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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过的清闲,前后遣去伯爵府两拨人搬运物件,当初她走的急,有些细枝末节便想不周全,如今用到实处,才觉得不称手。
    回来的人每每都会说起云彦,知道他身体好转,谢瑛便也觉得安心。
    头顶忽然轰隆一声,吓得三人都站起来。
    快收了吧,不玩了不玩了。白露趁机耍赖,呼啦着盘面嘿嘿一笑,寒露气鼓鼓的跺脚,两人忙着将木质雕盘挪回屋里。
    此时天开始上云,阴沉沉的笼在半空,不多时便恍若黑夜。
    正当她们准备回屋,便听见有叩门声。
    谢瑛站在楹窗前,探身往外瞟了眼,圆形影壁后隐隐传来说话声,她起先以为是谢宏阔,自打搬过来,谢宏阔知晓发了好大的火气,三番五次上门兴师问罪,谢瑛懒得与他周旋,后来谢宏阔再上门,便佯装睡觉,晾着他自己个儿待在花厅。
    正纳闷着,管事的小跑往内院来,白露近身听了声,当即提起裙子奔向楹窗外,她气喘吁吁,眼睛发亮,踮着脚尖小声道。
    娘子,郎君来了。
    谢瑛怔了下,双手抠着窗沿久久没有回应。
    白露还在高兴,忽然看谢瑛淡了神色,不禁着急:娘子,快下雨了,咱们让郎君进来说话吧。
    打心底来说,她是希望娘子与郎君和好,服侍娘子十几年,嫁给郎君的三年里,是娘子最被人疼最被人宠的时候,郎君待她,就像待掌上明珠,多少人羡慕。
    先前在谢府,明明娘子是最小的孩子,可崔氏待她并不亲厚,甚至可以称得上刻薄,三两句话不满意便会罚她站规矩,关佛堂,弄得娘子现在喜欢将屋里置办的灯火通明。
    谢宏阔便更不用说了,几百口的世家,冷清而又市侩。
    谢瑛转身,低声道:便说我睡了。
    白露失望的耷拉下肩膀。
    谢瑛又道:让他往后也不必来了。
    云彦扶着门框,视线远远往里瞧着,他咳了两声,头愈发涨得厉害。
    白露折返,他便立时站直身子,温和问道:阿瑛现下可好?
    娘子一切安好,郎君不必费心记挂,天马上要下雨了,娘子还在睡着,郎君赶紧回去吧。
    云彦整个人瘦削下来,颀长的身影仿若修竹易折,闻言,他面露痛苦,神色仓皇,撑着门框的手却不肯松开,他压低了嗓音,似恳求一般。
    白露,你让我见她一面,可以吗?
    白露只得再跑一趟,很快又低眉垂首的出来,云彦心口发涩,叫人看了委实不落忍。
    他是走来的,许还是瞒着曹氏与忠义伯找到此处,身后没有云家的马车,巷子里静的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
    他还不肯走?谢瑛坐在书案前,听见雨点急速砸地的声音,不禁担心起来,他大病初愈,连弘文馆都没回去,想来身子还是不成,若再淋了雨,指不定还要受罪。
    把伞给他,让管事把门关上,不许他再进来。
    白露惊住,将要替云彦说话,谢瑛疾言厉色。
    快去!
    白露不说话,递过去雨伞便想合门,云彦伸手挡住,嗓音沁着涩哑:你与她说,和离书没有我的签字,不作数,我不认。
    她是我的妻子,我此生也只她一个妻子。
    屋檐很快开始滴答水珠,谢瑛着人从角门出去,骑马赶往伯爵府。
    白露和寒露守在廊下,不时垫脚往外看,院子离门口太远,下着雨连声音都听不见。
    葳蕤的凌霄花伸展开枝叶,爬的满满院墙都是,雕花棱格阻了视线。
    忽听门外管事喊了声,谢瑛噌的站起来。
    白露推门闯进,急道:娘子,郎君昏过去了。
    谢瑛提起裙裾便往外走,忽觉一道凉风自后脊袭来,紧接着手腕一紧,人被拽着拉回内间,推到墙上。
    白露震惊,一双眼睛似要瞪出来,她哆哆嗦嗦开口:六...六皇...殿下.....
    忙又捂了嘴,扑通跪在地上:陛下。
    周瑄余光扫了眼,不怒而威:出去,关上门。
    白露咽了咽唾沫,也不敢抬头,也不敢回绝,悄悄想看谢瑛,却被周瑄凌厉的眸光吓得猛一颤抖。
    自家娘子被推高怼到案上,后脊贴着墙壁,面露凶色。
    她还在犹豫,周瑄手忽地掐了谢瑛的腰,谢瑛唇间溢出轻呼,对上他别有居心的瞳仁。
    白露,你先出去。
    门合上,谢瑛松了口气,然下一刻,周瑄的吐纳近在咫尺,他一手扶着她后脑,一手撩开衣襟下摆,激的谢瑛战栗着,抬脚便去踹他。
    他小腿被踢到,蹙眉将人掐狠了些。
    谢瑛仰起头,被她推着撞开楹窗,半边上身探出去。
    方才白露合门,已将院里的人都遣出,毕竟里头的男人是当今陛下,谁都不敢多看一眼,这样的私密事,知道了便犹如剑悬枕上,永不安宁。
    谢瑛几欲跌倒,不得不抓紧他的手臂稳住,张口便骂:贵为天子,如此行径不觉羞耻荒唐?你与那教坊司的嫖/客有何区别?灭人性,泄私欲,你又与那畜生...啊!
    谢瑛疼的曲起身来,周瑄箍着她的腰将人从窗外提回屋内,扔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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