁给你之后我本来想找机会说的。”施沫楹擦着眼泪,眼底满满对他的控诉,“可是你,答应了太后的赐婚,把那个女人娶进府,你还去了她的院子,你和她过的那些夜里心里根本没有我,我又怎么敢再告诉你。”
“你施家小姐已经嫁给了皇上,成了他的皇后,我看着你和皇上锦瑟和鸣,还要为你守贞,是么?”舒季泽看起来平静极了,平静的看着她,平静的说着这句话。
施沫楹泪水含在眼中,忽然止声。
“你是不是想说,皇兄为了禇家小姐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后宫妃子。”顿了顿,舒季泽并没有替她擦眼泪,而是背过身去,“皇兄当初那么做,是因为他以为禇家小姐丧命了,而你却是嫁给了皇上,你不说,又如何能说我心里根本没有你。”
他当时看施沫楹嫁给了皇上就已经在心里要斩断情丝,如此,又何来为谁守贞,为谁守那个约定,他去谁院子,娶谁,都不重要。
屋子里陷入了长长的死寂,舒季泽心中波澜肆起,可他的神情却平静的不像话,他就这么背对着她站着,熟视无睹她的啜泣声,她的委屈。
良久,他开口问,“遇袭被带去寨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舒季清到的很及时,在太后娘娘命人送去毒酒白绫时到了,再迟一些,禇芷聆就要被强行灌毒酒。
舒季清怒了,把这几个奉命前来的人统统拿下,黑着脸看着那毒酒和白绫,在牢中和禇芷聆长谈了半个时辰,最终,他没有把她带离开天牢,而是把她留在了那里,只不过外面守着的人换了一批。
而后舒季清去了一趟延寿宫,亲自把太子带到了良妃处暂时代为照顾。
皇后被关天牢的消息很快也传出去了,皇上如此表态又令人猜疑不透他的想法,而皇上去过那一趟后,三天过去,他并没有再去天牢里看望皇后娘娘。
禇芷聆被关的第五天,宫中出事了。
就是在深夜,先是良妃所在的春晖宫内,后是凤阳宫,春晖宫内夜闯入十来名黑衣人,打伤宫人要夺太子。
从延寿宫把太子抱过来的时候皇上就在他身边安排了很多人,宫女也都是有些身手的,只是敌不过拿了武器的,白嬷嬷和瑞珠等人拼死相互,但这夜奇怪的是,巡逻的侍卫竟迟迟没有过来。
眼看着这些宫女敌不过来势汹汹的黑衣人,皇上派遣暗中保护太子的暗卫出现了,场面更是混乱。
等那些巡逻侍卫前来已经过去了不少时候,范凝儿记得皇上说过的话,带着宫女太子留在屋子中由两个暗卫保护着并没有出去,也没有跟那些巡逻的侍卫走。
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过去,这往春晖宫聚集的人才渐渐多起来。
那些黑衣人很会审视,最后一击想要破屋夺人未果后,丝毫没有恋战,十来个人跳上屋檐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巡逻的侍卫追出去了,暗卫留在原地守着良妃和太子,奇的是,这么吵杂的环境下,奶娘怀里的太子竟还睡的安慰,丝毫没有被眼前的混乱所干扰。
良妃看着他这憨然的模样,紧张的气氛散了一些,笑了,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你还真是比谁都淡定。”
深更半夜的如此大动静,太后那儿,德妃那儿都受了惊动,只不过等她们派人到来,这儿该打的也打完了。
很快凤阳宫那儿也出现了黑衣人,但离开的很快,不像是要找人,倒像是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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