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焰靠在桌子上,面朝着气呼呼的秦宴会,把一次性手套拆开,递过去。
之后又拆了一双自己戴上,从里面把一盒小龙虾拿出来,边剥壳边问:“要不要喝酒,冰箱里有。”
秦宴书都懒得看他:“不喝。”
虾尾从壳里剔出来,江焰递过去,逗弄她:“不喝也好,酒后容易乱性。”
她接过来,随手扔在旁边一堆虾壳里:“你不提那件事会死吗?”
江焰扫了一眼,咬了咬牙,低头继续剥自己的。
“宴书,我爷爷找你爷爷定了婚期。”
闻言,秦宴书才难得拿正脸看他:“什么时候?”
“昨天。”他腾了一个盘子出来,剥的虾尾全摆在里面,“婚期可能定在年前。”
秦宴书:“你就不想阻止?”
“不想。”他回答的干脆利落,看着她,“我想结婚,和你。”
不同于订婚那次,这次他没有隐瞒,也不来那些虚假的,用最真诚的心思对待。
她身上的冷肃很重,冷漠感也夜色里压的更沉:“江焰,我说过的,你千万不要喜欢上我,不然真的会死的很惨。”
如果不是秦宏倒戈太严重,这场婚事根本没有成的余地。
“女强人的心,果然暖不热。”
不过没关系,她是江家定好的女主人,他也准备了足够的耐心。
虾尾剥了一盘,江焰把手套摘了,拆了双一次性筷子。
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边看着她,随意、淡淡地说话:“你没的说错,我的确喜欢上你了,至于你想让我怎么死,都随你。”
如同一场秋季枯树落叶,他语气无奈且坦诚干净,明知跌落会融成灰烬,却也无所畏惧。
秦宴书眼神软了一瞬,又冰凉回去。
她把手套摘了:“你吃吧,我先去睡了。”
刚刚那一瞬间,她竟然心软了,对于这个把自己当猴耍的人。
也许是近来他总是低着姿态,把自己放置在卑微里,所以她生了同情心出来。
秦宴书想把这种心态扼杀在摇篮里。
还没从椅子上坐起来,就被江焰压着肩膀坐了回去。
秦宴书拢拢眉梢:“干嘛!”
江焰夹了一块虾尾放进自己嘴里,低头压上去,挑开她唇舌,将虾尾抵进她嘴里。
秦宴书推开他就要吐。
江焰笑了声,头顶的白炽灯落下,彰显地他整张脸上藏着三分戾气:“想好了再吐。”
不能吐,她也咽不下去,就在嘴里含着:“你恶不恶心?”
“你嫌弃我,我又不嫌弃你。”
江焰附身,从她嘴里把虾尾勾回来,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秦宴书:“……”
盘子里还有小半盘,见他拿着筷子又去夹,她心头一跳,连着盘子全端过来,也不嫌脏了,用手拿着全给吃了。
江焰把筷子放下:“早这样不就行了。”
吃完这些,秦宴书把碗一丢,出了门,往卧室走。
江焰跟在门后,手机突然响了,是江起严打过来的。
他走远一点接:“爷爷,怎么了?”
“我跟秦家那边商量好了,婚期定在年前几天,还有两个多月,过两天我让你母亲给你操办一下。”
思考了一会儿,他做了个最艰难的决定:“爷爷,我还不太想结婚,再处一年吧。”
用一年的时间,给秦宴书接受他,给他让秦宴书喜欢上他。
“不想结婚!”
江焰很熟练地把手机移开,紧接着江起严响彻云霄的咆哮声如期而至。
“你不想结婚!那你耍什么流氓,要跟人家住一起了!”
“婚前磨合。”
“磨合你个头!”
江起严留存了一辈子的礼数都气丢了,就差指着鼻子骂他了。
“以前你怎么混账我不管,宴书这孩子配你是你赚了,你要是敢瞎搞,爷爷非把你从江家除名!”
“江焰我告诉你,女孩子名声重要,你现在跟人家姑娘住在一起了,就要负责,别给我搞那些负心汉的事。”
他很想说:秦宴书才是那个负心汉!
江焰一肚子苦水没处宣泄,只能打碎了自己咽下去。
再听老爷子警告下去,估计就要把他送到非洲历练去了。
江焰急忙打断:“爷爷,您别多想了,我喜欢宴书,肯定不会负了她。”
他是肯定不会负,秦宴书负不负他就没办法下断定了。
“你喜欢她,为什么不想结婚!”
江起严明显不相信,关于这一点,他也没办法解释。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胡扯:“就是婚前磨合磨合,说不定人家还嫌弃我呢。”
说到这,对面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你那么混,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江焰:“……”
“对人姑娘好点,别整天摆大少爷的谱子,看看人家宴书,聪明能干,可不就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
老爷子又损己利她人了一番,确认江焰没什么歪心思以后,才不依不饶地挂了电话。
江焰在外面抽了一根烟,等烟味散了,才往卧室走。
秦宴书还没睡,正朝里侧着身子玩手机。
他掀开被子钻进去,手往她身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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