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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时卿想了想:“只要寅王还在阇城,等卫柠战一案的结果出来再行动也不迟,毕竟你身份受限,要查户部还需躲过冯若平那关,若是一个不慎,让他发现沙蛇暴露,只怕狗急跳墙,寅王说叛便叛了。”
    “可眼下知道沙蛇存在的不止我们几个,”袁牧城说,“江副庄主可还记得,暗地里还有个在偷窥的孙子呢。”
    可眼下看来,那人是想扳倒冯氏,取代冯若平在朝中的位置,所求的利益暂且与他们没有冲突。
    “他想要的是政权,暂且不会阻挠我们,只不过待推翻冯氏之后,颜氏又该有新的对手要应付了。”江时卿说。
    “那你呢,”袁牧城装出些漫不经心,说,“仇报完了要回西境去吗?”
    江时卿的神色明显滞住了,他垂眸掩了掩眼底升起的冷酷,才问:“先生和你说过什么?”
    袁牧城将酒坛递到他眼下,沉着声说:“喝一口,我就告诉你。”
    江时卿抬起眼笑了一下,便要伸手去接酒坛。
    袁牧城从那人的笑中看出些不甘示弱,但他也没想让江时卿真喝,就逞个让江时卿屈服于自己的畅快罢了,便也往旁撤了撤坛子,没让江时卿碰着。可谁知江时卿认了死理,执意夺过那酒坛,仰头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烈酒辣喉,江时卿没忍住呛出了声,眼眶都跟着泛出了红,袁牧城看着不高兴了,可又觉得那人被烈酒呛到后的模样更让人生怜,最后还是徐徐道出了两个字:“痛快。”
    待江时卿缓回劲后,袁牧城把酒坛拿了回来,对着江时卿方才碰过的那处坛口,张嘴便含了上去。
    痛快地饮了一口后,他说:“姜太师说你到阇城是为了助我肃清内患,也和我说了些关于谒门庄的事,我还知道,你们原先生活在濛州的鹤谷里。”
    “然后呢?”江时卿问。
    “然后我怎么也想不通,九年前姜太师分明还随你们庄主暂住在离御州不远的双昙山中,为何去了一趟西境后便常居于远在南方的鹤谷,还偏偏收你做了他的学生呢?”袁牧城细细地打量着江时卿,接着说,“后来我又打听到,你碰巧就是在九年前才被钟鼎山带到鹤谷去的,想来你颈边的伤也是那时留下的,当年发生过的大事除了卫柠之战,我还真想不出别的,所以就随口诈了诈,看样子,还真给我押对了。”
    江时卿眼尾还留着红,看着人时带着些引诱的意味。袁牧城被看得情/欲蠢动,便又凑近了些,伸手去抚那人右颈的伤疤:“你从前住在西境?”
    江时卿抬手便摁住了那人的手,含笑道:“你猜。”
    酒香飘溢,挠动着二人的理智,一点一点推起他们腹中那阵因为本能燃起的邪火,就连屋里亮着的烛光也染上了旖旎的风情。
    “你喝不得烈酒,”袁牧城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握住摁着他的那只手,拉到嘴边落了个吻,“上脸了。”
    江时卿是觉得双颊被酒气煨得发烫,却还是保持着那点冷静:“袁二公子费尽心思探我的底,是想做什么坏事?”
    袁牧城抬眼坏笑:“你觉得呢?”
    “有些坏事,不知道我的底细也能做,只看你敢不敢了,”江时卿不落下风,“只不过我睚眦必报,吃了的亏多半是要讨回来的。”
    “这可是你说的。”袁牧城又笑了一声,倏然间将手伸至江时卿身后,把那臀往上一托,往怀里带来。
    江时卿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坐在了袁牧城的腿间。压在他后背处的那只手丝毫不退让,他越想抵抗,那只手便越是强势地将他的腰身往里揽。一番较量之后,他与袁牧城贴得更近了。
    两人挨在一起,连呼吸都缠得发烫。
    “我比你还记仇,咱们看谁讨得多。”袁牧城低笑道。
    言罢,江时卿的衣摆忽地被掀开,袁牧城伸手探入那衣衫下,顺着他的腿往上揉去。江时卿身感一阵灼热,喘息也加重了。
    袁牧城一脸趣味地看着他,忽然在手间加重了力道,江时卿的臀/部起了一阵麻意,不自抑地喘了一声,即刻便按住了揉掐着他的那只手。
    袁牧城底下已经有了反应,却还是压着欲望停手不再掐他。他伸指慢慢攀上江时卿的脊背,划过他颈间渗出的细汗,继而又望向那双眼,调笑道:“别流汗啊,看着像认怂了。”
    江时卿分明被欺负得厉害,却还是淡淡地回了句:“袁二公子贴得太近,热的。”
    袁牧城差点被他骗了过去,以为这种程度的狎玩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甚至有那么一时半刻还怀疑江时卿是不是真的见惯了烟花风月。可一想江时卿与别人寻欢作乐,袁牧城心里便千分不平,万分不爽,恨不得啃咬他的脖颈,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然后向全天下的人宣告,江时卿是他的,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正忿忿时,袁牧城垂眸瞥见江时卿空空的双腕,忽然心头生起一阵快意,便伸手扣着他的腕部,细细抚着:“今日怎么不戴念珠,你在怕什么?”
    这九年来,江时卿常被噩梦魇住,后来又经常手沾人血,夜间总是难眠,钟鼎山担忧他伤神,便去寺里替他求了串念珠,又拿着安神的药熏了好个几月。江时卿虽不信什么神佛,但手中有个东西拿着,心里头确实觉得安稳些。
    可自从那念珠到了袁牧城手中,便成了用来钳制他的工具,他不戴念珠,是害怕那串东西再次染上春色,以至于他每回求心安时,都忍不住想起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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