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斜眼睨他,再也忍不住,一脚踢了过去。
这脚下得狠,曾斯宇踉跄着,往茶几上跌去。
茶几拉过地板,发出尖锐声响。
纪也拿着勺子从厨房走出来,脚步倏顿。
你们别打架了小姑娘声音软又轻。
曾斯宇瞬间觉得,
江让他妈更畜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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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斯宇的到来,倒是缓解了纪也的局促。
三人吃了午餐,曾斯宇觉得没劲,提议找家台球馆打发时间。
纪也怕影响他们,便说不去了。
曾斯宇非不让,江让抬眸也没说话。
五分钟后,纪也还是被带着出门了。
离小镇不远的商业街上有家台球俱乐部,三人上了江让的车,往那儿去。
车上,坐在副驾的曾斯宇回头,问纪也:也妹妹,你老家也是这儿的吗?
我是宜市人,小时候跟着外婆住在这儿。
曾斯宇觑江让,哦,原来是这样。
江让透过后视镜瞥了纪也一眼,又忍不住朝曾斯宇轻嗤一声。
终于搞清楚状况的曾斯宇假装没听见,继续和纪也聊天。
台球馆离小镇不远,大概十五分钟就到了。
停好车,纪也跟着他们走进去。
江让在前面开了台,又拿了两瓶可乐和一盒热的阿华田。
他把阿华田递给纪也。
纪也接过。
掌心传来热度,驱赶了室外带来的寒意。
纪也把吸管插进去,吸了口轻声道,谢谢。
江让垂眸,见她模样呆萌,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
纪也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江让和曾斯宇打,虽然她看不懂,但还是莫名觉得江让好厉害。
少年手臂长,挥杆时动作利落果断,刘海垂在额前,底下就是那双慵懒的桃花眼,薄唇微动,在骂曾斯宇:菜逼。
纪也才发现,他好像什么都会。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江让挥杆后抬眸,朝纪也看了过来,轻轻挑了挑眉骨。
他问,要玩吗?
纪也摇头,我不会。
江让嘴上叼着烟,眸子微扬,痞笑道,我教你。
曾斯宇见状不禁朝江让嗤了声。
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的说,来都来了,试试呗。
纪也思忖片刻起身。
江让顺势把球杆递给她,人跟着站到了她身后。
抓杆,弯腰向前。
他的手掌握着她的手臂,轻轻向前抬。
左手做个弧度,拇指夹住
纪也身子一僵。
他的声音就在耳侧,气息沉哑,就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他的指尖微凉,覆住她的手背,带着她的手臂轻抬。
纪也的耳垂顿时红得发烫。
她保持着躬身的动作,却格外僵硬。
江让应该是察觉到了,挺坏的,在她腰间轻轻捏了捏。放轻松。
语气里还含了笑。
只这一下,纪也连着腿也跟着软了。
她微微偏头,夹在耳根的发丝掠过他的唇。她不敢抬头看他,轻声问了句:这样吗?
两人贴得近,江让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传递到她的后背和肩胛骨,是硬朗的味道。
江让甚至能看到她耳后的那颗小痣。
很小,却红红的。
须臾,她听到他轻笑声,试试。
纪也随即挥杆,花架子做的足,却没打到球。
一时更糗了。
曾斯宇也跟着笑。
江让笑得坏,他肩膀微抖,从她身后退开,去够巧粉擦拭球杆,然后点点头:
我的锅。
老师没教好。
纪也发现他是真的坏,变着法子寻她笑话。
可明明起了恶劣心思,笑起来还是那么晃眼。
更讨厌了。
江让见她表情可爱,忍不住笑了下,脸红成这样,真跟猴子似的。
纪也再也憋不住,推开他,径直去了洗手间。
这种店的洗手间都是男女共用的,里面没人,纪也锁了门,抬头看镜子。
果然看到自己的脸红到了脖颈。
她用冷水扑了下脸颊,直到烫人的温度骤降,才开门出去。
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站了几个男男女女,应该是在等位。
纪也没在意,往外走,却没想到有人喊她名字。
纪也?
纪也闻声抬眸。
对方是个胖子,年龄和她差不多,戴了副眼镜,听口音是当地人。
她微微蹙眉,认出了他是生煎铺子老板的儿子,张宇。
她朝对方点点头,并没有寒暄的意思。
张宇家和纪也外婆家住在一个弄堂,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只不过后来张宇受他妈影响,拉着弄堂里其他孩子孤立她,关系并不好。
真是你啊,没想到你还会回来呢。
张宇和一帮朋友站在一起,上下打量她。
纪也瞥了眼江让那头,见他和曾斯宇在打球,并没有朝这里看,微微松口气。
张宇继续问:我听说你考上了A大,还是跳舞的,不过不知道是跳哪种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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