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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怀不知是不是也是这般想的,也没有松手。
虽然元墨也很愿意一直抱着,但就这么抱着不说话,好像有哪里不大对。
“阿九?”她试探着唤。
姜九怀没有说话,她听到他的呼吸,微微破碎。
元墨大惊:“阿九,你不会哭了吧?”
“闭嘴!”姜九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狠意,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鼻音。
“阿九你放心,我现在知道花生是什么味道了,下次一吃到就吐出来。”
元墨心中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柔软,想要亲亲他,抱抱他,让他忘记一切忧愁,可是她没办法动弹,姜九怀扣住她的后脑勺,保持着这个固定的姿势,一动也不让她动。
姜九怀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除了眼睛有些发红外,再找不出什么异样,他咬牙道:“不会有下次,永远不会有下次。”
元墨深以为然,正要点头,就听姜九怀道:“以后你再也不许喝甜浆。”
元墨一惊:“所有甜浆?”
“所有甜浆,所有糕点,所有有可能放花生的东西,都不许吃。”
都不吃的话……那也太惨了吧?元墨正要叫唤,就听他接着道,“以后想吃什么就回家做,再不能在外面吃。”
元墨一口气顿时顺了,眉开眼笑:“行。”
有得吃就好。
姜家的厨子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艺,做得比外面好吃多了。
姜九怀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有点儿痒。”
其实不止一点儿,是很痒,全身都起了风团和疹子,让她恨不得给挠下一层皮来。
姜九怀点点头:“趴下。”
趴下难道就不痒了么?
元墨心中虽有这种疑惑,身体却是自动自觉地听话趴着了,然后就见姜九怀拿起方才那只药罐,道:“解开衣裳。”
她瞪大了眼睛,视线在他身上和药罐上来回晃了几圈,“你你要给我搽药?”
姜九怀再自然不过地点点头。
元墨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全身……都搽?”
姜九怀道:“自然。”
不!
元墨整个人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姜九怀一只手按住她的背:“别动。”
能不动吗?
这一搽,什么馅不都要漏光了吗?
“我我我我自己搽就可以!”
“后背也可以?”
“当当当然可以!”一定可以!绝对可以!不能不可以!
“别闹了,趴好,上了药你就不痒了。”
不不不不不不,其实痒痒也没什么关系,痒痒挺好的,能感觉到痒,证明我还活着嘛。
元墨试图反抗,不知道是不是姿势不对,她只觉得姜九怀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没办法脱离他的手心。
“快点。”姜九怀催促,“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元墨神魂都要出窍:“不用脱!我不痒了,一点儿也不痒了!真的!完全不用搽药!”
姜九怀看着她手腕和脖颈上的风团,叹了口气:“要不然,换个人给你搽?”
元墨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连忙点头:“可以可以。”
“小七,还是和妃?”姜九怀道,“你更愿意让谁知道你其实是个女孩子?”
元墨心里还在想,小七是个内侍,和妃是个女的,都比姜九怀好多了……然后他后面那句才进入脑子。
脑子:我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元墨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脖子几乎能发出生锈般的咔咔声。
他、他说什么?
“你、你……”
元墨舌头打结,已经说不出一句全乎话。
姜九怀点头:“对,我知道。”
“你、你……”
姜九怀再度点头:“对,我一直知道。”
元墨只觉得无数道焦雷打在头顶,脑浆全数被烤干,脑子已经停止了思考,“你……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你是男人,我便喜欢男人,你是女人,我便喜欢女人。”姜九怀的声音低沉温柔,“阿墨,无论你是什么人,我喜欢的都只有你一个。”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元墨完全呆掉。
全身僵硬,目光呆滞,神魂离窍。
忽地,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翻身坐起,直接扑倒姜九怀,抓住他的衣襟,怒吼:“混蛋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啊!”
你知不知道因为怕被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啊!
你知不知道只要一想到你知道以后会讨厌我,我有多难过啊!
姜九怀猝不及防,仰躺在床上,发冠摔散了,发丝如墨一样流泄在锦被上,他道:“因为我一直在等,等你这个没良心的什么时候能良心发现,亲口告诉我。”
这次他差点儿等到了,但她差点儿死掉。
如果这没良心真的非要等到死亡来临才会开口,那他宁愿她永不开口。
——“阿墨,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她想到了好几次,他说起这句话的神情,满是温柔,满是期待。
但无一例外地,她每次都让他失望了。
元墨的怒气顿时小了很多,只剩下咕哝:“你要是早点说你知道了,我不就老实交代了么……”
姜九怀一皱眉:“哦,那倒是我的不是?”</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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