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夜想将人推开,却听许金蝉自顾自说着:“我知这是你煮的,心内笃定你未死。”
“当夜又去寻了你妹妹,这才发觉你兄妹皆走了。”
“我寻觅多年,终知晓你入了天海三清,如今成了修士。”
“我便抛下所有,拜师入山门,只为与你再续前缘。”
嗓音沙哑颤抖,说上几句便要喘几下,应是被伤了喉骨。
许金蝉用力抱着他,眼含热泪,眸间倔强:“再见之时你不认我,我便赖在你院中三月未离开。”
“是你妹妹送的饭,她知我刚入门未辟谷,受不得饿。”
“就这般过了十年,你方对我说了一个字。”
“你说,滚......”
“够了!!!”话未说完,忽听一声低吼。
恍惚间,便落入一个怀抱,高大温暖。
相拥半晌,二人心如擂鼓,许金蝉热泪潸然。
耳畔忽传低语:“我的少爷......”
第131章 双玉在怀
熟悉的称呼响彻在耳畔,柳如夜嗓音沙哑哽咽。
许金蝉不知所措,一时间心内算计烟消云散,热泪汹涌迷了眼。
他没有再开口,而是将头埋进柳如夜胸膛,不断蹭着唇角渗出的血。
嗅到血腥,柳如夜心内钝痛,微微弯腰捧起许金蝉的脸。
观他血流不止,吻住唇角轻舐血迹,腥甜的滋味萦绕鼻间。
男人红着眼眶,望着他放轻语调:“痛吗?”
这声软语唤的许金蝉心内委屈,颤声答道:“痛,我差点被你掐死!”
这人掐的太狠,不消片刻颈间已肿胀,喉骨剧痛难忍。
柳如夜不语,又将他抱在怀里,轻拍背脊安抚。
他生来性情冷漠,若被伤过很难敞开心扉。
时至至今,他仍不敢信许金蝉,却强迫自己去信他。
不为旁的,只因这人二十年如一日的纠缠,巍峨雪山终消融殆尽。
蕴起一道灵流,抚慰肿胀的喉咙,柳如夜不语力道却很温柔。
感受到痛楚消散,许金蝉抬眸望他,忽然轻咬喉结撩拨。
柳如夜背脊一僵,瞳仁暗了几分,任由许金蝉咬着,低声问道:“走吗?”
他尚记得二人下山所为何事。
除了来北冥闻这,还有便是许金蝉非要去上次那家客栈。
许金蝉笑了笑,一双魅狐眼暧昧的望着他,踮起脚轻声耳语:
“不走,就在这院中,他们在饮酒注意不到我们。”
柳如夜心内猛跳,只觉此番作为太过大胆。
可他心生愧疚,还是依了许金蝉。
带这人藏于隐蔽处,还不忘嘱咐一句:“不可出声。”
许金蝉又是一笑,娇声道:“那你捂住我的嘴。”
他知可用隔音结界,但柳如夜虽寡言,心内也应喜欢这般。
男人闻言眸色渐深,忽然将他抵在竹制的围栏上。
唇上被遍布薄茧的手掌捂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月影似薄纱,笼罩缠绵身影,竹叶轻摇隐于房内欢笑......
*
山间小筑缠绵渐起,魔界主殿血腥弥漫......
风雨飘摇间,闻得殿内声声低吼,痛苦至极却又极力克制。
晏长安陷入魔障,发疯般的撕咬玉清风心口的肉。
他欲将皮肉撕开,把那颗心剜出来,看看究竟是软还是硬。
玉清风拼命挣扎,却发觉自己无力反抗。
他已被晏长安封了灵脉,此时同常人无异,且因瘦弱力气不如他。
“长安......放过我吧......长安......”
无助的哽咽讨饶,只盼能唤回男人一丝理智。
因剧痛周身猛颤,旧疾已有征兆,左腿似针扎苦不堪言。
千般苦难汇聚此刻,仍是仙人也难抵。
他生得肉体凡胎,终因这剧痛哭喊出声:“长安......长安......”
紧闭的双眸落下眼泪,脑中皆是少年容颜。
身着青囊峰的莹白,手持晏关山赠予的佩剑。
浓密的墨发高悬,细长的眉眼笑意粲然。
一声又一声玉哥哥,嗓音是少年特有的清亮。
略带讨好,小心翼翼的唤着他。
这声音仍徘徊耳畔,渐渐化作小筑之内的白纱帐。
梦境颇多旖旎,少年腰带蒙眼,时而温柔时而狂躁。
他可看清一切,甚至是额间滴落的汗珠。
心口剧痛戛然而止,加重旧疾的魔气被引出,自脚裸扩散的毒素也被一丝魔气安抚。
耳畔忽闻低语:“你中毒了?”
玉清风恍惚睁眼,对上一双渐渐清明的赤瞳。
晏长安唇瓣染血,丝丝缕缕划过凛冽的颌角,顺着凸起的喉结没入胸膛。
长眉细眼依旧俊美,却没了少年模样,高大壮硕气势惊人。
玉清风望了半晌,眸间忽而一暗,也未答话。
这男人与他,如今有些陌生。
晏长安心绪渐明,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何事。
垂眸望向玉清风心头,细嫩的皮肉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
抬手为他拭泪,用魔气为他疗伤。
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得问道:“何人下毒?”
嗓音暗哑低沉,并非少年清亮。
玉清风依旧不语,长睫被泪水打湿,眼前模糊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