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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好像更僵硬了。
起初他以为白一这么端着,是因为家主大人在场,现在一看,姑娘多了,白一却好像更放不开了。
他悄悄把脖子伸过去向白一道:“姓白的,你不会是不行吧?”
话音刚落,白一手里精光一闪,匕首抵上了他的脖颈:“你要不要试试?”
黑蜈蚣连忙缩头:“你行,你行,你最行。妈的,在乐坊动什么刀子?有病么!”
过楼并非只是多几个人服侍,每位女伎过楼之际,还需要与别处的女伎斗艺,此时全城女伎汇聚,真个是法宝尽出,元墨看得眼花缭乱,心醉神迷。
姜其昀则是一面神迷,一面咬牙。
姜其昀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请全京城的女伎过楼。
元墨也因此有了一个梦想,希望姜其昀在红馆实现他的梦想。
两人闲来无事,甚至还想拟定过场的新规则,大有一改京城乐坊气象的宏图大志。
但,梦想之所以是梦想,就是因为它真的很像一个梦。
即使是以十七公子花钱之大手大脚,“请全城女伎过楼”也是难以想象的天价。
此时,姜其昀望向姜九怀:“嘤嘤嘤,原来当家主这么好的吗……”
元墨安慰他:“没事,这样想,你不花一文钱就看到女伎过楼了呢!”
只是姜九怀这一下手笔太大,惊动了整座淮安城。
一是有些人想要结交这位豪客,二是有些人被抢了姑娘,要教训这位豪客。
两拔人目的虽然不同,但下场完全一样——连乐坊的大门也没能进,就被门口的府兵赶走了。
是以厅上歌舞升平,半点没受影响。
只是没过多久,门口忽然隐隐有喧哗声传来。
不很明显,却十分嘈杂,不一时甚至有兵器交加之声夹在里面。
竟然跟府兵动上了手,好像还没有落败象?
元墨有点好奇。
封青坐在脂粉堆里正嫌无聊,便推案起身出去看看,白一立即起来跟上。
黑蜈蚣一看这情形,总不好再赖着和美人调笑,也不得不跟上。
元墨原以为这三人一出,就算是一支军队来挑事,也该平服得了,哪知道打斗声竟然还是持续了好一阵子,然后三人才回来,身后还押着两个人。
元墨一见这两人,惊得站了起来,失声:“师兄,阿宝!”
正是多日不见的叶守川和元宝。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话说元墨下了江南,到过年都没有回红馆,众人便觉得不对。
元墨最喜欢过年,过年都不回来,一定是出事了。
红姑和欢姐等人当即拜托叶守川来扬州找元墨,其实不用她们托付,叶守川一过完年就打算动身。
元宝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和元墨分开过这么久,眼泪汪汪缠着要和叶守川一道来找元墨。
正遇着有官员往扬州赴任,叶守川便带着元宝坐上了官船。
可这位官员交游太广,每到一处,都有亲朋贺喜送行,一停便是好几天,接着上路之后,复又得暂停。
照这个速度,等他到扬州赴任,估计得是小半年后了。
叶守川遂带着元宝寻了条私船,一路南下。
到了扬州,两人才知道元墨过年也回不来的原因——她卷进了姜家夺位之争!
好在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二爷之名传遍江南,叶守川一打听,就知道元墨已经随姜九怀回京,两人便又急急登船,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姜家的船,寻到淮安。
“呜呜呜阿墨我可算见到你了……”元宝扑在元墨身上,哇哇大哭。
元宝瘦了不少,也晒黑了不少,可见这一路吃了不少苦。
元墨十分心疼,抱着他:“不哭不哭,我好好的呢,这不正要回去嘛……”
还没抱完,忽然怀里一空,元宝被白一和黑蜈蚣一左一右架起,扔在了旁边的坐席上。
望向姜九怀,姜九怀垂着眼睛,脸上没有表情。
平公公今夜头一回觉得舒坦——哎呀,这才是他一手带大的主子啊。
把女伎让给元墨、又给元墨把满城女伎叫来什么的,根本就是主子撞邪了嘛!
元宝向来是个百折不挠的,眼看着还想再蹭过去,元墨忙道:“阿宝你饿不饿?”
她不说“饿”字还好,一说他就发现自己饿了,然后就发现面前的席案上全是好吃的。
在元宝埋头大吃的功夫,女伎们的斗艺已经结束,一名女伎折了一枝海棠花进来,笑盈盈道:“枯坐无趣,既然人多,咱们来玩击鼓传花如何?”
击鼓传花乃是乐坊里最常见、也最不容易出错的游戏,席上传花,鼓停时花在谁手里,谁便要饮酒一杯,然后不拘做点什么,歌也好,舞也好,打拳也好,哪怕说句笑话都行。
传花时规矩是尊者先得花,坐主位的人要先饮这第一杯酒,因此海棠花传到姜九怀手里时,便恰到好处地止住了。
那枝海棠花拈在姜九怀手里,花瓣娇艳欲滴,姜九怀清冷如月,莫名有股反差,让人很想将这一幕搬进画中,终身供奉。
每一个进来的女伎,都渴望能坐到姜九怀身边,可惜他的身边好像有一层无形的结界,没有人能进得去,大家只好眼巴巴看着,此时却是能明目张胆笑道:“恭喜贵客拔得头筹,不知贵客要做点什么?”</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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