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渊咬了咬牙,并未做声。但这句解释总算好歹抚平了心底的一丝意难平。
秦戈略有抱怨:“仲渊你这是才认了个半路的爹就忘了朋友,竟然忍心将我朝那些藤条上甩?万一我有个好歹怎么办?”凤目中竟有丝哀怨。
萧仲渊有些无语:“你身手这么好,区区几根藤条能伤的了你?”顿了顿,还是问了句:“你没事吧?”
秦戈拿出千山暮雪草让萧术含着,闻听此言,立刻凤眼弯弯:“没事没事,如你所说,区区几根藤条岂能伤得了我。”
跟着萧术前来的十几个弟子都失踪不见了,大家进入树林之后,由于瘴气毒雾实在太大,很快就走散了。从林中树木之上,地上到处留有的血迹来看,必是凶多吉少。
萧术仔细看了看那假人身上的符咒,依旧不安:“这化像符咒倒不复杂,但符咒上需滴有人王的血,才能变幻出他的模样。即便是修士所为,也必然和白长亭脱不了干系。”
萧仲渊心中有些许的怒意浮了上来,那些由于他的“关心则乱”而枉送了性命的弟子在他眼中便是命如草芥,全然不顾了么……
语气陡然冷了几分:“既然白长亭要拿令公子交换木卿衣,自然会好好留着他的性命。还请萧门主日后别再如此冲动行事,累及这许多无辜性命。”
萧术抬头见萧仲渊脸色颇有不满,叹道:“确是我一时大意了,日后查出这背后算计陷害之人,我萧术必为今日枉死的归墟弟子报此血仇。”
萧仲渊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转身朝洞外走去,秦戈和萧术赶紧跟了上去。
第65章 青丘狐主
三人回到南林王府,君世宁赶紧让人送来上好的伤药,众人觉得这是白长亭的各个击破之计,大家切莫自己乱了阵脚。
但是这假人身上确实有萧人王的血,才能变幻出他的模样,而众所周知,萧人王目前在白长亭的手中,浔州城中必有白长亭的内鬼。
回到相和柳,萧仲渊尝试去感应打在那人身上的金光符咒,眉头微蹙,那人竟在南林王府?只是金光符咒只能感应到大概的方位,无法感知到更具体的位置。
忽然一双手将自己拉起来,睁眼一看却是好几日未见的君扶。君扶拉着萧仲渊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个遍:“阿渊,你出去除妖祟也不叫上我,太危险了,没事吧?”
萧仲渊挣脱君扶的手,淡淡道:“你最近都往满庭芳跑,我想你也是有要事在身。况且只是简单的妖祟,我和老秦可以搞定。”
“你和秦戈一起去的?”君扶闻言忽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想起平素秦戈对萧仲渊明显有讨好的意味,还有那天晚上他在仲渊房中奇怪的举动,或者是自己想多了。可人心往往就是这样,你越在意,就越会将一些细节末节不断放大,寻找自己想要的蛛丝马迹。
“嗯”仲渊应了一声:“他修为深厚,见识也广,我很放心。”
“我不放心。”想也没想,君扶脱口而出。
一角的玉石桌椅旁植有一株高大的凤凰木,此时正值凤凰花期,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金灿阳光下更是一片火红,映照的树下一袭暗红色绣着金色缠枝底纹劲装的君扶明俊无俦,一双干净纯澈的点漆双瞳此刻有如那满树的烈焰火红落入眸中,灼灼逼人。
“……”萧仲渊有片刻的干渴,挪开视线,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欲饮,送至唇边才发现杯中是空的。轻咳了几声才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君扶欲言又止,觉得自己没有证据,这捕风捉影的猜测还是先别提了。何况秦戈现在还让白芷跟在洛泱身旁帮着调理身体,白芷那丫头天天都说门主将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治疗司洛泱的病症,搞得好像欠了他们虞渊多大的人情。
只是心中堵得慌,如同小时候被抢了心爱的玩具,大人却都说着孔融让梨的美德。明明心里苦,面上还得大方地笑。君扶闷闷地拿起茶壶将茶杯斟满,一饮而尽。
“那是我喝过的茶杯……”
“有什么问题么?”君扶闻言又倒了一杯,就着杯子慢慢啜饮着:“老秦?你现在对他还挺亲近。”
萧仲渊伸手在君扶额前探了探,微撇了下唇角:“没发烧啊,你和秦戈较什么劲?奇奇怪怪。”
“我……”君扶一把抓住萧仲渊的手腕,瞥见秦戈正从房中走出来,更拉得他朝怀中靠近了几分,有些挑衅地望着秦戈。
骤然地贴近让萧仲渊有几分慌乱起来,身后秦戈的声音响起:“今日是什么风将小王爷吹回来了?司姑娘的身体可有好些了?”
君扶见萧仲渊面上镇定自若的表情,略有些失望地松了手道:“我出来的时候看见舒雅夫人面色不太好。”
萧仲渊脑海中灵光一闪,曾经有些解释不通的地方瞬间有了方向,盛京的挖心剖丹之案,白长亭的血魂之阵需要的是修士的心脏与地龙之魂结契,金丹并无用处,但那些心脏之中并无金丹,当时推断是白长亭摄取了金丹用以修炼自身。但白长亭的修为已是半神半魔之体,那些仙门子弟的金丹修为对于他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微微沉吟了下道:“既然如此,虞渊是药修,我们去探望一下国夫人。”
君扶遂带着萧仲渊和秦戈来到满庭芳,舒雅夫人只推说身体不适,并不想见萧仲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