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遇抬手,把她落下了来的头发整理到耳后:“抱歉,刚刚有点不开心。”
话是这么说,他语气里倒没有抱歉的意思。
俨然一副得意洋洋。
雁双抬头看他:“怎么了?”
“可不可以不跟别人说话……”这么想了一下,宋时遇觉得不太合适,换了一个说辞,“也不是,就是能不能别对别人笑。”
雁双一愣,疑问的眼神看过去。
宋时遇后背一僵,手紧了紧,骨节泛着发白,突然就想收回这句话了。
思索了几秒,雁双突然眼睛弯了一下,一些记忆回忆在脑中。
原来是吃醋了。
她搂在他腰上的紧了一下,微微抬着头,眼里带着最真挚的笑:“我不喜欢他。”
“我只喜欢你。”
抵入喉咙的话全部停住,宋时遇低眸,错乱的眼神逐渐聚拢,眼里的神色很浓,很小,只能装下她一个人。
头一回,他开始质疑自己。
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
那些因为她跟别人在一起,所产生不安、顾虑,又因为她随意的一句话,全部被打消干净,像初春的长街尽头,迷雾一片,她是那一抹驱散雾色的光亮。
一瞬间,万物生。
宋时遇抿了抿唇,低头傻笑,头一回脸颊爬上了红晕。
他搂住她:“那我还想亲。”
雁双看了眼时间,下午的拍摄快要开始了,再拖下去,可能全剧组就真的知道了。
“现在不行。”
时间不够了。
他一接吻就收不住,没有自制力这种东西。
宋时遇不肯松手,看见她眼里的纵容,他就很有恃无恐:“你怎么提起裤子不认账。”
“什么叫提起裤子不认账,我们又没有……”
她声音越来越小,脸越来越红。
宋时遇尤其喜欢她脸红的样子:“那找时间给你个机会。”
“……”
“宋时遇!”
他笑着,身子就往下压。
雁双躲开:“不行,回去晚了会被发现的。”
她抓着他衣服晃了晃,撒了娇,哄他,“结束了亲好不好?”
“可以。”
他低头,偷偷在她唇上偷香了一下:“那结束了再亲。”
傍晚时分,夕阳沿着地平线坠落,遍野的赤红藤上云霄。
江焰最近没有虚度人生,主动提议跟着江父在公司历练。
踏着晚霞回家时,玄关处秦宴书的高跟鞋已经歪在了鞋架上。
他眉眼有笑,弯下腰用手摆正,之后把自己的皮鞋挨着放在旁边。
客厅没有人,他把打包回来的东西放在餐桌上,在卧室找了一圈也没人,转头瞧见了紧闭的书房门。
门没有关严实,虚合着,里面有隐约交谈的声音传出来。
江焰推门进去,秦宴书正站在窗边打电话,背对着他。
应该是洗过澡了,一身家居服,短发半干,搭在耳边,很干练。
夕阳拉扯着她的影子,一直拖到他脚边。
应该是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她言语简洁,游刃有余地回着方案。
江焰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那天夜色很深,包厢内烟雾缭绕,迷了眼,他低眸走出包厢,找了个通风口,一根烟刚点上,就听见她开口说话的声音,像拨片勾在了他心上的那把琴弦上。
就那么一下,轻易就勾摄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那时候他想着玩,没想到会真的一头栽进去。
听到门口有声音传过来,秦宴书回头,一眼就瞧见了带笑的男人,她眉头易察觉地皱了下。
“就先这样,具体的方案,明天开会再决定。”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不是说过,我在忙工作的时候,不要打扰我吗!”
“我不知道你在忙。”江焰好脾气地笑道:“我买了夜宵,出来吃点。”
她把睡衣拢紧,朝着桌子走过去:“我不吃。”
江焰舔了舔唇,扭头走了出去,半分钟不到,又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买回来的东西,顺手关了门。
他走过去,把秦宴书面前的电脑合上,往旁边挪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摆上去。
“先吃,吃完了再忙。”
秦宴书白了他一眼,去拿电脑,手被他半路截住。
江焰脸上轻柔的表情还在,半阴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不吃也行,当初同居我答应你的三个条件,现在作废。”
“尤其是第三个,我早就不想忍了。”
秦宴书定了三个不能。
不能管她。
不能亲她。
不能碰她。
不能碰,瘾总要给过一下,第二个被他当时否决了,迫于无奈,她换成了不能去公司找她。
这三个条件是她的不能也是她的软肋。
秦宴书把手抽出来,低声骂了句脏话:“我不饿不行吗!”
江焰不搭理她,自顾自地把几个袋子全部打开:“你应该知道,论力气,两个你我也能拖到床上睡了。”
“……”
“神经病。”
江神经病焰笑:“吃饱了再骂。”
他绕了好一大圈才从雁双那里知道秦宴书的喜好,特地绕去路边摊买的烧烤,以前还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这顿饭,她不领情也待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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