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毫不犹豫地说:“比起混娱乐圈,我更愿意跟随在您身边,您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归宿。”
“好!”副手鼓掌赞叹,“通透!忠诚!坚定!”
管家不骄不躁地微微颔首。
这时有人敲门,室内众人同时看过去。
在傅延乐转头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年轻精致的男人发出一声嘹亮的鸡鸣,小腰扭得赛面条,走过去说:“延乐你好,我是Gordon!”
“你好,Gordon。”傅延乐真诚地询问,“请问你取这个英文名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的乳名叫狗蛋啦!”狗……哦不,Gordon摸着傅延乐的肩膀,扭头娇嗔,“延乐你不要明知故问嘛!”
这才是正宗的夹子音啊!
傅延乐感慨,陆明鹤给他录的提示音最多算没夹断的那种。
“我给你化妆。” Gordon打开化妆包,凑近傅延乐,长吸一口仙气,“完全没有瑕疵,都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傅延乐趁机说:“要不不化了,清纯又自然。”
“清纯这两个字是对你的羞辱,你就是妖艳的大美人!”Gordon兰花指一翘,屁股一扭,自信满满地捧起傅延乐的下巴,涂着绿色指甲油的食指顺着往下滑动,轻轻地按了按傅延乐的喉结,“来,让我好好描描你。”
副手说:“你们先化着,我去通知摄制组。”
Gordon提着笔,专心地在傅延乐脖颈间勾勒。
突然化妆室的门被人蛮横地推开,Gordon呼吸一颤,下意识转头,腕间却平稳不动,顽强地保持着专业化妆师应有的姿态,“卧槽什么玩意进来不敲门啊老娘操——”
算了,操不动。
Gordon委屈巴巴地转过头,跟傅延乐咬耳朵,“是安时垢的助理。”
“哦。”傅延乐说,“谁?”
“安时垢,20岁,五年前因为一张校服图红爆全网,被称为‘第一清纯男高’,后来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华影大学,现在是华影大三的学生,在五部上星剧中出演过配角,去年刚刚拿下最佳男配奖。”管家退出百度,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说,“网友对此颇为质疑。”
“放屁!”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拔地而起,“老子名正言顺!”
管家见状上前一步,挡在傅延乐身前,也挡住了来人的视线。
安时垢大步凑到傅延乐身后,瞪着管家这堵人墙,声音却绕过管家,直冲被管家护在身后的傅延乐。
“知道小爷是谁吗?你敢占用我的化妆室!”
“我知道啊。”傅延乐懒懒地说,“你已经大声地告诉了全世界:‘你是狗’嘛。”
作者有话要说:
渣苏:“我要把延乐哄回来!”
大虞儿:拔刀——
“住手!”小傅一个闪现,一招空手接白刃接住大虞儿的刀,随即反手一个大比兜。
渣苏匀速死亡。
小傅看向大虞儿,邪魅一笑:“宝贝,别脏了你的手。”
大虞儿窃喜,红了眼眶,“谢谢小傅giegie,你好爱我。”
安时垢从天际飞过——
“汪!”
没明白安时垢这个名儿的,请用普通话读三遍。
第8章 云鹤妆容
人活在世上,各个有各人的追求和夙愿。
有人想要每天从三百平的大床上醒来,首先开着劳斯莱斯·幻觉驶入三千平的浴池来一场早晨的洗漱,然后搭乘私人飞机前往饭厅享受满汉全席,接着开着炫酷的拖拉机轰轰烈烈地前往山顶,最后盘腿坐在金银山上,一览千里江山。
比起众生,安时垢觉得自己的愿望堪比泥土,朴素纯粹,和舔狗一样卑微而怯懦,因为他只想——改名。
为了改个能够直视的名字,安时垢这辈子至少拼过五次命。
他在爹妈面前撒泼打滚过,深夜在朋友圈直播过emo文学、网抑云文学、青春疼痛文学等,用围巾在一楼大门前吊过二楼的露台围栏,往手腕抹过番茄酱、辣椒酱、红色唇釉等,甚至还对爹妈使用过传统非物质文化遗产——跳骂。
但都没有用。
他爹妈找人算过,那该死的江湖骗子说这个名字是天生就该属于他的,是被他们安家的祖宗赐福过的,所以他挣扎到现在,依旧“时垢”。
如果说网友质疑他获奖是在蔑视他的能力和演技,那么谁要是敢对他的名字露出犹如傅延乐一般“三分讥诮三分愉悦四分哈哈哈哈”的目光,那就是对他,对他全家,对他祖宗十八代的终极羞辱。
“啊啊啊啊!”安时垢一把推开Gordon,丝毫不管对方弱柳扶风的腰和正宗的夹子音在低空中弯折出几段波浪,恶狠狠地咆哮,“你再说一次!”
傅延乐向来是个乐于助人的善心人,当即拿出十分标准的普通话,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地说:“你、是、狗!”
“啊啊啊啊!”安时垢的双拳发出激动的咔嚓声,他盯着管家白皙修长的脖子,恨不得扑上去咬出个洞,隔这座山打傅延乐这头牛。
管家面色淡然地迈出一步,气沉丹田,准备先发制人。
就在管家欲要出手的那一秒,安时垢猛地抬起脑袋,一手薅过身后那圆脸光头的中年男助理,“你看嘛!他骂我!”
这一声饱含委屈和心酸,竟然还带着一丝哭腔,再看安时垢,小脸气得像猴儿屁股,两只耳朵像被卤过,当真是精神又俏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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