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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可是按姜老板的性子,她真的会愿意和亲契丹吗?”
冯静仪道:“不愿意也得愿意,姜老板是个惜命的人。”
我道:“四公主消停我相信,娜娜公主要彻底消停下来,怕是有点难,她现在一心觉得你是王虎女作者,万一淑贵妃和杨才人一怂恿,她直接替契丹王跟皇上求娶你怎么办?”
冯静仪道:“那我就只能自己选个能留全尸有美感的死法了,唉,当初我被我爹逼着害了四皇子,淑贵妃为子报仇,实属人之常情,这也是我一时贪财,不慎留下了把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行了行了,别想了,我这个事儿主都不担心,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早点睡吧,我回去了。”
冯静仪走后,阿柳刚准备好洗澡水,三皇子就来了,我左右已经出了汗,便任由三皇子腻歪地贴着我,道:“我不是跟顺子说了,让你早些休息,不用来请安吗?”
三皇子道:“陈娘娘,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
我道:“是有点不高兴,但不是因为你。”
三皇子忧郁道:“我没能帮上你的忙,如果我能再长大一点就好了。”
我笑道:“你才多大,就想着要帮我的忙了?这不是你该想的事,你明天不是还要去见皇上吗?早些回去休息吧。”
三皇子道:“是。”
第二天一早,三皇子便去了金龙宫参加群英宴。
这是我朝千秋节的传统,每年千秋万寿宴第二天,便是群英宴,汇聚天下才子大家于皇城,与诸皇子共同畅谈辩论,宴会要持续一整天,宴上无歌舞乐伎,只有美酒珍馐,檀香清茶,和少数添茶磨墨的宫人。
这是皇上笼络贤才的场合,契丹王自然不会出席,我担心着冯静仪的事,下棋也心不在焉,到现在已经输了冯静仪六七局了。
冯静仪丢下棋子,道:“不下了,不下了,太没意思了,你今天怎么回事?是担心我马上就会死,存心让着我吗?”
我道:“那你就想太多了,就算这是你的断头棋,我也不会故意让着你的。”
冯静仪道:“那就重来一局,你要是还输了,就把你那盆兔儿叶给我。”
冯静仪所说的兔儿叶,是我最近修剪好的一盆盆栽,特意修剪成了兔子形状,准备送给三皇子玩的,冯静仪已眼馋许久了。
我道:“你想得美,小孩子的东西都要抢。”
许是老天爷也不想让冯静仪得到那盆兔儿叶,我竟破天荒的赢了一局,此后又是连连输。
冯静仪道:“你这棋运倒很是刁钻啊。”
我们俩正下得起劲,突然阿柳领着宝儿进来了,我和冯静仪得了宝儿不少茶方子,看见她便觉得高兴,笑眯眯招呼道:“宝儿?你怎么来了?阿柳,赐坐。”
宝儿道:“谢容嫔娘娘,谢冯小主。”便在凳子上坐下了。
冯静仪道:“是嘉嫔让你来的吧,什么事?”
宝儿道:“奴婢近日研究出了一种新的茶,嘉嫔娘娘差我将茶方子送来,给二位主子尝尝。”言罢,手在袖中摸索着,却并不掏出方子,只是左右看看。
我使了个眼色,阿柳立刻遣散了周围的宫人,关上了门,小兰和顺子站在门外守着。
我道:“说吧。”
宝儿道:“嘉嫔娘娘得到消息,皇上准备派京城书店姜老板去契丹和亲,嘉嫔娘娘知道冯静仪爱看书,也爱抄书,特意送来一个锦囊,让冯静仪能有个心理准备,您看完,心里有了数,便将锦囊和纸团烧掉吧。”
冯静仪接过宝儿递来的锦囊,道:“替我多谢嘉嫔,方清这事,是我不谨慎了,嘉嫔想必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你替我向她赔个不是。”
宝儿道:“是,奴婢一定将话带到,冯小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绝境逢生的。”
冯静仪笑道:“呸,什么绝境,你这是盼我好呢还是咒我呢?用不着绝境,我这么有福的人,一定能活得好好的。”
宝儿也笑了,圆圆的脸颊现出两条沟,道:“是,您是有福之人,容嫔娘娘也是有福之人,三皇子又聪明,主子们一定都能长命百岁。”
冯静仪道:“这还差不多,好了,快回去吧,再晚些太阳就更毒辣了。”
宝儿道:“是,奴婢告退。”
冯静仪打开锦囊,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条,展开来看过后,又递给我,只见那纸条上用小楷写着:姜老板有个旧相好,乃工部尚书之嫡子何翰书。
还真是简单粗暴且直接。
我将纸条卷成一团,命阿柳端来烛台,点燃纸条丢进一铜盆里,将锦囊一起烧成灰烬,冯静仪指着那堆灰道:“这么一个惊天大八卦,便倒在宫外栀子花丛下的土里,也能滋养一下咱们青藻宫的花草。”
我道:“记得要等灰彻底烧冷了再倒,倒完还要浇点水,别把栀子花给烫坏了。”
阿柳道:“是。”便端着铜盆出去了。
小兰把门关上,侍立门外。
我道:“何翰书跟姜老板有男女之情?这两人一个世家子一个女商人,怎么会……”
冯静仪道:“嘉嫔一般不八卦,只要八卦就必定保真,那何翰书是何钧的第三个儿子,年幼时正赶上何老先生最清闲,精神头儿也最足的时候,被何老先生带着长大,备受宠爱,因为不是嫡长子,没什么压力,便整天不干正经事,但也没干过混账事,性情潇洒,聪明,但不着调,常有奇思妙语,总得来说,他跟姜老板还挺般配。”</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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