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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得唇红齿白,笑得又明净讨喜,更兼一身锦衣,富贵逼人,服侍这样的客人比之前面那个老头子强多了,两个女伎顿时笑容满面,提着裙摆,轻盈盈在元墨身边跪坐下。
原先那个在元墨身边的女伎斟了杯酒递到元墨面前,娇嗔:“好呀,公子看着一表人才,原来一肚子花花肠子,有我一个还不够,还招了两个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边主席上,姜九怀开口:“去那边。”
坊主特意给姜九怀安排了两位女伎,皆是色艺双绝的丽姝。
两人安心要施出浑身解数,留下这位气度不凡的贵客,哪知人还没来得及坐下,就给逐到了元墨身边。
元墨受宠若惊:“这也太多了吧?”
五位美人,左右环绕,听到的是莺声燕语,闻见的是阵阵幽香,各色绮罗裙摆和衣袖围在她的身边……这也,太幸福了吧?
元墨快要感动哭了。
姜九怀瞧着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实是上船以来最开心的模样,他不由自主微微带笑:“嫌多?那便请几位下去吧。”
元墨连忙否认:“不多不多!一点儿也不多!”
平公公在旁边看得一脸纳闷。
元墨这边左拥右抱,按主子的性情定然是心下不悦,可这会子竟然主动给元墨送人,还送得一脸开心,是怎么回事?
主子什么时候转性了?
黑蜈蚣讶异:“二爷,你那小身板,吃得消吗?”
元墨哈哈大笑:“莫说五个,就算再来五个,爷也消受得起!”
姜九怀微微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命坊主,“此地有几家乐坊?今夜我要请淮安所有女伎,在此过楼。”
“过楼”乃是一句乐坊行话,指请甲家女伎到乙家会客。过楼之例,乐坊向来有之,不过大多都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
一是因为年节下客人们以此会友,要图个热闹,二是因为过楼的支酒钱比平时贵上十倍不止,乃是乐坊销金第一小能手,不是年节,客人一般也难舍得。
更何况平常的过楼,顶多只是女伎们分头去各家,像这样全城女伎齐来一处过楼的,别说没见过,听都没听过。
元墨、黑蜈蚣、坊主还有女伎们这些懂行的,顿时被这巨大的手笔给镇住了。
而平公公、封青及白一这种不懂行的,则隐约觉得自家主子仿佛搞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不搞点大事情,怎么配得上家主大人的身份?
坊主震了片刻才惊醒,急急忙忙去张罗,连曼妙风姿也顾不得,出门的时候险些撞着一个人,口里兀自道:“快,快去各家送信,有贵客要请全城的姐妹们来咱们家过楼!”
“什么? ”被她撞着的人失声惨叫,“谁要请全城女伎过楼?”
是姜其昀。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安宁公主和古凝碧,两人都作男子打扮。
其实大多数女子穿男装的时候,一眼就看得出来。
不单是因为明眸皓齿双颊如玉,更因为女子一旦穿上男装,好像就会更加明显地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女子,女子身上的柔美温婉,遮都遮不住。
两人只说在船上闷了这些时日,想上岸透透气,不意看到天香楼外有府兵,虽说是穿了私服,她们还是看了出来,遂猜大家都在这里,因此进来瞧一瞧。
这话当然是古凝碧说的,说得十分得体,无懈可击,安宁公主难得地没的挑刺,连连点头附和。
两人都在姜九怀的船上,但姜九怀的忙碌大家有目共睹,两人最多聊表心意,送送汤汤水水,连话都没同姜九怀说上几句。
所以元墨想也知道,这回得知姜九怀离船上岸,安宁公主第一个不会放过机会,定然会缠着姜其昀带她来。
至于古凝碧是用了什么法子同她一起,且两人配合得如此默契,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三人身份尊贵,除姜九怀外,大家都移了席。
安宁公主和古凝碧一左一右靠近姜九怀而坐,姜其昀的案席则靠着元墨,向元墨道:“好你个元二,来逛乐坊竟然不叫上我!”
元墨冤枉,她也是上了岸才知道要来的地方是乐坊。
黑蜈蚣就坐在元墨下首,闻言笑道:“十七公子误会了,是主子让我寻一处热闹乐坊,让二爷开开心,我想二爷是谁?二爷可是在京城开乐坊的行家,这一路上怕只有淮安这里勉强得能入二爷的法眼,所以就带二爷来了。”
黑蜈蚣内心的潜台词是:我本来以为是陪二爷玩玩,没想到忙得连觉都没得睡的家主大人竟然也来了。
这……二爷可以当玩伴,家主大人可就只能当佛爷供着了。
特别这位佛爷身边一个女伎都不留,搞得黑蜈蚣都不敢狎玩,只敢拉拉女伎的小手说悄悄话。
不过,元墨壮了他的胆。
请看元二爷左拥右抱,珠翠绕,莺声燕语,好不热闹!女伎们敬酒的敬酒,喂果子的喂果子,捏肩膀的捏肩膀,这也太舒服了吧!
黑蜈蚣当场就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不一时,香风阵阵从门外飘来,过楼的女伎们陆陆续续到了。
这一次,除了姜九怀,每个人身都至少都围坐了好几位女伎。
黑蜈蚣乐开了花,然后才发现一个之前没有发现的问题。</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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