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江让呢?
他是不是也知道。
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纪也无从知晓。
却默默在心里埋下了种子。
洗漱完,纪也到街上的馄饨店,打包了两份馄饨回去。
路过江让家独院时,她缓缓停下,抬手敲门。
大约过了几分钟,院门打开。
江让穿着黑色短袖短裤,睡眼惺忪,狭长的桃花眼眯着,撩下眼皮看她。
大概是看清人,他退了两步,挠下头,让开距离给她进来。
纪也跟在他身后,你还没醒啊。
江让趿着拖鞋,踩到实木地板上后又将鞋子脱下,留给她,径直往沙发上躺。
纪也换鞋,将打包的馄饨往餐桌上放。
沙发有些凌乱,毛毯一半落在地上,江让肆意横在沙发上,眼睛还没睁开。
他的上衣随着手臂向上滑,落出一截劲瘦的窄腰,隐隐还能看到那条灰色边缘。
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年轻慵懒,却散着股令人窒动的荷尔蒙。
纪也不自在地将眸子转开。
江让,我买了馄饨,你要不要起来洗漱下?
江让唔了声,身子却没动。
纪也见他半梦半醒,决定还是不吵他了。
她将一碗馄饨拿出来放在桌上,伸手拎起袋子,那你睡吧,我先回去了,你起来要是没泡烂就自己热一下。
纪也关照完就要走。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看到沙发那头的人缓缓动了动,直起身,朝她看过来。
江让撩下刘海,眼底有些红,却是比刚才要清醒不少。
把我吵醒了就想走?
他嗓音哑到极致,低沉,有些鼻音。
纪也看向他,我怕打扰你睡觉。
说着,她咽了下口水,江让,你,你去把衣服穿好。
江让垂眸,挑下眉,漫不经心将上衣拉下,眼底含着戏谑道:小朋友,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纪也忙不迭回。
不过就是印有logo的内裤边,江让兴味地觑她一眼,浑不在意地进了洗手间。
纪也咬下唇,重新将袋子里的馄饨拿出来,摆好。
她正要收拾,院子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响了不少下。
纪也走到洗手间外,朝着里面道:江让,有人在敲门。
她听到洗手间里有水声,淅淅沥沥的。
洗手间的门做的是磨砂玻璃,看不清里面,却还是能隐隐看到江让挺拔的身姿和轮廓。
应该是在洗澡。
纪也侧过身,垂眸,脸颊跟着红了。
江让的声音带了几分懒散,混合着水声,有些远,你开下吧。
纪也微顿。
她走出院子,径直开了门。
原本以为又是送家具的,没想到门一开,看到的是背着包的曾斯宇。
曾斯宇手撑着墙,见门开了就忍不住抱怨道:你他妈在干嘛呢,开个门磨磨叽叽
他话还没说完,头一抬,看到纪也,整个人愣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
纪也有些尴尬,反应过来后,向曾斯宇打招呼:学长。
曾斯宇嘴唇动了动。
须臾,忍不住骂了句: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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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斯宇跟着纪也进屋时,江让正好从洗手间出来。
他头发半湿,换了件上衣和长裤。毛巾搭在肩膀,他抬手在擦发梢。
谁敲门?
甫一抬头,就看到曾斯宇站在玄关,紧紧盯着他。
江让索性把毛巾扯下来,往头上擦。
他懒懒开口,你怎么来了?
曾斯宇内心冷嗤。
听听这话,什么叫你怎么来了?
我他妈要是没来,还不知道原来你这条狗真的不在做人。
纪也看了他们一眼,小心翼翼出声,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江让从桌上拧开矿泉水,又丢了一瓶给曾斯宇。
厨房里有勺子,去拿。
这话是对纪也说的。
纪也愣了下。
江让的目光瞥过来,下巴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随即坐到沙发上。
纪也反应过来,乖乖去了厨房。
曾斯宇见她走远,忙不迭扔下包,跪坐到江让身边,一手掐住他肩膀,问道:你他妈都把人带这儿来了,你就不怕老爷子知道。
江让身子嫌弃的避开他的手,轻哂,毛病。
我毛病?曾斯宇反指下自己,江让,人纪也就是个乖乖生,你他妈真把人拐回来弄了,打算怎么收场?
江让将毛巾丢在茶几上,漫不经心从茶几上拿烟,嗤笑声,怎么弄法?
曾斯宇睁大眼,不可思议道:你真的,做个人吧,就她那小身板,经得起你折腾到现在?
江让掏烟的手微顿。
小姑娘身上几两肉他一清二楚,可这话从曾斯宇嘴巴里说出来,又换了个味。
他伸手把人推开,脑子有毛病就去照下CT,别上老子这发疯。
曾斯宇看着纪也的身影,没回话,又问:算了,我就问你一句,戴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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