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说呢。
又问我?
害你损失了八千两黄金的冤大头,没意见吗。
可你才是被卖的。
跪在地上的欧阳好提醒着,这箱子里的金银财宝,都够买好几个师弟了。
左思右想,我试探着说,小师弟,师姐觉得放她一马是最优解,当然,我都依你。
最终,看起来很计较很会翻旧账的凌驰以一种盛气凌人的姿态原谅了。
而这两箱珠宝自然也是归我们所有,也不知道这些赃物从哪里来的,不太敢随便用。
欧阳老头看出我的顾虑,说道:这一箱是我们偷的贪官与为富不仁的财主的钱,偶尔会用来接济穷苦人家。这一箱所得,是有人雇我们做事赚回来的。
凌驰:原来也做点人事啊。
欧阳老头:不做点好事,怕是遭报应,这不,你们都找上来了。我叮嘱过这孩子别越界,轻易不招惹江湖人和魔教的。
看得出当师父的还是谨小慎微,不像年轻人容易踩坑。
我点点头,稍微放心了些,从他自己赚的那一箱子里拿出了价值八千两黄金的东西,扯掉庙内的破布打包好。
这些钱财我拿去采风馆还了,偷来的其他银钱你们自己散去给需要帮助的老百姓吧。小师弟,你觉得这样安排如何?
凌驰:可。
欧阳老头看我们不再追究,这才彻底安心。
我笑着欢呼:今天就能去采风馆还钱啦!我终于不用欠钱了!
看我笑得这么开心,凌驰也柔和了面色,到了这一步,他好像一点都不生气了。
凌驰脖子上的莲花印记还要处理,不过这事是交给欧阳好来做的。
小姑娘挎着一个工具箱,里面都是些易容装扮的工具。
虽然不能抹去莲花印记,但能遮掩个七八分,这样隐藏在周围的魔教教众也不会盯上他。
弄好以后,只要洗澡洗脸不使劲搓,这块假皮是不会掉下来的。不过欧阳好说,就算弄掉了,以后再来找她也可以修复。
由着她给凌驰遮盖倒腾,我与欧阳老头坐在庙外的台阶上等待。
欧阳老头:你师父其实和我也有过几面之缘。
我:怎么,前辈偷过我师父的东西?
欧阳老头:没偷过你师父的,但偷过你师娘的。
听到这,我振奋了,师娘?没有啊,我师父孤家寡人,没娶妻!
没娶妻?
是的,现在还孤寡呢。
这老夫就不清楚了,不过没成亲,不代表没有相好。
哇!给我讲讲!我从来不知道这个!
那应该是很多年前了,当时你师父都是正当年,他去江湖游历,身边跟着的应该是他师妹吧,叫什么我忘记了,只知道清丽绝色,哦,她手上拿的剑和你手上这把一样。
师妹?和我的剑一样?我想了想,拿起手中藏柳打量。
和师父一辈的弟子都没听过,也没个师叔之类的在,就算没死,也都离了门派讨生活去了。
本来苍山派也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一直待在门派的嫡传弟子少也不稀奇,我兴致勃勃地追问,然后呢?大美人师娘呢?
不知道,就是曾经看到过。偷了东西也还回去了,还帮过她找令牌,只是过去这么久,兴许你师父也不记得老夫了。
亏得我兴趣被勾起来,结果只是这种没头没尾的事。
如果说师父心里有过谁,然后一辈子不娶,似乎也挺正常。
这个传闻中的师妹是怎么回事呢,嫁给别人了?如果是有什么误解的话,还能解开了再续前缘吧。
很好奇!可是不敢问师父。
算了,这不是我该管的事,免得师父骂我吃饱了没事干。
一惊一乍地想了一个来回,听到里面传来欧阳好大功告成的声音。
我走进去瞧,这么猛一看,还真看不清莲花印记了,可比用帷帽遮住还方便管用。
又走近了几步,我刚想上手挑凌驰的下巴,一想到他说我总是动手动脚,这便又好声问道:师姐仔细看看。
凌驰顺从地仰起脖子,颈项的线条拉直,像是有温度的琴弦,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拨弄一番。
我凑近观察,问,师姐能摸摸这块假皮吗?
嗯。
得到凌驰的准许,我才伸手碰了碰,有没有感觉?
没有,毕竟这是假皮。
手艺不错啊,还是得到她欧阳师父的真传了。
还要摸吗。
少年一转头说话,我的手指偏离了几分,不小心触到了他的喉结。随着一次吞咽,指腹下很细致地感受到了这起伏的律动。
心下痒痒的,我缩回手指握拳,冲他摇头。
欧阳好做完这一切后,收拾了工具箱,问道,姐姐,我的解药呢?
没解药哦,先前给你吃的也不是什么剧毒,等过几个时辰身体发痒,你去洗个澡就行了。
什么!你骗我!
你不也骗过我师弟,再说,没中毒还不好啊,还是你想吃断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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